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典吏手拿账本,皱着眉走了进来,赵三生赶紧迎上去。
“典吏大人,林中天到底是怎么死的?”
“捕房的勘查结果是饮酒过多,酒水喷涌被吸入肺,导致窒息而亡。这喝酒还真能喝死?”曹典吏也是颇为不解。
“我亲自去现场看了,床上地下撒的到处都是酒水,被子枕头都浸湿了,屋内屋外也无闯入痕迹,看起来倒也没别的可能。”
听到这话,赵三生长长的吐了口气,没发现就好。
“噢,对了,这个月的账目给拿回来了,还差一点,你把它弄完,下午必须交上去,半个时辰够不够?”
“够了,够了。”赵三生赶紧接下,他现在需要干点活,缓解紧张的心情。
有了前世的数学基础,赵三生的算力颇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搞定。
恭送典吏离开,赵三生松了口气。
看起来致命的危机过去了。
捕房的水平够差的啊,那么多痕迹竟然一点也没发现。
想想也是,毕竟自己没进屋,林中天又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地上肯定都是脚印,自己留下的痕迹不容易察觉。
不行,不能疏忽,下值回家要把昨晚穿过的黑衣黑鞋都烧掉,毁灭物证。
没了性命之忧,赵三生瘫软在椅子上,呆呆看着空荡荡的户房。
也许没几天就得离开,幸运的林中天,再也不用担心裁撤了。
嗯?
赵三生猛地挺了起来。
不对啊,林中天死了,那不是户房正好少一人。
赵三生双目发亮。
我的职位保住了!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知道林中天的死讯之后,光是提心吊胆怕被发现,竟然没想到这一节。
他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开始思量。
林中天没了,意味着曹典吏现在没有了亲信,只要自己及时靠上去,那就能替代他的位置。
做假账,虽然不对,但是为了生计也顾不得许多。
反正赚的也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最多以后自己多做善事,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帮助几个穷苦少女。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成快速走了进来,躲到窗角,探头探脑往外张望。
“怎么了?看啥呢?”赵三生纳闷问道。
“你出去,帮我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张成的脸上竟然有些惊惧。
“陌生人?怎么可能。”赵三生笑了,“这里可是后衙,要进来得穿过捕房和大堂,几十个捕快守在那,怎么可能进得来。”
张成想想也是,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些。
“晦气,今天碰到了变态,竟然掀我的袍子。”
“什么?掀你的袍子?”赵三生忍不住乐了,“怎么不当场抓住?”
张成也有些脸红,“从后面掀的,转头就不见人了。说来奇怪,今天好像总有人盯着我。”
“在衙门里?怕是你多疑了吧,说不定是风刮的。”
张成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他猛然想起一事,伸出手来:“昨天给你的图呢,林中天家的那张,赶紧还给我。”
“那图…”赵三生正要伸手去怀里拿,猛然想到,昨天晚上似乎把那张图放进了藏东西的地方。
“在家呢,明天拿给你。”
他的表情淡定自若。
晚上回去照着记忆画一张,再沾些水,弄模糊,就算张成怀疑也不要紧,反正也没用了。
说起来,赵三生还曾经怀疑张成是凶手,不过既然捕房说是自杀,那就应该没他什么事。
再说凭张成那身板和小胆,恐怕也做不下这么恐怖的事。
很快到了下值时间。
赵三生去了酒楼,好好吃了一顿庆祝重生。
从职位不保,到私闯民宅,再转变成杀人嫌疑,到最后风消云散,这一天真是跌宕起伏
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
赵三生发现自己竟然喝不醉了。
每次酒气上涌,都会冲入头顶鸟身,冲的多了,就会从鸟嘴里吐出。
千杯不醉,闭目可视。
自己这异能似乎有些不正经啊。
夜色阑珊,赵三生拿了包花生豆,一边走一边往嘴里丢。
头顶微动,传来示警。
赵三生吃了一惊,赶紧站住,往身后张望。
四周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抬头看看,鸟头朝向后方,正看着某个方向。
顺着鸟头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人。
赵三生默默感觉的心中的示警,似乎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感觉慢慢消失。
赵三生耸了耸肩,继续往家走,也许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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