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荽看了眼苏柚,发现她的视线没在自己身上,于是转过头。
下一秒,视线定住。
不远处的宾利车门被打开,男人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衣,领口的纽扣随意解开了一颗,夕阳余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逸的轮廓。
他抬眸向两人的方向看过来,眼中有染了霞光和暖意。
阮荽抬眸和他视线相撞,心里油然而生出感叹,秋天真好啊,可以穿松松垮垮的毛衣,喝热乎乎的茶,看远处的余晖落在喜欢的人身上,吹着温柔的晚风。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好温柔。
只是突然身侧传来的“小舅!”给了她当头一棒,让阮荽顿时清醒了不少。
陆一臣进了别墅后,见阮荽两人没跟上,马上又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刚下车的江为止。
江为止走近,视线从阮荽身上不着痕迹地移开,落在陆一臣身上,淡声道:“一臣,生日快乐。”说着把手上的礼物递到了陆一臣手上。
一个大大的盒子。
陆一臣忙不迭地接过礼物,有些受宠若惊道:“小舅,您都费心帮忙安排别墅了,怎么还准备了礼物?”
江为止淡淡笑了笑,“一码归一码。进去看了吗?这个地方还满意吗?”
“简直不要太好!您真是安排的太全面了。谢谢小舅。”陆一臣兴奋地说道。
“嗯。”江为止点了点头,说道:“先进去吧。”
陆一臣点了点头,抱着礼物大步走在前面。
苏柚跟在他旁边,好奇着这大一盒子礼物是什么。
阮荽刚要跟上苏柚,突然手腕一紧。
她慌张地转身看向男人。
江为止的神色淡定自若,一如往常,只是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内侧慢慢滑了下去,钻进她的掌心,撩拨般的勾了勾。
使得她浑身汗毛随之而起。
下一秒,他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松开了她的手。
-
进入别墅后。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左清川回过头,愣了一瞬后,主动站起来打招呼道:“江教授好。”
江为止看了左清川一眼,顿了几秒,似是回忆道:“这位是…”
陆一臣刚要开口,就听到左清川自我介绍道:“江教授,我叫左清川,法学院大一的,前两天刚上过您的课,可能您忘了。”
江为止了然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一些印象。你是一臣的朋友?”
左清川弯了下眼睛,轻点头应道:“是的。”
陆一臣在一旁美滋滋地介绍道:“清川,你不用这么客气,跟我一样叫小舅就行。”
江为止掀起长睫看了眼陆一臣,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左清川抬起眼看向江为止,顿了几秒,轻声道:“小舅。”
“嗯。都没吃东西吧?我安排厨师把餐送过来。”江为止声音温和道,像是照顾小辈们的长辈一样。
陆一臣眼珠转动,开口提议道:“我刚看这别墅有k歌房,咱们一边吃一边唱歌怎么样?”
说完以后,他又转头看向江为止请示般地开口道:“小舅,您觉得行吗?”
江为止笑了笑,“你的生日你安排就好。”
陆一臣咧嘴笑着说道:“那好!咱们出发k歌房!”
其实陆一臣这么安排是有私心的,一是觉得生日单纯吃饭还有长辈在会比较尴尬,二是因为唱歌是他的一个强项。
除了唱歌以外,他另一个强项是打篮球,上次喊左清川去参加篮球赛被拒绝了。
导致他实在没什么可展示给他看的。
现在这机会正好。
说不定左清川会被他好听的歌声迷住。
进k歌房后。
江为止安排人把食物和酒饮送了进来,随后长腿交叠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们先举杯碰一下吧,祝二...陆一臣生日快乐!”苏柚举起一杯酒晃了晃,笑着提议道。
“好~”几人同意道,纷纷拿起手边的酒杯。
江为止微抬视线,看了眼阮荽,旋即收回了视线,举起了酒杯。
阮荽心虚地蜷缩了下指尖,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一样。
喝完一杯之后,江为止就坐在一边拿出手机低头看了起来,完全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陆一臣本来当着长辈的面有些放不开,但看江为止一副忙于工作地模样,他顿时放松了不少。
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开始吃着东西聊了起来。
突然,阮荽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江为止发来的:【少喝点酒。】
“?”阮荽抬头看向江为止,只见他拿着酒杯一脸淡然地看向自己。
这种明明面对面却要私发消息的情况,莫名让她感觉有点刺激。
她玩性大起,想要挑逗他一下。
[小心肝]:【你在干嘛?】
江为止看着屏幕,挑了下眉:【你说呢?】
[小心肝]:【在忙吗?】
[老公]:【还好。】
阮荽抿了抿唇,纤细的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敲着:【你知道中国人和外国人有什么区别吗?】
[老公]:【问的是哪方面的区别?】
阮荽耳尖红了红,她的目的可不是开车啊。
她调整了下状态,佯装淡定道:【区别就是外国人会说,miss u。】
[老公]:【中国人呢?】
[小心肝]:【中国人会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干嘛?】
发完以后,阮荽把手机放下抬眸看向江为止。
他也恰好抬眸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宠溺的笑意。
另一边,陆一臣和苏柚此时已经调试好设备,进行到了点歌环节。
“小舅,清川你们想要唱什么?我帮你点上。”陆一臣笑嘻嘻地喊道。
左清川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先点,我再想想。”
江为止抬手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说道:“你们先唱。”
陆一臣点点头,转身点了一首《刻在你心底的名字》,这首歌和电影同名 ,讲述的是两个少年的情感生活,背景也发生在学校。
如果左清川能懂...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陆一臣坐在高脚凳上,开口唱道:“...刻骨铭心只有我自己,好不容易交出真心的勇气,你沉默的回应 是善意,刻在我心底的名字,忘记了时间这回事,于是谎言说了一次就一辈子,曾顽固跟世界对峙,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
他唱歌时的声音很有磁性,表情专注地垂着眸唱着。
左清川听着他的声音微微出神,这首歌他听过,但让他印象深刻的并不是歌曲,而是歌曲的评论,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们尽管爱,剩下的交给我们中国法学生。”
因为这句话,他学了法律。
现在如果有人问他,被人理解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可能会说: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在无人的风雪夜中,有一个人提着灯笼举着伞,照见蹲在黑暗角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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