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7_迹象或者呼唤
文乘锥:“与职业骗子玩心理对抗, 本就是个巨大的挑战。可能,喻桥输了;也可能,他正需要你如此理解;还可能, 朱骄培的平安离开是因为她与喻桥达成了某种交易, 针对你的交易。”
文乘锥:“‘双倍的还债’,如果朱骄培能救你一命的话,什么债务都不存在了不是吗?”
我:“与喻桥合作会比欠债好吗?佟伸的样子……”
文乘锥:“佟伸不正说明了可能真有人认为与喻桥合作会更好吗?喻桥有很多踩线的行为, 仿绣图弟子同样, 所以, 理论上,二者有合作的可能。”
我:“能合作也不坏,说不定我因此可以看到遥镶秘境传承的部分具体内容,虽然那内容, 考虑到我在权限范围内的资料中没看见,而喻桥现在又并没有高我大等级、与他相关的资料对我应该不能算全然的越级资料,于是这些资料内容大概有点危险吧, 鬼修的那种危险。”
我:“危险性不存在于等级,却存在于本质属性。”
文乘锥:“该轮到我消失了。”
我:“你感知到离开的迹象了吗?应该是有迹象的吧?所以朱骄培离开时才会那么从容。”
文乘锥:“与其说是感知到了迹象,不如说,是自己呼唤了使自己消失的能量。”
我:“是什么样的能量?”
文乘锥不答反问:“你相信我会恩将仇报吗?”
我:“谁都有可能恩将仇报, 只要有充足的利益。”
文乘锥:“如果有充足的利益, 你相信姜未校会背叛你吗?”
☆、3768_谁都有犯傻的时候
我:“你这种问法,会让我觉得你在与我们家大师兄争风吃醋,争夺我心中的高位。”
文乘锥:“有争的必要吗?你的用词已经显露了我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低。‘你们家’大师兄。”
我:“还是要强调一下的,毕竟全修真界大师兄很多, 姜未校只属于云霞宗。”
文乘锥:“如果我说我不会背叛你, 无论面对何种利益诱惑, 你会相信吗?”
我:“我会说谢谢。”
文乘锥:“如果是姜未校这么对你说呢?”
我:“我会觉得大师兄又在耍我。”
文乘锥:“但其实你是信的,你也信他知道你信,只不过你觉得他没必要说出来,你还觉得他也认为没必要说。”
我:“你为什么进养蛊池?”
文乘锥:“非常?”
我:“我只是感觉你现在的问话与你决定进养蛊池时的心情有相通之处,我还觉得你知道我是因为这种联想才又一次打听你进养蛊池的理由。当然,我依然表示,你可以不说,不过也许你应该对某些人说。”
文乘锥:“谁都有犯傻的时候。”
我:“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玩送命游戏。”
文乘锥:“你有没有想伤人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对方做错了什么导致你由于生气所以想伤他,而只是因为在你正想伤人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于是他碰巧或者很不巧地成为了你实践伤人**的靶子。”
文乘锥:“抑或反过来问,你有没有想伤害自己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心里痛苦憋闷需要发泄,而只是想要对自己实施‘伤’这个动作;并不准备也不期待甚至没有想过从‘伤’的举动中获得利益,就那么没有目的的,压制不住伤害的**。”
文乘锥:“没有理由,没有诱因,或者说还没找到诱因,就是想伤害。伤别人、伤自己,无论什么,只要能实践‘伤害’就可以了。即使明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但就是压制不住那种渴望。”
文乘锥:“如同心魔,或者说,就是心魔。”
我:“我练剑时,经常都有砍自己一剑的冲动。”
☆、3769_自虐倾向
文乘锥:“幸好没有实施?”
我:“可能算不上幸好,因为即使砍了,也没有后遗症,最多是会被别人当傻瓜。”
我:“我进入养蛊池是因为,想到了有那么个地方,觉得自己似乎正用得上那里的训练环境,于是就去了。到了养蛊池之外后,开始犹豫迟疑,觉得不该那么轻率地进入如此危险的地方,又仗着自己的保命底线们而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很轻率。”
我:“反复纠结,直到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进去就进去,没啥大不了的。”
我:“然后我就进去了。”
我:“接着我发现,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乘锥:“你给自己留足了后路,而我没有。”
我:“说明你的自虐倾向比我严重?不用怕,你可以走自虐之道,从拿自己做人体雕刻开始?”
