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回过神来,老金早溜的没影了,望着被大火吞噬的祠堂,田光面如黑炭,心头滴血,差点气昏过去。
神农鼎在他手上失窃,这个责任,不可谓不大,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被撵下侠魁之位,在农家内部盯着侠魁的人,还不止司徒万里一个人那么简单,怀有异心之人是不会错过如此一个绝佳的理由与机会的。
大火燃烧,照亮了大泽山的夜空,热风徐徐,吹拂在农家弟子们的身上却无一丝暖意,唯有丝丝冰凉。
陆续的,农家六堂主依次赶来,见此一幕,听闻神农鼎失窃,六人表情各不一样,震惊,愤怒,平淡,也许某些人心里很开心,但在人前总归会做做样子。
“侠魁与诸位堂主,请恕我说上一句话。”
众人合力,扑灭了大火,原先的祠堂就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惨淡狼藉。
这会儿,司徒仲在义父的眼神示意下,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一开口就吸引了现场众人的视线。
“神农鼎乃农家历代传承的圣物,本该不容许有一丝差池才对,如今遭人盗窃,兹事体大,应当向六长老禀报,请出他们来坐镇,好震慑屑小,维护农家安定,顺便……”
说着看向田光,稍微一顿,继续道;“我建议重新推举一名新任的侠魁。”
此话一出,哗然四起,为首的几位堂主们的目光闪烁,暗道终于有人把事情挑明了,田光则脸色铁青。
顶着无形的莫大压力,司徒仲冷着脸道;“侠魁虽为农家领袖没错,可丢失神农鼎的职责太过巨大,没有谁承担得起,所以为了稳定农家,在六位长老的主持下,选择出一位德才兼备,广受农家弟子们爱戴的堂主,成为新一任侠魁,我觉得是有理有据的。”
田光浓眉一皱,隐晦使了个眼色给魁隗堂的堂主,田林,一个偏向于他的田式亲信。
在侠魁的示意下,田林只好与司徒仲怼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话固然有理,可如果是农家内部,有人设计盗窃的神农鼎的话,又该如何呢。”
“哦,魁隗堂主的意思是,农家出了事情,不考虑外来因素,反而一口咬定是内部出了问题,在你眼中,农家六堂就如此的不和睦么。”
司徒仲阴阳怪气的嘲讽。
田林不爽,解释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希望慎重考虑清楚,毕竟侠魁是农家领袖,一旦群龙无首,造成的后果与隐患只怕会更大,也容易被外界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机会。”
暗地里骂人,谁不知农家六堂不和睦,私下,明面的斗争都如水火了,可这番话显然有碍团结,有爱,互助的农家精神,当着众目睽睽,终究需要维持一点基本的颜面。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充满虚伪,谎言。
“所以啊,我们才要尽快选出新的侠魁来,这才是当务之急的唯一选择。”
司徒仲的唇枪舌剑,功力显然较出色,田林在这方面落于下风,两三句交锋就被逼入死角,无力反驳。
废物。
田光看在眼里,暗自叹息,也晓得不好怪责,毕竟耍嘴皮子这种事情,越是厚脸皮,无耻,越是耍的溜。
“冒昧问一下,在祠堂走水期间,诸位堂主都在什么地方。”
被怼的田林心情不悦,不依不挠的盘查,如此说,视线却若有若无的瞥向在场的某个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司徒万里哈哈一笑,举起手来道;“我在此申明,老夫之前在烈山堂内与田猛堂主一起饮酒,畅谈一些农家内部的事情,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笑脸吟吟如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这是真的么。”
田光目光闪烁,有些不快。
“是的。”
田猛脸色微变,咬着牙,不得不承认,眼神深处一丝阴郁一闪而逝,了然,就算没田林开口,司徒万里也会借口道出此事,若在平日里还好,没什么大不了,可在此风口浪尖上,总会引起一些怀疑。
“好巧啊,我和仲堂主也在小聚。”
朱家说,红白喜色面具浮现,语气含有一丝调侃。
“那么你呢,该不会也和田虎堂主一起吧。”
司徒仲戏虐道。
“当然,不可以么。”
面露尴尬,田林嘴硬的撒谎,与田虎对视一眼,后者也大大咧咧的承认了。
这些个堂主,互相作证,真假难辨。
“神农鼎在我手上失窃,确实是一个不真的事实,这个责任我作为侠魁逃不过,在场的堂主们也有过失,不过……”
“神农鼎重达数千斤,一般人根本扛不动,就算遭窃也不会走太远,我现在命令六堂合力,分派弟子将整个大泽山的出入口包围起来,掘地三尺也要将神农鼎找出来!”
田光深呼吸,一番说辞控制住了局面,一面承认自己的过错,责任,一面也将六位堂主一起拉下水,总之他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背黑锅的。
“同意。”
“好,就依侠魁的去办。”
堂主们一致赞同,于是乎,六堂弟子们纷纷行动起来,彻夜手持火把,在大泽山范畴内搜寻起来。
借着夜色与密林的天然掩护,陈胜吴旷两结义兄弟,率领十余名四岳堂弟子,顺着一条隐秘的暗道,推着一辆货车,一路来到山间某个人为开凿的洞穴内,外面有繁茂的荆条藤蔓做伪装,非熟悉路径的人,很难寻觅至此。
“小心点,磕碰坏了神农鼎,我送你们去见神农先祖。”
陈胜告诫着,声音压低,掀开遮盖的黑布,双臂奋力使劲将神农鼎搬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洞内,用布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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