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钱重嫌弃的说道,他号称大嘴能吃天下大肚能容万物,可路思远的这饼干,没吃几块就觉得撑得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没什么味道,小小的也不起眼,可吃上一块一天都不觉得饿了。
“那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我带了很多,可以支撑很长时间。”路思远只得自己吃起来。
“也不知道虫子那混蛋现在怎么样了……”钱重盘着腿坐在车顶,仰望着夜空说道。
“是啊,都出去好久了。”路思远说道。
“以前我和虫子放学后也来车站这边玩过,那时他爸妈要搬去省城,他不肯走跟家人吵了架心情很不好,我们俩趴在天桥上呆呆的看风景,上面有很猛烈的风,吹过我们的手臂,我们的头发,我们的眼眸,我们闲得无聊就会数路过的火车车厢节数,排遣心情打发时间……”徐徐夜风吹得钱重心生荡漾,他指着铁轨上方的天桥说道。
“那一定很有趣吧。”路思远说道。
“是啊,那些火车好长好长,有些开过来却并不靠站,飞快的呼啸而去,我们经常数错,都说自己数对了跟对方争吵,有时候还会闹得不欢而散,可是很快又和好如初,又一起约着去别的地方玩耍。只是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对数火车这种事感兴趣……”钱重感慨道,轰鸣的火车伴随着汽笛声长啸远去,他的幼年,童年,少年也随之远去,消失在黑夜中。
“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去买被窝……”一阵凉意袭人的冷风吹过,钱重随口说道。
“……”路思远只是拿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哎,这时要是天让和虫子在,能很自然捧哏接着说下去吧,人生寂寞如雪,无人共吃馒头啊。钱重掏出小包小馒头来,一颗颗丢进嘴里吃起来,也不知道天让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在左拥右抱纸醉金迷吧。还有虫子,希望他能和小云平安回来。正当他吃着东西有些出神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暗处人影憧憧,昏暗的照明灯下,看得也并不分明。
“小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钱重有些诧异的问道,只见那些人正把一箱箱货物从货车上扔下来,丢在铁轨旁边的碎石堆上,看穿着和举动也不像是车站里的工人。
“他们正在偷东西。”路思远倒是见得多了。
“我这个人虽然肚子大得能撑船,可眼睛里却容不得半点沙子,得想个办法弄死这些家伙。”钱重皱眉说道。
不至于弄死吧,虽然早就习惯了钱重这些人说好的风格,可路思远有时候还是冷不丁的会被吓到,大声呼喊的话,虽能吓走这些人却会把自己给暴露了,要是被这些人瞧见,说不定还会记恨。
“我来吧。”路思远从腰间摘下弹弓,对着那几人上方横梁拉开了皮筋,钢珠嗖嗖嗖的的飞了出去,打在信号灯外面包住的铁壳上,发出了当当当的清脆声响,此时夜深人静,这声音说不打不把那几人着急吓了一跳,也引起了旁边几个正在低头检查车轮的工人的注意,那几人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干的不错啊,小黑。”钱重不禁赞道。
“嘿嘿,我们也下去吧。”路思远不好意思的默默脑袋,那几个工人发现了异常,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继续坐在车顶可能会被发现,两人却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一处车顶也坐着一人,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他们。
“我们还有多久到省城。”两人回到货车内,钱重打了呵欠,躺下去问道。
“我们不到省城,我们在省城前一站建宁下车,那里是货物周转枢纽,有很多北上盐城的车,选择会多些。”路思远说道。
“行吧,那我先小睡一会儿。”钱重点点头说道。
(码字者按,此处因系统故障丢失约三万余字。)
等到钱重返回风州时,才知道丁存笑出事情了,再见到时他已被关在看守所了。
风逐云在京城治病的过程并不顺利,她身上多处器官衰竭,医生给出的建议是保守治疗,依靠药物来缓解病情维持生命,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陪同一起去的丁存笑自然知道。由于医药费太过昂贵,而风逐云也执意要回风州,家人只得与她拿了些药物回来了。
“小云,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丁存笑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风逐云,心疼不已。
“没事的,回来这几天我觉得好多了。”风逐云伸出手来握着丁存笑笑了笑。
“其实我们就在京城里待着,也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大城市的医疗条件要很多,有名气的医生也多。”丁存笑叹息道。
“那么医生看了,连我是什么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京城的空气也不好,我住着不舒服。”风逐云说道。
“哎,我喂你喝点粥吧,这是你妈用鸡汤熬的。”丁存笑说道。
“我还不饿呢,晚点吧。多了,你不是说暑假要回省城去看看父母的吗?”风逐云摇摇头说道。
“不去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好起来。”丁存笑把脸贴在风逐云异常冰冷的手上,依依不舍的说道。
“傻瓜,我要是好不了了呢?”风逐云感受着丁存笑脸颊的温热。
“不会的,不会的,医生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吃药,好好的休息,就一定会好起来的。”丁存笑抬起头来,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用手紧紧搂住风逐云,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正当两人依偎在一起含情脉脉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白散带着白鹿来看望风逐云,两人赶紧不好意思的分开来。
“看见了,我看见了。”白鹿用手指刮刮笑道。
“你这小丫头看见了,大惊小怪的。”白散失声笑道。
“这天气真热,我出去走走。”丁存笑说着走了出去,他关好门看见不远处风逐云的父亲风定松正坐在长凳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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