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室外的骑射课。

男女监生换上了方便行动的交领箭袖的胡服。

司思一边往袖口缠护腕，一边同顾晴方一并往校场走。

顾晴方有些垂头丧气的跟着她走。

眼睛扫向前方，司思不由吹了个口哨，手肘撞了下顾晴方，“快看。”

顾晴方顺着方向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些男监生已换好了雪白的胡服，三三两两在校场热身，但两人目光却一致的看向不远处的一道背影。

骑射课的胡服贴身掐腰，那人腰窄肩宽，身形修长却不单薄，周身线条流利，司思的目光顺着那人透着风流的腰线弧度滑了一圈，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

“精悍。”司思挑眉道，“率性堂里有这么个人吗？”

这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官预备役/二世祖们到底是谁偷偷发愤图强了？

顾晴方合上惊讶的下巴，欲言又止，“那，那好像是……”

戎越。

司思看到人回头了，立马收回了目光，“其实也就一般般吧……武学师傅怎么还没来？”

司思刚说完，武学师傅便到了。

教他们骑射的武学姓迟，为人严肃且不苟言笑，上次课上教了他们射靶，这次专门腾出时间让他们挨个来展示。

司思倒是不怕，只可怜顾晴方拉弓的动作标准都忘了，又被武学师傅绷着脸一瞪，手中拿着的弓差点砸了脚。

司思轻咳一声，溜到顾晴方后方，摸了摸嘴巴，压低声音，“脚肩同宽，肘肩平行。”

“握弓搭箭，对，吸气，拉弦……”司思正说着，忽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别闹，忙着呢。”

那人坚持不懈的又拍了拍。

“烦不……”司思有些不耐烦的回头，“迟，迟武学……”

迟武学：“乐于助人？”

司思当即装傻，“阿，那什么，友爱同窗是我辈应当做的……”

迟武学平日话便不多，也不与她多分辨，只道，“看到五十步外的靶子了吗，我也不刁难你，三支箭，射中靶心一支，你们两个今日骑射课都免了。”

男生的靶子设的一百米，考虑到男女力气差异，这五十米靶子是特设的。

司思微一挑眉，“别了吧，武学。”

迟武学：“这就怂了？不过上次教学时你请了假，那……”

“不是，”司思从顾晴方手里接过弓和箭，施施然跨到另一个百米的靶子前面，“五十米有什么意思？”

迟武学：“……”

众学子吆喝起来。

司思丝毫没有受影响，搭箭瞄准，沉气拉旋，看起来并未怎么瞄准，箭羽离弦而出。

“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司思没有停顿，又连续取了两支箭，搭弓瞄准，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她忽然举弓调转了方向，箭尖直指戎越的方向。

几个站在那边的公子哥儿连忙躲了，口中不住大喊她的名字。

连武学都止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箭尖直指他的眉心，戎越却没躲，反而笑了一下。

司思这才慢吞吞开口，“武学觉得学生姿势标准吗？”

迟武学只斥责了一句，“别胡来。”

“噢。”司思微一扬下巴，举弓回身，又是一箭正中靶心，甚至重合了前面的箭羽，只是最后一箭稍偏离了靶心。

将弓随手扔给一个公子哥儿，司思道，“行了，你们玩儿。”

“武学？”

迟武学摆了摆手。

司思愉快的拉着顾晴方找背风的地儿光明正大的隐退了。

顾晴方满眼崇拜，“如如，你好厉害。”

“嘘，”司思手指在唇上轻点了一下，“偏了，不值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