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细剑刺向左亥阳的,正是那任童!
任童一击不中,身形陡然后撤,脱离了与左亥阳的接触!
左亥阳堪堪躲过任童一击,刚刚站稳,便不再理会任童,再次向张季扑了过来!
张季经过任童这一击争取到的时间,人已经从地上站起身来。
左亥阳再次挥刀扑来,张季举刀相迎!
左亥阳目光中的杀意凛然!
只见到原本持刀的双手,右手却忽然松开刀柄,手臂一抖!
一柄飞刀竟然从他袖口中飞出!闪电般射向了张季的胸膛!
张季猝不及防!
他的战阵经验还是太少了!压根就没有料到左亥阳竟然还有这么阴损的一招!
眼看这柄飞刀就要射中张季的身体,忽然,旁边的杜遂却扑到了张季面前!
“噗!”的一声响!
飞刀刺进了杜淳的后背!
“五郎!啊……”
任童将一切看在眼中,双目尽赤!发一声喊,再次手持细剑向着左亥阳刺了过去!
张季有些呆怔!
但是他还是一把抱住了扑到的杜遂!
“杜五郎!”
张季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杜遂喊道。
“某……某没事!快……快杀了那左亥阳!”杜遂咬着牙说道。
张季抬头一看,任童已经和那左亥阳交上了手!
此刻其他护卫和百骑也已经冲到了近前。
“杀了他们!”张季双目含煞咬牙吼道!
而张大年、薛礼、曹安也听到了动静,带着人冲进了这片林子,很快便将左亥阳和他那三名手下围在当中!
薛礼和张大年带人加入战斗,左亥阳他们原本就落下风的局面彻底成了被绞杀!
左亥阳的三名手下被百骑和张家护卫乱刀砍翻!
左亥阳现在的对手不止是任童一个,还有薛礼和张大年!
三人围攻左亥阳,虽然左亥阳武力不俗,战阵经验丰富。但如何抵得过三人的围杀?
七八个呼吸的工夫,他的肋下便被任童刺了一剑!
紧接着,又被张大年一大刀砍去了左臂!
薛礼也在他胸腹处划出了一道半尺多长的深深血口子!
张季将杜遂交到护卫手里,自己来到左亥阳面前。
左亥阳看到张季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由哈哈带笑起来!
“哈哈哈哈!小子,算你命大!但是你也别得意!某的兄弟只要有逃出去的,就一定会为某保报仇!杀尽你们全家!某先下去等着你们!”
左亥阳说罢,举起右手长刀,就要自刎!
“啪!”
旁边薛礼一刀,直接将左亥阳的右手斩落!
“你的命,必须是某亲手解决!”
张季冷声说罢,手中长刀猛然横着挥出!
左亥阳怒目圆睁的头颅飞起半空!
黑风寨寨主左亥阳,就这么被张季一刀枭首~!
“大郎,你和三郎留下来,将后面事情料理清楚,某先带人将杜五郎送回泾阳治伤!”张季顾不上擦拭刀上的血,就急忙对薛礼说道。
薛礼和曹安应下后,张季就让张大年集合了张家护卫,做了简易担架,让杜遂趴在上面,抬着他开始下山。
张大年和张家护卫此刻对杜遂和任童两人,是心存感激的!
方才林中发生的那一切已经有人告诉了张大年和护卫们,他们听后都吓得一身冷汗!
若是自己家郎君有什么意外,那他们这些人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庄子上的父老乡亲?哪里还有脸回去见老管家?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大小娘子?
当知道是杜遂这个憨厚少年替自家郎君挡住了匪首左亥阳那偷袭的一飞刀后,张大年和所有护卫对杜遂还有任童的态度立刻有了极大的转变!
此时虽然抬着杜遂下山颇为辛苦,但是没有人有一句怨言。
张季心中对杜遂也是感激的!
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心里清楚。
要是杜遂没有替自己挡住那一飞刀,恐怕这次可躺在担架上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是胸前中刀的自己!
方才他已经仔细看过了,三寸长的飞刀,有一半多扎进了杜淳后背!
张季不敢轻易拔出飞刀,只能期望回到泾阳后找到郎中治疗了!
来到了存放马匹的地方,有护卫将山上的情况给看守马匹的百骑大致说了,便取了马来,下山而去!
杜淳被安置在两马之间的马兜子里,倒还行。
只是如此下山速度便慢了许多。
待到他们下了山,再赶回泾阳城,已经是第二日日头升起老高的时候了!
到了驿舍,郎中也随即到了。
在看过杜遂的伤势后,郎中轻叹口气道:“这一刀却是伤的不轻!已经伤到肺腑了!还好暂时无性命之忧!待某取出飞刀,先止血。然后再开个方子慢慢调理吧!不过最好还是去长安,找名医再看看的好。”
张季在一旁眉头蹙起。
那飞刀不宽,半寸左右。只是扎的有些深了,竟然伤到了肺!
张季看向杜遂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要看长安名医么?那就回去!
张季去见了孙伏伽,将嵯峨山黑风寨的事情说了,然后又说自己要提前赶回长安的事情。
“如此也好,此处事基本上都差不多了!那你就先带着那杜遂回去治伤吧!你手臂上的伤势也要好好再看看。”孙伏伽看着张季有些血迹的左臂说道。
张季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之前受伤的左臂,又有血渗了出来。
张大年弄来了一辆马车拉着杜遂,张季便带着张大年和众护卫返回长安。
下午时分,张季一行人回到了长安。
张季带人直接从后门进了醉仙居的偏院里。
而张大年则是去寻长安城里最好的治伤郎中了。
“四郎,这是……”张漱见了从马车上被产线来的杜遂,还有张季身上带着血点的衣衫,惊恐的问道。
“阿姐,没什么事!这位是杜五郎,他替某挡住了一飞刀,自己受了伤!某特地带他回来治伤的。阿姐,你去前头忙吧,这里有我和忠伯在就行了。”张季赶忙将自己阿姐劝回了酒楼中。
“郎君,你这……”老管家忠伯看着张季藏在背后,那渗出血的左臂,颤声问道。
“忠伯,这是之前的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放心吧!你可别告诉阿姐她们啊?要不然她们该担心了!”张季小声安抚老管家道。
老管家忠伯忙点头应了。
张大年带着以为四五十岁的老郎中回来了。
先是给趴在床上的杜遂检查了伤势,然后,又给张季看了胳膊上的伤口。
“宣德郎这伤势没甚么事,只是伤口崩开了些。只是那位后背的伤,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伤到了肺腑,短时间内不可以再活动,静养为上。性命倒是无忧的。”郎中捋须道。
郎中先是看过了泾阳郎中的方子,摇了摇头,又重新给开了一副方子,
“之前那方子过于保守了,老夫重新开的这副药方,保证一个月肺腑之伤基本痊愈!”老郎中放下笔道。
张季自然是道谢,然后让忠伯带着郎中去取诊费了。
“宣……宣德郎!让你破费了!”
趴在床上的杜遂憨笑一下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为某挡了一刀,这点钱算啥?某现在郑重给你说,杜遂!还有你,任童!只要你二人愿意,某这里可以养活你们一辈子!只要某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俩!只要某有衣穿,就绝不会冻着你俩!某说话算数!”张季正色对杜遂和任童说道。
张季说的是真心话!
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杜遂和任童,这也算是为了救她受了伤。
不管怎样,张季是决定,今后只要他俩愿意,就把他俩养在家,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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