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话 恶果(下)

场景:守相府府宅

一阵急促有杂乱的脚步穿行于各个院落之间,当来到前院时,看到在前院的空地上八樽高架马车停于院中,而在马车旁的地上放着两具尸体,尸体的周围围着几个家丁,各个面色惊慌凝重,当看到从后院赶来的显公和田夫人时纷纷向一旁退开。

就在几个家丁退开的时候,田夫人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周竹和田涛,田夫人大喊一声,扑到了周竹的尸体上大声嚎哭起来,显公也老泪垂面站在周竹的身旁。

“我的儿呀!是哪个狠心的贼人竟断送了你的性命啊!……”田夫人哭喊的声音很大,即便是在府外门口周围也能听到,管事见状急忙让人将府门给关上了。

显公也俯下身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抚着周竹的脸庞,看样子也十分的悲伤,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之人。

显公哭了一会儿被管事颤颤巍巍的扶了起来,显公看到在门廊下目光冰冷的郡主,“小儿虽被赶出家门,但毕竟是老夫的骨肉,敢问郡主,到底是何人伤了小儿性命?”

田夫人趴在周竹的身上听到显公的话后,也猛地抬头指着郡主,咆哮道:“是你!一定是你!我竹儿即便有意冒犯郡主,但毕竟事败没有伤到你的一根毫毛,现在他已经遭受处罚远离家门,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还不放过他!”

郡主眉头一皱辩解道:“夫人这话何以,我明日就与和城王离开都州了,显公也秉持公正处罚了竹公子,我又何意离开这里出去为难竹公子呢?”

显公:“既然如此,那郡主今日为何出城?”

郡主:“关于这点我到也有些事情想要问田夫人,今日田夫人身边的女长使来找本宫,说夫人因竹公子的事心生愧疚,所以为了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意,已于昨日就去了城外的七古寺,并希望本宫前往,并在佛祖面前向本宫赔罪,以示诚意,可为何本宫还没到七古寺,田夫人就这么快就回来了呢?”说着郡主紧紧的盯着田夫人,颇有逼问的架势。

田夫人听郡主这样一说也是一愣,而显公则一脸气氛和责备的目光盯着田夫人,田夫人:“我……我因为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不得已就先回来了!”

郡主冷笑一声,“夫人既然这样说,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让本宫诧异的是,夫人手下女长使请人的方式实在特别,难道都州的人请人都是用迷药的吗!”

显公一听立刻瞪向女长使,女长使见状也吓得低下了头。

郡主继续说道:“本宫在马车里昏迷着跟着马车走到城走到城北三十里的一处荒山时却突然停住了,当本宫醒来时那车夫早已不在,反而这位自称为田涛的将军出现在马车的外面,显公和夫人可认得此人?”

显公:“此人是内人远房宗亲,现任天合宝宫城的都卫使。

郡主:“那就难怪了,当本宫见到此人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荒野之中,大人的这位都卫使则跟本宫说,倾慕于本宫,还说本宫是一个没落的郡主,跟着他才会有安生之日,并打算对本宫实施不轨之事,本宫极力反抗,就在此时贵公子不知为何出现在那里,见状急忙上前帮助本宫脱困,却无奈竹公子并非对手,那田涛杀人如麻就这么将竹公子残忍的杀害了,而这时田涛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大罪,本宫在其愣神之时将其兵刃夺下,方才为竹公子报了仇!”

田夫人吼道:“你胡说,我家氏族兄长忠心耿耿,怎会还我竹儿,一定是你,你要对付我家竹儿,所以被兄长看到,你就将他们二人都害死了!”

郡主急道:“夫人!刀是田将军的刀,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同时敌得过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城里的都卫使!更何况,夫人口口声声说本宫有意害死竹公子,但本宫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就一直留在府中,在城里更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竹公子到什么地方我又怎知,又如何害其性命!”

这时管事凑到显公的耳边低声说道:“大人,尸体送回来是下官就让人查看了,竹公子身上的伤确实是田将军的刀所致。”

管事的声音不打,但一旁的田夫人也听得真切,并再次趴在周竹的身上嚎啕大哭。

这时从后院又走来几人,为首的正是东德礼,身后还有铜钢和何肖,三人均面色沉重目有怒意。

东德礼径直来到郡主的身旁,郡主先是抱拳道:“先生!先生来的正好,竹公子被歹人所害,可是田夫人却一直说是本宫所为,请先生为本宫主持公道!”

东德礼也微微躬身,“郡主,显公、田夫人,在下刚刚在一旁都听到了,郡主所说条理清晰,并不像编造出来的,竹公子虽然死的可惜,不过还望显公可以明察秋毫,不要在让人里应外合算计身边人,从而使自己和家人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东德礼话中有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显公年轻之时曾一度被誉为谍狐,虽然现在已经年迈力不从心,但东德礼的话还是能听懂一二的,显公向左右厉声道:“来人!女长使莲姑外通都卫使田涛意图对郡主不轨,并害死了我的竹儿,把他给我抓起来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身后立刻上来几人将女长使拉走。

女长使见状也急了起来,大喊着夫人,希望田夫人能为自己求情,然而此时田夫人因为丧子之痛根本听不到她的叫喊。

等女长使被拖走后,显公向郡主再次拱手道:“老臣无能让郡主连翻遭难,还险些被奸人得逞,望郡主恕罪!”

郡主:“显公丧子本宫也实在不忍,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还望显公节哀!竹公子毕竟也是为了本宫而死,显公就不必费心于本宫了,好好为竹公子办好丧事吧!”郡主虽然这么说,但心中也十分的得意,烦闷心中几天的郁结随着周竹的死也终于解开了。

谁知这时东德礼则沉着脸说道:“且慢,在下还有些事要显公好好给出一个解释!”

