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老太太心里一紧，咳了几声。

司思连忙给人顺气：“祖母，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老太太又咳嗽了几声，拉着司思上前与迎上来的宫人道，“人老了，身子骨不好，恐过了病气给皇后娘娘，不便再陪皇后娘娘赏花，还请大人与皇后娘娘说一声，老身这便先携孙女告退了。”

“倒是本宫的不是了，”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随之偏殿门前的厚毛毡被宫人从外掀开，“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伺候的？老夫人身体不适，还不赶紧去请了太医来。”

声落，那一身华服的皇后便被宫女扶着从外进来。

皇后大概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早已生了白发，一身威严宫装，整个人倒是气势十足。

两人行礼，皇后上前将老太太扶住，言辞殷切，“老太太年纪大了，既然身体不适，便随宫人先去配殿休息吧，不必迁就本宫。”

“劳娘娘体恤，臣妇这是老毛病了，回府歇一歇便好了。”

“老太太这是哪里的话，断没有让人病着从本宫这儿出去的道理，传出去还当本宫苛待命妇呢。”

这顶帽子扣下来，老太太也不好再提离开。

让人给老太太赐了座，皇后笑吟吟的走了两步，“这个便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吧？本宫记得上次见还是几年前，那时还是个刚到我肩膀的小丫头，这些年不年，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司思赶紧又行了一礼。

“快起来，快起来，瞧瞧，这模样生的真是太惹人疼了，连本宫看了都喜欢。”

老太太：“不过寡陋之姿，就是个不成器的，整日只知惹事，娘娘可别夸她了。”

“老太太就别谦虚了，本宫瞧着老太太这孙女倒是养的顶好。”皇后热切的将人手拉住，“本宫记得是唤如如吧？”

司思中规中矩的应声。

“这声音也和那黄鹂鸟似的，本宫真是越看越欢喜了……”皇后笑吟吟的拉着人瞧了了一圈，忽然回头道，“不知老太太这宝贝孙女可曾婚约了？”

闻言，司思心底咯噔一声。

一旁的老太太也面露难色。

前些日子司思和江行云的退婚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宫里肯定是知道的，老太太不敢瞒，“回娘娘，未曾婚配。”

“只可惜本宫没有适龄的皇子，”皇后说着话音一转，忽然道，“不过本宫瞧着如如与那南唐太子倒是金童玉女似的，相配的紧呢。”

戎越？

司思不由看向老太太。

一旁的老太太忍不住变了脸色，“这……臣妇这不成器的孙女，如何高攀的了南唐太子。”

司思心底也连连点头。

是的，攀不起，攀不起，这皇后突然乱点什么鸳鸯谱？

皇后却轻笑了一声，“虽是高攀了些，不过本宫倒听说这俩人你救我，我救你的早有往来，本宫也是想成人之美，老太太若有顾虑，不若本宫去问问南唐太子的意思，若是也有意，本宫便索性收了如如做义女，如此也不算我们高攀了。”

皇后话都说不到这地步了，老太太再说倒像是反驳了。

司思刚张口想说什么，被老太太从后拽住了，老太太道，“但凭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