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慕怀姜语气冷到极点。
余温书和南国人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感觉到紧张。
因为他们虽然身处在大凉的领土,但他们身后有整个南国所支持,所以他们并不惧怕慕怀姜的怒意。
沈莞宁开口道:“南国使者,南国的文化固然民风开放,但我大凉尊重尊卑伦理,是固然不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余温书笑道:“从前没有,今后可以开辟出一个特例来,也不是未尝不可啊。”
余温书的语气十分轻浮。
慕怀姜攥紧手,早已是忍无可忍。
“来人。”慕怀姜命令道。
沈莞宁的心揪了一下。
“皇上……”
慕怀姜道:“将以下犯上的南国人扣押至大牢!”
不止沈莞宁的心揪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慕怀姜的命令所吓到了。
余温书他们好歹是南国派遣来的使者。
就这样贸然的被关押进大牢,是否会惹怒南国人。
到时候两国交战只能是两败俱伤。
“皇上请三思啊。”当即便有大臣跪下去,请求慕怀姜收回成命。
而这个请求的大臣,恰恰是方才与南国人唇枪舌战最凶的大臣。
在遇到危急关头,朝臣们会以大凉的江山社稷为重。
慕怀姜面色不露悲喜,亦不露一丁点儿的胆怯。
沈莞宁低声道:“皇上,别中了南国人的圈套。”
慕怀姜哪能不知南国人敢这般说,为的就是羞辱大凉。
若是同意,大凉这永生永世,在南国面前抬不起头来。
若是不答应,南国也有了攻打大凉的理由。
而现在,慕怀姜一怒之下将南国人关押起来,也是制造南国与大凉之间的矛盾。
“打”,慕怀姜是不打算打,为了大凉的黎明百姓,打仗只会让生灵涂炭,人们无家可归,到处是断壁残垣。
打完仗再重建一座城,亦或者一个国,都是难上加难。
耗费人力物力不说,还会让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倒退好多年。
沈莞宁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余温书故意言语挑衅时,没有发怒。
这个人别看平日里说话时,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此人其实城府极深。
慕怀姜唇边泛出一抹凉笑。
打,他有很多顾虑。
但若真的要开战,他何曾畏惧过?
他的妻儿只有一个,便是沈莞宁,此生也只有沈莞宁能与他并肩同站。
他怎会因为一点点的畏惧,就顺从了南国人的意思,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出?
倘若是那样,他连自己的妻儿都守不住,连大凉的皇后都守不住,也不用坐大凉皇帝这个位置了。
“朕不惧。”慕怀姜淡淡道。
彼时皇帝的御林军已经冲进殿内,将南国人团团围住,只差皇上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出兵会将南国人全部扣押起来。
那些南国人环视四周的御林军,这才发觉慕怀姜是要来真的。
有几个南国人私下用南国语言交流。
有人问:“余使者,这可怎么办啊,玩大了。”
余温书不急反笑道:“大凉皇上,你不会真的要将我们关押起来吧?这可不附和你们大凉的待客之道啊?”
慕怀姜唇角泛着一丝冷冽的笑意道:“这的确不附和我大凉的待客之道,但尔等方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尔等在大凉便不算是客人,而是大凉的敌人,大凉的国母神圣不可侵犯,岂能你们几个口中能随意玩笑的?”
沈莞宁听到慕怀姜这般护犊子的话,心中不禁划过一丝暖意。
他其实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沈莞宁感动之余,自然没忘记现在的形势十分严峻。
她不希望南国和大凉因为她而交战。
当初慕怀姜起兵攻打蛮夷,这其中的缘由或多或少都有她的缘由。
余温书腾地一下从木椅上起身,看着慕怀姜道:“大凉皇帝,你可想好了,今日你做出这个决定,来日就休怪我们南国翻脸不认人。”
慕怀姜看到余温书的怒意,他反倒哼笑起来。
“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慕怀姜看一眼一旁站着的御林军道,“来人,将南国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南国人当即都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背靠背站成一团,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围上来的御林军。
御林军手中拿着兵器。
这些南国人抄起桌案上的锅碗瓢盆,似乎要是同御林军搏一搏输赢。
慕怀姜再度下令道:“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御林军高声应道。
朝臣们站在一旁,观着这出戏,心快要不跳了。
这戏精彩是精彩,但是要人命啊!
南国人听到慕怀姜的命令,纷纷炸了锅似的。
他们跃跃欲试,想要突出重围。
但御林军早已将南国人层层包围,想要从这里冲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余温书抬手压了压,示意他身后的南国人稍安勿躁。
余温书目光直视台上的慕怀姜。
片刻时间后,余温书看向慕怀姜身旁的沈莞宁。
“皇后娘娘,您当真愿意看到南国和大凉开战,生灵涂炭的场面吗?”余温书笑问道。
沈莞宁哑口无言。
当初慕怀姜攻打蛮夷种下的祸根,便会有今日南国人上门刁难。
这一点她早该想到。
有因必有果。
沈莞宁正要开口,慕怀姜抬手压住她的手背。
“这件事朕说了算。”慕怀姜沉声道。
慕怀姜护妻,众臣看在眼里。
这南国人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皇后。
他们早该知道,慕怀姜登基后,为了沈莞宁废掉了后宫。
慕怀姜挥了挥手,不想再和南国人废话。
御林军上前将南国人纷纷扣押起来,然后押送出殿。
余温书疯狂大笑道:“没想到大凉皇帝宁愿冒天下大不韪,为了一个女人,将全国的百信生死至于不顾,还真是没想到啊!”
沈莞宁听着这些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臣们则连连叹息。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等南国人彻底被御林军押走之后,朝臣们私下低声议论起来。
高坐上的慕怀姜神色一如往常,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礼部尚书道:“皇上,南国使者这件事……是不是草率了点,毕竟南国的实力不容小觑。”
慕怀姜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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