文乘锥:“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现在我更控制不住的是,伤害我重视的人。我越是对自己说‘这个人我绝对不能伤害’,我就越想要伤害他,重伤他。”
我:“你担心的是任泳鸣吧?”
文乘锥:“抱歉。”
我:“不用道歉,你选择拿我当借口避开任道友,说明你信任我的承受及自保能力,我感到荣幸。”
文乘锥:“也可能不是出于信任,而是我不在乎伤到你。”
我:“那你就不会选择跟我来了。越重视才越想伤害,越想伤害才越想回避,越想回避才越想靠近。你想伤的都是你重视的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比任道友在你心中的差一点点,所以我才能将你从任道友身边撬走。”
我:“另外,虽然是同一级别的重要,但我与任道友的重要方向完全不同。任道友于你是‘喜爱’,我于你是‘责任’。”
我:“你告诉自己你必须对我报恩,这是你心理压力的来源,也是你对我产生伤害**的来由。”
我:“任道友则是引动了你非理性的感情,即使你理智上想疏远他,你也会因为感性的喜爱而靠近他。你不想伤害他,所以你的理智要求你远离他,但你的感情让你违背理智地反而更接近了他。这种矛盾也造成了你的心理压力,让你对任道友产生了更多的伤害**。”
☆、3770_还是不太对
文乘锥:“……你倒是很懂。”
我:“我各方面的理论知识都还行,包括小黄文。”
文乘锥:“……”
我:“我不是想把你的心理状态比作小黄文,但是,这种虐人与自虐的桥段,我见最多的就是在小黄文里了,再不然就是很危险、一说起来便很沉重的道。”
我:“你的道并不沉重,所以,还是类比轻快的小黄文吧。”
文乘锥:“原来你对我的道还有印象啊……”
我:“有的啊,我知道你不是修自虐虐人道的,你的道中至少主干部分不包括伤人与被伤。”
我:“你的道是常规意义上的正面,光风霁月,只不过一直那么‘正’地走,偶尔会腻,需要反向的事情。比较不巧的是,你对新鲜感的需求与心魔劫撞上了,或者应该说,你以前都不曾有过剧烈的心魔劫,而你在需求反向刺激感的同时,也需求了对剧烈心魔劫刺激感的尝试。”
我:“心魔劫满足了你,它扩大了,带着你本只想尝鲜的阴暗面扩大了,然后严重失控,好在最终回归了正规,而你还需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需求阴暗、是不是已经重新满心欢喜地拥抱了纯粹的光明。”
我:“你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怀疑。”
文乘锥笑了起来:“我觉得还是不太对。”
我:“必然是不可能完全对的,你的道、你的心魔劫,只有你自己才可能完全理解,我说的其实我自己的心理问题。”
我:“我现阶段对伤害欲的发泄方式是,得罪人,戳人痛处、说不讨喜或者不合时宜的话、弄僵气氛,让自己变成讨嫌者。”
文乘锥:“你必然会失败,只要你还有这张脸。”
我:“我拿假人毁容了。”
文乘锥:“你都说是假人了。怎么不在自己的真脸上动刀?反正也可以没有后遗症地治好,比我入养蛊池安全多了。”
我:“因为伤人伤己同样不是我道的一部分,我只想尝鲜,不想失控,再说我对伤害自己确实没兴趣。你知道我出生起就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吧?”
文乘锥点头。
我:“我上辈子的死是我自己作的,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自杀,但已经有着厌世的自我放弃。我的自伤已经杀死过我自己一次,算是到了一个顶峰吧,所以我这辈子对普通的自伤提不起劲。”
我:“如果不致死,那最多便是疼痛,剑修还在乎那个?要说虐身,剑修的日常训练还有犯错被罚已经太够了,我觉得不需要更多。划自己两刀才哪儿到哪儿,不值一提,没有尝试价值。”
文乘锥:“你是安全的。假如你只是以戏谑或好奇的态度来尝试危险,那么你就不可能遭遇实质的危险。作为一个金丹期,你有着化神期的底线保护,别说你只是略微地试探,就算你执意自杀,只要你爹不同意,你就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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