东德礼说话时表情严肃,眼神犀利,颇有质问的意思,显公因丧子之故心里异常烦躁,但是听东德礼如此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知先生因为何事如此说?”

东德礼:“今日絮儿姑娘因担忧主上疲累特到府中厨房熬了一锅汤水,却不知所用的材料中哪一个被人动了手脚,在其中放了春夜之药物,致使我家主上到目前为止还昏迷不醒,身体空乏,故此特来请显公查明!”

郡主一听惊叫道:“肖大哥他……他怎么了!”

何肖:“郡主,你快去看看我们主上吧,主上喝了絮儿的汤后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是我和仆役及时听到主上扔到院子里的椅子声,及时进屋避免了事情的发生,只怕絮儿就真的成了我们和城的……城主夫人了!”

郡主一听再也没有理会旁人,飞快的便向西厢院的方向跑去。

显公听到东德礼的话后也十分的吃惊,“和城王!这怎么可能!”

铜钢:“我家主上现在还在屋中躺着说胡话呢,显公不信大可去看看!”

显公一旁的管事:“将军误会了,我家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春夜之药本就是不雅之物,守相府中更是严令禁止人使用,如何会跑到和城王所喝的汤水中呢,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东德礼:“误会?管事说的倒有一些推脱之意,絮儿是在贵府的厨房所熬的汤水,用的食材也来自贵府,她一个小姑娘怎会带着那种药物,若不是贵府中的食材有问题,那问题又会出在何处!”

何肖:“就是,前日在郡主的房屋之中,和竹……,那啥的那两个婢女经查验不就是服用了这等药物吗!”

铜钢冷哼一声,“这都州还真是有趣,守相府的府内食物中竟能参有如此不堪的药物,这要是被传出去了……显公之名只怕要毁于一地!”

显公:“几位,老臣现在认为还是找个郎中为和城王看看才是最紧要的,带事情查明之后若真是老臣的疏忽,老臣一定亲自向和城王谢罪!”

东德礼:“那就有劳显公,去将城中最好的郎中请来!”

场景:西厢院东院

“肖大哥!”郡主仓惶的闯入了屋中,脸上紧张之中显出了意思担忧。

屋中应絮儿站在床榻的对面不住的抽泣,地面还残留着打翻的桌子和煲锅,屋子的窗户也破了一个大洞,而仆役则不断的将毛巾浸湿为床榻上面的肖氏安擦拭着身体。

郡主来到床榻边看到此时肖氏安上身裸露,全身通红,满身大汗,身体还在微微的扭动,嘴里在小声叨咕着什么。

郡主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仆役:“从我们发现主人他就意识不清,我和仆役好不容易才将主人弄到床榻上,之后主上就一直这样,先生叫我用温水为主上擦拭身体!”

后面的应絮儿哭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煲了一锅汤给公子……”

郡主转头看向应絮儿,应絮儿一脸的无辜,看起来也十分的可怜,“放心吧,肖大哥不会有事的!”然后他对仆役说道:“让我来吧!”说着从仆役手中接过了刚洗好的毛巾,轻轻的在肖氏安的脸上轻拭着。

夜晚,天色已经漆黑,屋里的灯光在烛火的照射下惨淡的燃烧着。躺在卧榻上的肖氏安自从喝了郎中开的药后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但人依旧没有醒来。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肖氏安正沉静在自己的梦中,在梦里他和郡主在一起,相互追逐相互嬉戏,在梦里的郡主是那样的美,美的让他的心都仿佛被拽动着一样,他的目光完全的被郡主吸引住了,在梦中的世界似乎只有郡主,而他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有郡主,郡主的一眸一笑让他无比的陶醉,渐渐地他吻向了郡主,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抱着郡主,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希望能从郡主的肌肤中闻到郡主的气味,并让那气味永久的记在脑海里。

但是着长长的吸气却没有让他闻到郡主的体香,反而让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肖氏安表情失望,眼神直直的盯着床榻的上沿。

“肖大哥!你醒啦!”身旁传来一声熟悉、悦耳的声音,那声音让肖氏安的心里再次激动了一下,彷如又回到了梦中。

肖氏安转头看到了郡主坐在一旁,郡主脸色红润,眼神担忧,但更显得怜爱。

“郡主?你怎么在这?”

郡主:“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看大家都累了,就让他们都去休息了,肖大哥你没事了吧?”

肖氏安:“感觉身上的骨头都有些酸痛,其他还好!对了,你今天没遇到什么事吧?”

郡主:“放心吧,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

肖氏安艰难的坐起身,“絮儿……,我没对她做什么吧?”

郡主红着脸故意说道:“怎么,如果我告诉你你没和絮儿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会感觉很失望!”

肖氏安看着郡主,“当然不会,如果是你的话,我才会失望!”

肖氏安的话让郡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脸色看上去更紧张了几分,但模样也更可爱了一些。

肖氏安深情的望着郡主,“刚刚我睡着的时候,梦里面都是你……”

郡主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看向肖氏安,肖氏安这时抬起手触摸在郡主的脸颊上,而郡主也没有排斥他,只是僵直的坐着看着他。

肖氏安:“我的老师五车先生曾经说过,能改变我未来的人只有一个人,虽然他老人家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是很明白,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我已经遇到了那个能改变我的人!”

肖氏安深情的望着郡主,而郡主这时也没有了以往的飒爽之气,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慢慢的,肖氏安用他的双唇深深的吻向了郡主。

晴夏惊蝉鹰不翔,

虫入泥中待风霜,

人鱼戏海惊骇浪,

古来秋风野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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