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阮德庸身体一颤,头又往下压低了几分。
他的牙关打着冷颤,磕磕绊绊地回:“草民……草民不知道圣上指的是哪件事情。”
昭明帝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其中一本飞在阮德庸的脸上,把他下巴划出一道血口。
“你好好看看!”
阮德庸本来胆子就小,被昭明帝这么一吓,险些魂飞魄散。
他颤抖地把那本奏折捡起来,惊疑地翻开,等他看到最后一行时,脸色已然煞白,浑身被冷汗打湿,一滴滴落在奏折上面。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我不相信!圣上,这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赃!”
昭明帝面色一沉,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威严,“依你之意,此事所言非实?”
阮德庸赶紧点头,“草民不认识什么盛燕人,千兰身子骨弱,常年卧床,也不可能与盛燕人有什么勾结!这奏折上的话乃是故意陷害,还望圣上明查!”
“故意陷害……”
昭明帝细细品着这两个字,随后见阮德庸变了脸色,深深沉沉地冷哼一声,“你在陷害刘老太医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草民……草民……”
阮德庸抖着身子不敢说话,刚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便听昭明帝又道:“看来对你们阮家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阮德庸看到昭明帝眼里的杀意,涕泗横流地大声喊道:“圣上恕罪,还请圣上恕罪,草民真的不知道千兰与盛燕暗探有所勾结,草民……”
不等阮德庸说完,昭明帝立即挥了下衣袖,便有人上前将阮德庸押了下去,直接打入天牢。
待御书房内安静下来,昭明帝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偏过头,看着玄公公问道:“王家的二公子又惹了什么事情?朕听说贺少卿将人押进宫了?”
玄公公拱手点头,“回圣上,人在九殿下的重紫殿,您可要……”
“那便让老九去处置吧,朕无意于插手他们的事情!”
“是。”
玄公公脸上涎着笑容,躬下身子,扶着昭明帝走出了御书房。
彼时,重紫殿内,王敬琛被凌心绑在紫檀木椅上,凌心的手腕上还缠了一条黑色的小蛇,那条蛇吐出长长的信子,三角眼里锋芒暗藏,蕴含杀机。
“琛公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找你合作的人究竟是谁,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王敬琛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紧紧闭上眼睛。
“他带着面纱,我没见到他的样貌。”
“那他的声音呢?”
“他……他没有说话,只给我递了一封信笺。”
凌心呵呵地笑着,“琅琊王氏的二公子何时变得这般愚蠢?仅凭一封书信,便答应与人合作?你可想过这合作的后果?”
王敬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刚要说完,大壮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七殿下和十殿下来了。”
“嗯?”蔺初阳挑起眉梢,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深意,“请他们进来。”
“那琛公子……”
“就这么绑着吧。”
王敬琛挣扎了两下,最后垂头丧气地垮下肩膀,见蔺初声和蔺初麟一起进来,嘴角狠狠一抽。
“哟!王家二公子怎么被绑成了一个角黍?凌心,你这样就不怕得罪了琅琊王氏?”
蔺初麟走到王敬琛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眼里笑意盈盈。
凌心靠在落地罩旁,双臂环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们王家都不怕得罪整个天圣,我又害怕什么?”
“说的有道理。”蔺初麟点了点头,回身朝蔺初声招招手,“七哥,你别离我们那么远,过来说话。”
蔺初声缓步上前,讶异地打量着王敬琛,不解地问:“琛公子这是犯了何错?怎么会被绑到重紫殿来?”
“与盛燕人合作,往沈家府门上泼血。七殿下,您觉得这是堂堂琅琊王氏公子能办出来的事儿吗?”
蔺初声不敢置信,“竟有此事?琛公子莫不是受人蛊惑,失去了理智?”
“那谁知道呢!”
凌心笑呵呵地走了出去,一脚刚跨过门槛,便用余光瞥见了蔺初声指尖那一抹白色,他挑了下眉,哼着小曲儿消失在重紫殿外。
当晚,王敬琛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夜色深浓,牢内阴暗潮湿,四周气味刺鼻,看守犯人的狱卒们在牢房门口来回巡视。
忽然,一间牢房内传来砰的一声响动,那狱卒拿着兵刃跑到牢房门口,赫然发现王敬琛口吐白沫,昏死当场。
狱卒神色一慌,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啊!琛公子中毒了!”
这夜,注定无法平静。事关琅琊王氏的公子,刘老太医亲自拎着药箱前来,可此毒罕见又棘手,刘老太医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能着人去请沈府的玉小姐前来解毒。
云倾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入睡了。她被春叶从床上喊起来,见春叶慌张拿衣裳的举动,疑惑不已。
“春叶姐姐,外面发生何事了?”
“小姐,刑部和刘老太医派了人来,请您去刑部大牢走一趟。那王家的琛公子中了奇毒,刘老太医觉得琛公子唯有您能施救。”
云倾从床上起来,快速换了衣裳,又披了件红色绣牡丹花的斗篷,神色匆匆的往外走去。
适值沈清辕还未歇息,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披着披风出来,见云倾要走,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便要跟她一同前去。
一刻钟后,云倾从马车里跑了下来,似乎忘了跟在后面的沈清辕和春叶,像是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刑部大牢。
*
别捉急,今晚还原真相。这几天万更,今天还有三更。
友情提示:如果王敬琛真的和云倾有仇,云倾下马车不用会跑的。
如果王从叆真的想威胁云倾,云倾不会问她是死是活。
可能暗线埋得太深了,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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