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找的人不会做外婆喜欢的口味。
但是老街坊会。
所以最初一日三餐都是老街坊送来的。
张婶就是其中之一。
“我去看看。”楚辞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
肉酱面还在桌上摆着。
外婆摇摇头。
这还是逃避呢。
而楚辞一溜烟就不见了。
但是楚辞也没想到。
自己走出去的瞬间。
看见的不是张婶。
而是周延深。
这人倒是穿着简单。
但也仍旧是黑西裤,白衬衫。
淡定从容的出现在楚辞的面前。
完全没任何心虚的模样。
楚辞的脚步戛然而止。
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住了。
周延深安静的看着楚辞。
比直的长腿仍旧朝着楚辞的方向走去。
楚辞下意识的后退。
“躲什么?”周延深先发制人。
楚辞扁嘴。
心里忍不住腹诽。
现在都是贼喊捉贼呢。
就是。
她躲什么。
要躲的难道不是周延深吗?
想到这里。
楚辞倒是挺直胸膛。
而后,她直落落的看向了周延深。
“周律师,我倒是不需要躲。”
楚辞的声音四平八稳的。
眉眼却带着一丝的清冷。
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毕竟这是我家。”
说着,楚辞顿了顿。
“要躲的人也应该是周律师。而不是我。”
这话就一语双关了。
周延深不至于听不出来。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
眉眼落在楚辞的身上。
似笑非笑的。
好似完全没任何的紧张。
看着楚辞。
楚辞觉得自己倒是变成了——
那个无端发脾气。
不讲理的人。
还真是——
好气啊!
想到这里,楚辞立刻转身。
结果就在转身的瞬间。
周延深的手已经扣住了楚辞的手腕。
“不是不躲?”
周延深的声音沉稳传来。
这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楚辞咬唇不啃声。
“谁准你咬自己?”周延深淡淡问着。
“你管我。”楚辞忍不住顶了回去。
周延深的眸光微沉。
扣着楚辞的手紧了紧。
“我不管你,谁管你?”
周延深问的直接。
楚辞是气的面红耳赤的。
是没想到这人还可以这么坦荡荡的说出这些话。
她想也不想的要挣扎。
但是周延深的手却仍旧牢牢的扣着。
没让楚辞挣扎的意思。
倒是外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辞啊,是你张婶吗?”
这声音由远而近。
楚辞挣扎的意思更明显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外婆。
周延深倒是意外的主动开口了。
“外婆,是我。”
就连面对外婆。
周延深都淡定无比。
这下,外婆微微一愣。
她走到了门槛边。
看见周延深和楚辞牵着手。
再看着楚辞不情愿的样子。
外婆倒是了然的点点头。
“小辞,你们谈一谈。”
外婆话音落下,倒是点点头。
“我去隔壁张婶那。”
说完,外婆就朝着小院外走了出去。
“外婆——”楚辞叫着。
外婆充耳不闻。
不知道是真没听见。
还是故意的。
而后。
外婆的身影就缓缓消失了。
楚辞想追上去,都没机会。
“不用看了,外婆走了。”
周延深淡淡开口。
“我没瞎。”楚辞的口气不太好。
但是楚辞怎么都不肯看周延深。
周延深安静了下。
另外一只手就这么捏住了楚辞的下巴。
楚辞被动的看着周延深。
但是楚辞眉眼里的倔强依旧清晰可见。
“我还没吃饭。”周延深忽然开口。
楚辞拧眉。
“天不亮开车过来的。”周延深继续说着。
楚辞倒是安静了下来。
现在不过早上7点30分。
江洲开车到郊县,是要一两个小时的。
这个季节。
天确实还没亮。
楚辞噢了声。
好似对于周延深的态度并没任何的反应。
“周律师,没人让你天不亮开车。”
楚辞是话说绝。
“我三餐不定时。就容易胃不舒服。”
周延深自顾自的。
楚辞:“周律师,您胃不舒服要找医生。”
言下之意。
关她屁事。
周延深倒是淡定。
眸光落在楚辞的身上。
一瞬不瞬的。
楚辞就这么看着周延深。
说不出为什么。
竟然硬生生有了心虚的感觉。
就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但是楚辞仍旧倔强的不吭声。
周延深倒是了解。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
反手一握。
周延深把楚辞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你之前和我说,郊县的肉酱面最好吃。”
周延深说着。
那是之前和楚辞聊天的时候。
楚辞提及的。
楚辞最喜欢吃外婆做的肉酱面。
周延深倒是记住了。
“就吃这个。”周延深说的直接。
楚辞噢了声。
反正被这人牵着。
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这下,楚辞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是要吃肉酱面,饭桌上就有。”
楚辞说的直接。
那倒是外婆做的。
只是是楚辞没吃完的。
周延深就来了。
楚辞也知道。
周延深这人对吃要求苛刻。
不吃过夜的。
不吃不新鲜的。
不吃凉掉的。
那一碗肉酱面。
周延深不吃的都占全了。
所以楚辞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刁难周延深。
结果周延深嗯了一声。
就这么朝着厨房走去。
当然,还牵着楚辞。
楚辞更被动了。
两人进入厨房。
就看见餐桌上放着炸酱面。
因为太久。
都已经坨掉了。
看起来有些恶心。
“这个?”周延深低头问着楚辞。
楚辞的娃娃脸别扭了一下。
但是答案还是肯定的。
周延深嗯了声。
“陪我吃。”他淡淡开口。
楚辞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延深。
她总觉得这人是有毛病吧。
苦肉计也不用这么为难自己吧。
别说周延深了。
坨掉的面条。
楚辞都不爱吃。
那味道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结果——
周延深就真的这么淡定的坐了下来。
就连拿的筷子。
都是楚辞之前用的。
而后。
他面色不改。
从容不迫的把楚辞吃剩的面条吃完了。
楚辞惊呆了:“!!”
她觉得。
周延深可能是被鬼附身了。
“周律师——”楚辞忍不住开口。
周延深已经把碗和筷子放了下来。
那口气仍旧淡淡的:“味道还不错。
楚辞:“!”
这人绝对有病。
在楚辞的震惊里。
周延深已经拿起碗筷。
很自然的朝着洗碗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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