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止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以前他人生每一步基本都在他掌控之中,昨晚是他人生中最冲动的一次,而他并不后悔这个冲动。
看着空空的房间,他突然觉得心脏跟着有些空,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他躺回到床上,阖上双眼,侧了侧身。
枕头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了阵阵香气,是清甜的桃子味道,顺着鼻尖进入鼻腔,再由鼻腔跑进心脏,撩拨的他心头发痒。
第一次闻到这个香味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四五年前。
当时江氏集团出资给北城十一中捐助实验室,而他作为江家的代表去参加了学校特意安排的致谢晚会。
那年冬天北城很冷,连续下了一周的雪,晚会举办在校礼堂。
礼堂很大,导致暖气就算加了很多片,依然产生不了多少温暖。
他作为贵宾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北城十一中是综合性高中,有艺术专业,而这次晚会来表演的也都是艺术生。
本来他想过来发个言就走的,可无奈校方太热情,实在难以拒绝,他只能留下欣赏节目。
他计划看完开场舞就离开。
开场舞是一支独舞,名叫《落尽杨花》。
舞台很快暗了下来,幕布被缓缓拉开,一个穿着嫩黄和乳白融合在一起的薄裙的女孩坐在舞台中央。
女孩子身型很单薄,能看得出身上常年跳舞所塑造出来的玲珑曲线,服装是露背设计,随着动作的舒展,背部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像是只跃跃欲试要飞出巢穴的金丝雀。
舞蹈全程用时四分半钟,最后的动作是整个舞蹈的**,需要吊威亚完成空中一跳。
时间过的很快,灯光渐渐汇聚成一束,集中打在女孩身上。
江为止坐在座位上全程被女孩吸引了视线,可就在女孩被威亚提起来的一刻,他突然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
果然,下一秒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威亚本来就有些老化,加上最近天寒地冻,上面的滑轮开始松动,刚升起时有些卡顿,后台一用力就扯了过去,导致钢丝在往下放的时候多出来一截。
眨眼间,女孩就从高空快速滑落,她下意识地调整身体想用脚踩在舞台上,却没想到下落的太快,重力加大,她没站稳整个人跪在了上面。
霎那间她疼的脸色惨白,倒在了舞台上。
江为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一个垮步就从第一排迈上了舞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随后一群人从后台,从舞台下涌了上来,他则是抱着女孩一路跑到了最近的校医院。
在这一路上,他低头就看到女孩因为疼痛而渗出的细微汗珠,鼻尖弥漫着清爽的桃子香气。
校园里的雪还没融化,女孩儿的脸上化着极淡的妆,肌肤皓白如雪,五官精致漂亮,鼻上小小的黑痣显得娇俏可爱。
脸蛋上的微微红晕,映的她像极了一颗待为采摘的水蜜桃,而耳边不断传来的嘤咛声,又带了几分脆弱之感。
送到校医院以后,医生初步诊断为脚骨骨折。
很快校方的人和一群学生也跟着跑了进来,围住了女孩。
江为止本想等她醒来,但周围人实在太多,而校方领导又一直道谢加抱歉。
他不愿再逗留下去就先离开了医院,坐到车上,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女孩身上衣服的单薄质感。
与此同时,他还记住了女孩的名字叫阮荽。
蕙兰元荽,郁郁香芷。
那天之后的不久,他就在陆一臣的朋友圈里看到了这个女孩。
渐渐他看到女孩开朗起来,笑容也越发明媚,有时像狐狸有时像猫咪,十分俏皮可爱。
每次看到这时候,他心里就有些欣慰,但也混杂着一些复杂的情感,后来他发现了陆一臣的小秘密,心里的不悦也随之消散。
但他总是会想,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发生了这些改变,又是谁影响了她?
这次在美国遇见纯属意外,他也没想到会和她以这种方式见面。
他是作为婚礼女方爸爸的朋友被邀请来参加婚礼,而这个酒店是江家的资产。
一进入酒店他就注意到了女孩,可是女孩却因为台上的人泪流满面,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丝焦躁,让他跟着女孩来到了酒吧。
没想到刚到酒吧一会儿,女孩就主动找上了他,还如此大胆。
垂下的手指摸到了床上已经干掉的血渍,昨晚种种又浮现在眼前,他起身走向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洗脸。
余光看到了洗手台上放着的黑色皮筋,能看出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拿起来又戴回到手腕上。
昨晚洗澡的时候,他摘了下来。
没想到过了一夜,又回到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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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同做比翼鸟,天上只会更加吵。
这句话来形容苏柚和阮荽再恰当不过了。
阮荽是前半句,她一回房间就拉着苏柚往机场跑,本来下午的飞机,苏柚还想着要去酒店对面的商场逛逛淘点货,结果稀里糊涂上了车去机场。
正因如此,苏柚突然无事可做只剩下八卦,在路上就开始拉着阮荽问个没完没了。
“昨晚你们做了几次啊?”
阮荽看了看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好在是个外国人,要换个亚洲肤色的开车,苏柚都一定不会这么张狂。
“你说说嘛。你看我平时看到什么都跟你分享,昨晚要是我的话,今天我一定什么都给你讲。”苏柚没皮没脸的问道。
阮荽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可不必。”
顿了几秒,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微红道:“好像是三次。”
“啊?”苏柚叫了一声,语气颇为失望。
阮荽不解地看着她。
苏柚瘪嘴道:“才三次啊,小说里一般都是七次呢!”
阮荽瞳孔瞬间放大,一脸难以置信道:“大姐,三次我今天走路都这样了,要是七次,我两条腿不得分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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