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温曼迟疑了。
她本想直接说那个姑娘已经死了,断了战司宴的念头。
但若是这么说,战司宴定是绕不了她,她的手上就没有任何利器来保全自己的安危了。
所以,她虚构的那个姑娘,一定不能死,而且也要让战司宴找不到。
当然,毕竟是虚构的,就算再怎么找,也终究是找不到的啊!
只要一直找不到,那她就一直可以安全吧。
温曼想了想,故意摇着头回答:“战总,我不认识她,只是恰好救了她,又恰好碰上她生孩子,就连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阴冷的嗓音透着暴怒的气息。
温曼硬着头皮,咬了咬牙道:“战总,我真的没有骗您,但我可以帮您一起寻找那个女人,我认得她的模样,而且记得真真切切!”
“她是个挺清秀的姑娘,岁数和我差不多大。”
她补充了一句,以凸显她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战司宴的脸冷到了极致,薄唇轻启,嗓音沉沉:“今天你在这说的每一个字,都决不允许泄露出去。”
“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出去。一旦让我听到任何风声,后果自负!”
温曼愣了一下,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吗?
她想也没想,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战总您放心,我谁都不会说。”
战司宴把视线投向成帆,吩咐道:“去云城清平村以及周边几个村落,派人查一下二十到四十岁的女性,把资料和照片都收集一下,发给她确认人脸。”
温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果然战司宴是个重情的人,还是要寻找温夏的。
只是,战司宴一定万万想不到,那晚的女人就是他的员工。
“您放心战总,只要有照片,我就肯定能认出来的。”温曼暗暗转了转眼珠子,立刻回答道。
温曼心里清楚得很,只要一直拖着,她就是安全的,战司宴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毕竟,他还需要靠她去辨认对方的长相。
不过……
温曼壮着胆子问:“战总,您不是和夏娜刚成婚吗?您去找别的女人,夏娜会吃醋吗?”
难不成,战司宴保密的原因是为了瞒着夏娜?
不,不可能!
当初自己和战夜战懿的关系,也被战司宴要求保密,他就是这种极度有**性的男人。
听到温曼提起“夏娜”的名字,战司宴眉头瞬间蹙起,狠厉的眼神扫向她,让温曼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噤声。
男人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门口走去。
踏出包厢的门,他停下了步伐,声音响起但没有回头,只是做了手势,冷冷吩咐:“继续。”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大家都听懂了战司宴所要表达的意思,技师毫不犹豫地挥舞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温曼的身上。
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回荡在偌大的包厢内。
……
江南苑。
温夏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待在浴缸内,水也都凉透了。
她赶紧起身,着急踏出浴缸的那一刹那,脚底在地砖上一滑,整个身子都摔了出去。
“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温夏狼狈地倒在地上,浑身痛得不能自已。
她木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水都凉透了,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难道战司宴还没有回来吗?
教训温曼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温夏艰难地站起身来,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收拾一番之后,一瘸一拐慢悠悠地走出了浴室。
果然,看着空荡荡的卧房,没有男人的踪影,他果然没有回来。
温夏艰难地走向大床,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拿起手机翻看不停,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消息。
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他难道不打算回来了?
他和温曼究竟在聊些什么?
温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翻来覆去,压根就睡不着。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咔嚓”一声,门口传来动静。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的同时,温夏也猛地坐起身来。
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还透着一丝疲态,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你回来了?”
“还没睡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
“嗯。”
“嗯。”
又是异口同声。
温夏抿了抿唇,主动问道:“你去了这么久,都和温曼聊了些什么?”
男人脱下西装,扔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脖颈,扯了扯领带,一系列的动作暴露出他的烦躁。
他沉默了,或许是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温夏真相。
毕竟现在他已经确认,温曼并不是孩子们的生母,也就是他的儿子和温曼没有关系,那么他似乎也可以不用对温夏再隐瞒了。
但……
他迟疑了。
若是把真相说出来,自己以前的那些话,都会成为不折不扣的谎言。
他要找到五年前那晚的女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给她一笔钱,弥补当初的错误。
他也不打算告诉孩子们,他们其实另有生母,因为在他的眼里,以后孩子们的母亲只会是温夏一个人。
温夏掀开被子下了床,眉目低垂,静静地走向男人,走到他的面前,抬眸对上他深邃的墨眸,严肃问道:“你和温曼做了什么?”
温夏觉得,她此刻之所以格外敏感,皆是因为对方是温曼,仅此而已。
若是战司宴与其他女人出去,又或者是其他男人,她绝对不会有这种烦躁的心情。
战司宴点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将手机递给了温夏,温夏点开视频之后,差点吓了一跳。
手机也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幸亏质量好,机身毫发无损。
“你……你教训了温曼?你打了她?”温夏很震惊。
视频的内容是温曼遭受着鞭打,痛苦地嚎叫,形象全无,狼狈不堪。
战司宴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轻声说道:“应该给她些教训,让她适可而止。”
他已经决定,对温夏隐瞒五年前的事情。
好不容易他在她这里取得了一丁点的信任,以往所说的谎言,他不想再推翻重来。
再重新解释一次,温夏一定会接受不了。
到时候,他在她的眼里,就会是一个无法原谅,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温夏从震惊中堪堪缓过神来来,喃喃道:“我以为你只是口头教训,没想到你竟然下了这么狠的手……”
这让温夏完全能够确认,战司宴是真的不喜欢温曼。
“阿宴,我相信你了。”
她抬眸,一双清亮的眼眸在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光彩夺目。
对上她清澈无暇的杏眸,听着她雀跃又恳切的话语,战司宴心中震撼。
但欣喜之余,却又有无尽的纠结和悔意涌上心头。
或许,他就瞒着她,瞒一辈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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