司思下了学便又去了象姑馆。
一是给老鸨结药石身契的账,二是去看看文修。
大抵因为顺水推舟卖她人情,老鸨居然没狮子大张口,只收了她一个寻常的价钱。
只是她要见文修,却被老鸨用文修病了给挡了。
“病了?”司思微愣,“我去看看。”
“司姑娘。”老鸨旋身将人挡住,对上司思不解的视线,道,“文相公是受了风寒,不过也不打紧,但是一来二去病气要是过给了司姑娘,那就不好了,您说是吗?”
司思面无表情道,“我怎么觉得鸨母是怕我付不起银子呢?”
“司姑娘这说哪里的话。”
司思挑眉,“鸨母开门做生意,岂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
老鸨犹豫二三,终究一咬牙,“司姑娘若是执意想见文相公,奴家也不好拦您,只是您千万可注意着点距离,这万一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行,我知道。”司思觉得有些奇怪,老鸨还是头一次这么好心热切。
老鸨这边要喊人去叫文修,被司思给阻了,“不必麻烦,我自去看他就是。”
老鸨微微笑着:“司姑娘也得让人梳洗收拾一下不是?文相公定也不愿一脸病容见司姑娘的。”
“行。”司思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去了文修的房间。
寒天总是让人容易犯困,文修披了件厚厚的披风,有些懒洋洋的给她开了门,迎人进来,“姑娘。”
司思踮起脚尖轻轻摸了下他的额头。
温度如常。
司思道:“没发热……哪儿不舒服?”
“唔,”文修含糊应了一声,“没事,已经好多了。”
“鸨母今儿个一直阻我,我还以为是什么重病。”
文修微微笑了一下,十分平和,“怎么会,我还年轻,不至于。”
司思促笑了一声,道:“……是啊,年轻……”
文修且有日子呢。
不像她,日子都得倒数着过。
得抓紧攒钱了,不然死之前都不够给文修赎身的。
司思似乎想到什么,忽然问,“对了,那南唐太子来你们馆了?你可见着了?”
文修没太在意,一边给她斟茶,一边不经心的道,“有吧……但我没见到,姑娘知道的我没挂牌,是怎么了吗?”
司思寻了椅子坐下:“没事,若是他下次再来,你还是避着些就是。”
文修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不会乱说的,姑娘放心。”
司思没反应过来,皱了下眉:“什么?”
文修抬头看她,眼底掠过些许莫名的情绪,却是一瞬而过,很快那些情绪便被垂下的眼睑压住了,半垂的眼皮露出眼睑上小小的一颗妖痣,他将热茶递给司思,“……你们的婚事,我都听说了……姑娘不必担心,我会避着那位公子的。”
“你以为我是怕他误会?”司思接过他的茶,看着他。
文修垂眸,未语。
“不是你想的那样。”司思摇头。
文修抬头看她。
“是因为你和……”司思皱了皱眉,忽然改口道,“那南唐太子非我族类,你只管避着些就好,别与他正面撞上。”
司思并未说两人生的多像,怕文修再生出些同人不同命的伤春悲秋的心思来。
文修抬头看她,扬唇一笑,“好,我听姑娘的。”
司思抿了一口热茶,放下,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就是来看一眼,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府了,最近老太太盯的紧。”
文修跟着起身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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