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营里缺了一批火枪,数量很少,所以一直鲜为人知与察觉,不过有一次婢女在外接头的时候,一时快语说漏了嘴,结果被暗中调查的锦衣卫给听到。”
沐云幽幽说着,抚在田蜜脸颊上的手掌,温暖如玉的触感却迥异的给予她丝丝冷意。
“你猜,这其中是谁在捣鬼。”
“大,大王。”
窝在温软的被褥里,纤柔如玉的女儿身零距离的依偎在沐云臂弯中,田蜜却如被一股窗外吹拂的寒气所侵蚀,冷不丁一颤,红唇张着,可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内心深处被莫名涌现的畏惧所笼罩。
紧张焦虑的情绪达到一个顶峰,忽然计上心头。
“哎呀~”
田蜜委屈巴巴,扭捏着撒娇道;“这都怪四岳堂的堂主,司徒万里,谁叫他总是托人捎消息入宫,恳求妾身帮帮忙,给他弄点武器防身。”
沐云哑然失笑,搂着美人,戏虐道;“据我所知,你可是收受了人家不少好处。”
田密娇俏脸蛋一僵,暗骂宫里的婢女们太不小心了,怎么都给大王晓得了,心理无奈。
没钱支出的话,她怎么来收买后宫人心,婢女,宦官,甚至一些朝中大臣,都需要为将来铺路做准备,比如诞下儿子,未来的富贵荣华可都要押注在他身上,这些事情虽然还显得虚无缥缈,可做人呐,眼光总的放长远一些。
每月初,按规矩王妃可以领取一笔丰厚的津贴,俗称零花钱与月供,数目不小,足够普通家庭用上十年,可在王宫里就不算什么了,上下一打点,财政就很吃紧了,不想办法从宫外赚外快的话,岂不是喝西北风。
“大王明鉴啊,妾身也是迫不得已啊,司徒堂主费尽心思想给妾身送礼,好求在大王您耳边多说上几句好听话,几次三番的拒绝他了还不死心,没法只好看在过去同属与农家一份子的旧情上,勉为其难的帮一帮,这送来的一些礼物,若不收的话,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么。”
美眸一转,田蜜的说辞一套一套的,言辞里将一切不对,错误都扣在司徒万里的头上,好一手甩锅的娴熟本领。
“你倒是巧舌如簧会狡辩。”
沐云笑骂,语气却很平淡,没有迎来预想中的生气,见状田蜜暗松口气,不露声色的嘚瑟起来,果然女人最为赖以仰仗的武器就是自身看似缺陷的“柔弱”,懂得放低姿态与男人相处,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大泽山,农家祠堂。
神农鼎祭拜于此,是夜,侠魁带伤守候,屋里屋外有精锐的农家弟子把持,连一只小老鼠都休想溜进来。
端坐在祠堂正中央的田光,忽然浓眉皱起,闻到一丝丝烧焦的烟味,立刻意识到不妙,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吵杂。
“走水了――!”
铜锣敲响夜空,惊扰了附近的农家弟子,众人只见祠堂后方的屋舍燃起了熊熊大火,风一吹就如赤红浪潮般扑来,浓烟滚滚,热浪逼人,火势窜起的速度很猛,不一会儿就扩散开来。
轰隆!
巨响爆炸,漫天火雨似流星般飞溅各地,霎时间祠堂一带被烈焰所笼罩。
田光灰头土脸的从屋内冲出来。鼻孔耸动,嗅到一丝丝呛鼻的煤油气味,江湖经验丰富的他,稍微思索就猜到一物,脸色铁青,咬牙切实;“石漆!”
这是一种黑色粘稠的液体,易燃易爆,主要用途在开采矿山,战场攻城,守城之上。
这场大火来的突然,诡异,若说自然起火鬼才信,一定是有人处心积虑涉及好的一个环节。
“不好,神农鼎!”
田光大叫,脸色骤变,从路过提水的一名农家弟子手中,夺过水桶,淋在头上,正准备闯入祠堂内将神农鼎带出来的时候。
砰!砰!
枪声响起,一连数次。
危机预感浮现,田光即使止住了脚步,拔剑警惕万分,神色严肃,不敢马虎。
“侠魁想去哪里啊。”
一个身材中庸,面孔陌生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出现在田光面前,杀气扑面,不由分说动起手来。
“你是何人,胆敢在农家作祟!”
三两个回合过招,田光暗暗心惊,此人剑法凌厉,狠辣,招招切准薄弱,要害,加之隐藏在暗处的枪口若有若无的淡淡威胁感,促使他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否则怕要阴沟里翻船。
“你可以叫我老金,一个收人钱财,替人做事的江湖人士。”
自称“老金”的男子淡漠无请,就算是说话的间隙,手中的剑招也丝毫没迟疑,停顿,反而更为凶狠。
白天身负枪伤,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握着剑的手,田光渐渐显得力不从心,暗枪威胁令他放不开手脚,只得开口。
“农家付给你两倍的筹码。”
老金默然不语,一丝不苟的进攻,态度就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快帮侠魁!”
一部分提水的农家弟子,见状加入过来,为田光负担了部分压力,虽然都在老金手上走不过一二招,但却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田光眼里精光一闪,逮住机会,命令农家弟子拦住此人,自己抽身闯入祠堂。
啪嗒!
一脚踹开跌落下来,燃着火苗的悬梁,待看清楚祠堂内部的情况,田光瞳孔猛缩,怒喝道;“啊――!”
无怪乎侠魁会失态,只因神农鼎失窃了。
怒火焚烧的田光四处搜寻,都不见神农鼎,只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分析一遍,应该是趁着他被火势分心,在与老金做纠缠的时候,有人潜入了祠堂将神农鼎偷偷运走,这显然是早就有预谋的一出戏,简直该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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