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什么?”他特意问她。
温夏抿了抿唇,浅浅一笑:“信你是真的不喜欢温曼,信你是真的没有欺骗我,以后我会相信你的话,不会再胡乱猜测的。”
她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的误解,又补充道:“既然我们已经组建家庭,就算是形式夫妻,那也是夫妻,以后我们得互相信任,这样这个家才能和和睦睦的。”
听她这么说,战司宴原先堵在心头的郁气一笑而散。
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至于孩子们的生母,他会用金钱补偿她,但不会与她有任何来往。
“对了阿宴,你吃晚饭了吗?”温夏连忙问道。
“还没。”战司宴如实回答。
“都凌晨了,你还没吃晚饭,都怪我……你先洗澡,我帮你去做点夜宵。”说罢,温夏转身要往外走。
但下一秒,手臂却被拉住,“不用。”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
“我就帮你煮点面条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吃。”温夏很认真地说道:“不然会对胃不好的。”
她一双清眸亮晶晶的,透着一股诚恳,声音软软糯糯,让人无法拒绝。
“好。”他只能答应,虽然并无胃口。
温夏下楼后,悄悄去厨房忙活,很快就准备了一碗阳春面,端到了房间里。
男人还在洗澡,没从浴室出来,温夏将面碗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他。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温夏突然有些失神,她倒是真像一个努力照顾丈夫的妻子了。
“咔嚓”一声,磨砂玻璃门独有的推拉声。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朝着她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脸色显得还算轻松。
“吃吧。”温夏端起面碗,递到战司宴的面前。
战司宴接过面碗,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原先毫无胃口的他,也有些觉得饿了。
吃下第一口,那一瞬间他有了一个想法,低沉地笑了一声。
温夏窘迫地眨了眨眼,见他只吃了一口便在发笑,有些尴尬地问:“很难吃吗?”
其实她在煮完之后,有偷偷地尝过一口,觉得还挺好吃的。
可能是战司宴吃惯了大厨的手艺,所以这种家常便饭就有些嫌弃了!
“不,非常好吃。”他转过头,深邃的眼眸不似往常那般冷漠,反倒是透着一股暖意和温柔。
温夏怔了怔,好似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吸进去了。
回过神来,她浅浅一笑:“好吃就行,证明我手艺还是可以的。你刚刚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多难吃呢!”
战司宴低声道:“我是在想一件事。”
温夏不解地问:“什么事?”
战司宴静静地看着她,黑眸中更显幽深,富有磁性的嗓音飘渺:“这辈子都能吃你煮的面。”
温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听明白了,一双清澈的杏眸不停地眨了几下,然后整个人便傻在了原地。
战司宴微微勾唇,继续低头吃面。
温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小脸早已漫上一层红晕,她抿着唇说:“我……我也希望啊,毕竟想给孩子们一个稳定的家庭,结婚离婚什么的总归不好。”
“我们尽量维持这样的关系吧。”她小声又道,带着吐槽的口吻:“战司宴,我发现你说话真的很肉麻,以后你对我说话请正常点,我可不是你的小攻小受。”
“……”
战司宴嘴角抽了抽,一时无言。
在他放下碗筷的那一瞬间,不经意地瞥到了女人的膝盖,竟然有几处淤青。
他眉头顿时紧蹙,沉声问道:“怎么弄伤的?”
温夏正打算端碗,回头疑惑地看他:“什么?”
战司宴伸手覆了上去,眉头拧得更深:“这些。”
温夏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腿上已经浮现了淤青,她语气轻松道:“没什么,就是洗完澡从浴缸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更何况战司宴又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恋人或者丈夫,她也不会去向他撒娇哭诉。
只是,她话音刚落,身子就被横抱起来,腾空着,让她吓了一跳。
男人将她抱到了被子上,转身去衣橱里拿了药箱,蹲在床边,帮她腿上的淤青抹药。
动作轻轻柔柔,让温夏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拒绝:“真的不用麻烦了,这些淤青没必要上药的,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睡觉吧。”
男人的指腹按摩在她的淤青伤痕之处,一点都不痛,反倒有一丝痒兮兮的感觉。
“这样好得更快,不然明早起来,你两条腿会很疼。”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冷,却又透着一股关心的意味。
温夏没再说话,紧紧地抿着唇,看着他贴心地为自己抹药按摩,拒绝的话语说不出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大小小的淤青全都抹药抹到位了,战司宴才收了药箱。
起身的那一刻,视线更为直观,一双纤细白皙的双腿在大红被单的映衬下,更为诱人。
男人喉结微滚,赶紧转身去放药箱。
温夏却全然不知他的变化,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开口:“谢谢啊。”
“应该的。”他嗓音多了一分嘶哑,“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温夏轻轻点了点头。
他转身走来,让她躺好,替她盖好了被子,便将碗筷送回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温夏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战司宴从另一边上了床,搂住她的腰肢入眠。
今晚两人都很累,谁都没有提“三八线”的事儿。
……
温家。
温曼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客厅,柳如芬正焦急地等待着她,见到她回来,赶紧迎了过去:“曼儿,你急哄哄地从江南苑离开,跑哪去了呀?是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啊!!!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
看到温曼手臂露出的伤痕,还有那肿成鱼泡的双眼,柳如芬尖叫了起来。
“妈,完了!我们全完了!”
温曼抱着自己的手臂蹲了下来,埋头大哭起来,浑身颤抖着,抽泣不止。
“怎么了怎么了?妈的事儿不是都解决了吗?怎么会完了呢!”柳如芬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温曼拼命地摇着头,她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语无伦次地说:“阿宴,不,是战总,是战司宴……他给我和那两个臭小子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检查出来,我并不是孩子们的生母,他派人狠狠地打了我一顿。”
“什么——”
柳如芬惊恐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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