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太郎躲到一旁抽着烟，霍有雪走过来也拿了一根，点起火来：“你怎么看？”

“苏难吗？”

“她明显对萨帝鹏说的话起了反应。”

他点点头，说：“是啊。不是‘外星人’，而是‘陨石’。和陨石有关。”

“我小时候奶奶讲过她们老九门的第一代在长沙的故事，在和东瀛爆发战争前，曾发现过一个矿山底下有一块巨大的陨石碎片。”霍有雪意味深长地说：“透过那块碎片，可以走进‘亡者的世界’。”

“什么意思？”

“就是一旦接触了陨石碎片，那么你所看到的东西全都会有所变化，会看到以前死亡的人复活。你身上这套钢铁悟空兽机甲，就是用部分陨石碎片提炼出的合金制成，所以幻术对你是无效的。”

灰太郎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苏难说他运气好，没被妖龙之王的幻术影响，原来并非他没有看那妖龙的眼睛，而是因为机甲材料特性的缘故。

“啊，我感觉现在脑子有点清晰了。”他在砂子上划出一个三角形，说：“这是一个系统。我们可以假设，原本上古时代西王母这帮人只是悠闲的部落酋长，每天没事儿就种种田下下棋。但是有一天，有一颗陨石坠落，也许分成了很多碎片落在不同的地方。那些部落酋长有些人透过它看到了亡灵，有些人看到了外星人，有些人看到了……未来。于是这种超乎寻常的秘密，被他们称为终极。

“这是一股具有诱惑性的力量，哪怕它只是某种致幻效果，也足以引起酋长们的觊觎。他们想要永远保存这种秘密，于是开始疯狂地追求长生。他们找到了地球上一些神秘的存在——比如归墟鬼洞，比如从里面爬出来的嘲风，比如可以寄生在人体的蛇。

“而这个三角中，还十分模糊的便是第三个角，我们不妨称其为‘海神’。按照苏难的说法，它是归墟的主人，也许是某种代号也说不定。当初老爸老妈去了南海，找到了一个海底墓，还有老妈体质的变化，都和这个海神有关。苏难还说，汪家运算部门给我起了个名字，说我是‘驱神大圣’，最终会进化到将海神取代的地步。”

“驱神大圣……这不是大唐西域记里，和孙悟空一起结拜的七大圣之一吗？”霍有雪皱眉道：“吴承恩……老公，你不会想说，吴承恩是九门里吴家的先祖吧？可大唐西域记里面只有四海龙王，没有海神。”

“哈哈哈，这个结论就太跳跃了。”

虽然跳跃，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也许这个“海”，并不是指普通的大海。

这时，后边传来了shirley杨的喊声，叫大哥大嫂过去喝汤了。灰太郎回了声“好”，便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去。

但下一刻，他右脚突然踩空，半个身子差点陷下去！

“卧槽！”

霍有雪眼疾手快地甩出一根飞天爪，把他紧紧拉住。他立刻平稳呼吸——不能乱，越乱越会陷进流沙里面。霍有雪虽然动作敏捷，但重量和力气和灰太郎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试着尽量保持静止。

“抓紧了！”霍有雪吃力地大喊，身体却不断往前倾，连忙喊众人过来。

试试看新长出来的九条蠪侄尾巴？不行，扰乱了流沙的方向会陷得更深。

他感觉到右腿仿佛被什么细长的东西缠住，力道极大。他一咬牙，喊道：“阿雪，闪开！下面有东西，我要脱离机甲！”

下一瞬，灰太郎松开飞天爪，一拍腰间的甲胄，顿时有两只猿猴傀儡分离出来。接着全身的装甲骤然弹开，他踩着装甲猛地跃起，落地滚到一边。霍有雪立刻再次甩出飞天爪，勾住装甲，把它一下扯了上来。

轰轰——

两声沉闷的爆鸣在砂子地下响起，大量流沙陷落，两人飞快退后。

其他人赶了过来，吃惊地看到砂子坍塌出一个大约三米宽的石窟洞口，只有小半截露在外面。那两只猿猴傀儡的自爆炸开了填埋其上的砂层，突然间一声近似于厉鬼哭嚎的叫声响起，淅淅索索的摩擦声中，一头粗壮的大蛇悍然从洞口窜出来！

那大蛇的身躯上还燃烧着猿猴傀儡自爆燃烧的烈焰。

胖子“哒哒哒”地就疯狂射击，子弹倾斜在大蛇身上，打断出无数丝丝线线来。

灰太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丢出去，风魔尸法.火龙功发动。驱神大圣天赋技“狒狒王”发动。

他全身的肌肉猛地膨胀起来，尤其是肺部大大地鼓起，银色的鱼鳞迅速蔓延其上。鳞片翻涌着碰撞，突然爆发出强劲的气浪，将那火机直接引爆。气浪席卷的那一瞬间，仿佛一颗太阳坠落，闪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狂猛的火龙呼啸盘旋，直冲入洞口内部。

据说鲸鱼死去后，体内储存的气压爆发出来，就像引爆炸弹一样，而灰太郎的“狒狒王”技能便是来源于此。而火龙功则来源于一种古代湘西祭典，赶尸前举行，赶尸人举着火把像狂龙一样舞动，驱逐晦气、镇压鬼邪。

几秒过后，那大蛇浑身抽搐着倒下了，洞口里升起浓浓的黑烟。

“这只蛇……有点奇怪啊。”灰太郎用步枪捅了捅它，却发现它根本不是蛇。没有血流出，没有鳞片，触感是硬邦邦的，缺乏韧性……是干枯的树藤！

等洞里的烟雾逐渐散去了，他跟霍有雪先打着手电钻进去。

洞内充斥着刺鼻的气味，空间很大，约有九十多平，相当于城市里的两室一厅。空间四四方方，侧面墙壁是堆叠整齐的石块，正中央有一口水井。

看到水井里伸出来的东西时，他们顿时瞳孔一缩——

“九头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