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要求是真不高,还男女不限?这若是放到往上往南的州府,那是一抓一大把,可这蓬莱城是什么地方?往前推百来年还差不多,那时候这大唐的市舶司还在,这蓬莱城也没遭地龙翻身,虽也有悬山飞瀑,但到底靠河靠海,合适居住的陆地不少,多的也是才子佳人,根据这本地记载,百年前一次科举,这里不晓得有多少学子能榜上提名呢!”
因此在南慕白看来,南九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不是我要妄自菲薄,轻看了本地的学子们,可这实在是矮个子里拔高,但也比不得外面的矮子,依着我的意思,你倒不如让景澜去夏国那边给你找。”
说带此处,忽然想起夏国如今的局势,连朝南九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你可是晓得,据说夏侯景洹七月的时候,登基了!”
南九一脸愕然,“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没听景澜说?”
“他跟你说这个作甚?他又不打算回夏国去。不过他越是不回去,夏侯景洹就越发觉得对不住他,毕竟若不是他的成全,夏侯景洹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登上龙座,指不定眼下还想怎么给他做补偿呢!这白来的好处干嘛不要?正好咱们也是用人之际。”
他这番将南九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道:“咱们当时启程离开邺州的时候,他不是还在齐州么?而且就算是如此,他愿意在此事上给景澜补偿,景澜不要怎么办?再有让人家背井离乡,你觉得那些人到了咱们这里,穷山恶水的,不适应就算了,指不定心里还不高兴。”这不高兴,哪里能办得好事情?
“他不愿意?他心里只怕还巴不得他兄长再送他几艘大船呢!”南慕白很是疑惑,景澜是那种善良之辈么?怎么可能会不要夏侯景洹给的东西?
不过南九还是放弃了,她用人得对方心悦诚服,不然强制性的,表面上是臣服了,那心里怎么想的,到底隔着一层肚皮,哪个晓得?
别关键时候给坏事了。
自己整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已是忙得要命,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揣测下面的人怎样想?
所以就给作罢了,反而是听南慕白说起夏国的船只,联想到这当初好端端的为何禁海,不免是好奇,反正她在这地方志上是没查到什么音讯。
因为这百来年里,此处也发生了地龙翻身,地貌都有所变化了,更不要说当时的地方志能清晰无比一字不漏地存留下来。
更何况这禁海的问题,似乎对于蓬莱城来说,是个敏感的话题。
自然是不可能出现在地方志上。
因此便朝南慕白问道:“可晓得当年是为何禁海?”
南慕白却是摇着头,“并不清楚,此事似乎是涉及皇室秘闻,反正我也是偶然听得那蓬莱城里的老人们说,当年这圣旨一到,市舶司就直接被一把花少了,码头那边也毁了,而且为了堵住去往码头的大路,更是将那一片种满了树木,如今已经是百年,早已是古木参天,想要去往那码头,是不可能的了。”
他话虽是如此,但说到这里神情却忽然凝重起来,抬眼朝南九看去,“我前日得了个消息,当年市舶司不但被一把火烧掉,而且但凡与之有关的人员,要么没几年就去世,要么就搬离了此处,如今早无迹可寻了,这蓬莱城里于市舶司唯一有些关联的,便是许家。”
听说许家当年曾老祖,曾经是市舶司的一个工头。
南九听到他这话,也是脑洞大开,立即猜测道:“许家听说也没个什么营生,一直吃老本,可是所谓富不过三代,守财何其艰难?他们家似乎代代都有那败家子玩意儿,就这样挥霍现在还是蓬莱城第一,你说会不会是那码头上其实现在还有船只偷偷来往?”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南慕白一口否定,“不可能,那码头周围几十里都是老木参天,莫说是能车马通行,运送货物了,就是行走也艰难,而且豺狼豹子一样不少。”
南九连忙解释着:“我的意思是,上面不能走,下面难道就不能走么?此处地面多山石,下面多溶洞,地下河一条接着一条……”
然而这一次她的话还没说完,南慕白忽然一脸严肃地起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已快皱成一团了。
“怎么了?”南九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南慕白听得她的声音,恍然反应过来,“那日我让衙门里的人领着,本想去码头边,途中遇到一队人马,很快就没了踪迹,当时没在意,如今仔细想来,那些人看着都是些下力气活的脚夫,而且看到我们的时候,神色十分不自然。”
当时没留意,只当是附近河里打渔的,毕竟那些人身上都挂着渔网。
可是现在想来,他们当时无缘无故就没了,只怕就像是南九说的那样,附近真有有通往码头的溶洞或是地下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许家为何一直经久不衰,倒是找到了原因,他们一直在利用地下河走私禁物。
禁了海,大海彼岸的东西自然也就成了禁物,而偏偏是这些禁物最为珍贵值钱。
可那是害人要命的东西。
不过这一切都是南九和南慕白的凭空猜测罢了,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到底还是要亲自去查。
南九不免是有些担心他,“你别冒然行动,这件事情先不要着急,首要还是唐任两家这边先处理了。”不然这两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就招惹了许家,只怕是南慕白不好对付。
“我知道。”南慕白也有些遗憾,他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许家到底是不是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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