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除了……之外无大事。
当然,这只是说史书上的。
事实是,事务繁忙得要命。
长孙无忌与李承乾的联手,确实干掉了侥幸逃出法网的长孙安业,却也无意中发现一个代号为“弑帝”的组织。
当年的长孙安业,要不是靠弑帝,就他那废物模样,怎么逃脱嶲州官府的掌控?
唯一遗憾的是,弑帝壮士断腕,迅速斩断了所有暴露的关系。
这真让人沮丧。
至于长孙安业,那就是佛家常说的因果报应了。
当然的恶,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苟悄悄安排人跟上了这个组织。
按老苟的话说,这个世界上,凡是走过的,就必然有痕迹,神仙都做不到全无痕迹。
当然,能否捕捉得到,那就值得磋商了。
老苟的独门绝技,致使他能在对方消除痕迹后,通过嗅觉续上了线索。
当然,想不打草惊蛇,就得有耐心。
手握重金的老苟,早就网罗了一批奇人异士,悄悄铺开了一条隐秘的渠道,组建了一个组织。
地网,除了王恶,再无一人知道的组织。
事实上,在洛阳一事之后,老苟便已经悄然行动。
总不能让第五招他们小瞧了额老苟吧?
……
安西都护府的建设工作如火如荼,几乎是无死角的囊括了整个西域。
有于阗国主尉迟伏阇信作出的优良榜样在前,更有让各国都畏惧不已的大唐铁骑在侧,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原本蠢蠢欲动的吐火罗,看到大唐占据了整个西域,只能叹息着放下这个念头。
本该阻止大唐完全吞下西域的西突厥,此刻自顾不暇。
沙钵罗咥利失可汗搜罗的上万牛马平白无故地失踪、数千护送的军士葬身沙漠,各设、各部怨声载道。
纸包不住火,如此巨大的损失,瞒是瞒不过的。
在迟迟不能找出真凶的前提下,沙钵罗咥利失可汗承受了来自各设各部的沉重压力,甚至有部族与他直属的部族因此大打出手。
别以为坐上可汗宝座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西突厥与颉利可汗时代的突厥相比,对各设的约束力相对要松许多,而这松散的制度也造成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沙钵罗咥利失可汗只顾得焦头烂额地处理西突厥的内讧,哪里还顾得上他们曾经的藩属之地?
所以,这一波,大唐躺赢。
……
今年的王恶注定是不能在长安久待。
高履行求助的信息传到了长安。
新罗国内,暗流涌动,凭圣祖皇姑金德曼有点镇不住场子,乙祭开始不管事了,金春秋等众真骨隐约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毗昙、廉宗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金德曼的王宫侍卫、大唐皇家钱庄的护卫隐隐有压不住阵脚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讯息,说金德曼久居长安,是为了在长安诞下子嗣,且取名为高璇。
当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完美得几乎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露了馅。
纸包不住火,即便有金祺善当替身,终究挡不住有心人的觊觎。
如果是其他讯息泄露也就罢了,连高璇的讯息都泄露了,那就不是流言,明摆着是真骨们已经获得了实据。
小看了金春风啊!
大唐皇家钱庄新罗分部提前将部分财产转移,只留下必要的护卫,其余的护卫随着高履行入驻王宫已经三天了。
真骨们对此强烈不满。
眼看熬个十几二十年,真骨就该上场成为新罗真正的主人了,结果你告诉我们,圣骨后继有人?
你是觉得真骨没脾气?
基于此,毗昙、廉宗接二连三的小动作大家都视若无睹。
或许,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带你的人出去!”金德曼直跺脚。
高履行翻了个白眼,擦拭着手中的刀刃:“男人做事,婆姨闭嘴!不晓得你男人曾是大唐羽林卫的校尉么?”
金德曼心急如焚。
羽林卫,和自己的王宫侍卫有多大区别?基本是没上过战场的。
留下来一起死啊!
高履行轻描淡写的说:“反正娃儿也有了,阿耶阿娘面前又不是只有额一个,无所谓了,死就死吧,一起死也不错。”
金德曼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哎,这土味情话,咋让人心跳得那么快呢?
“大掌柜!有叛军杀入外宫了!”
一名护卫禀告。
“传令,所有护卫、侍卫撤到内宫,倚宫墙防守,违令者斩!”
高履行扔出新罗令符。
外宫太大,人手太少,防线过于稀薄,经不起叛军冲击。还不如放弃这道防线。
人员全部撤到内宫,高履行气势汹汹的提刀,喝令热气球升空,上面一顿手雷狂扔,墙外顿时血肉模糊,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远处,毗昙骑着马,眼里满是冷意。
手雷是很厉害,但毗昙不相信,高履行能有无穷无尽的手雷。
事实上,新罗此时基本失去对手雷的敬畏感了。
再厉害的东西,终究还是能对付的。
对付手雷的方案很简单,拿人命填。
廉宗叹息:“可惜这手雷,新罗竟不能拥有!”
是啊!
有这利器在,不说天下无双,起码能在朝鲜三国称雄。
付出了三千余人的代价,换得手雷耗尽,毗昙细蜂眼微微眯起,手臂一扬,下令全军出动。
即便只剩下二万余人,毗昙的兵力依旧占上风,全力以赴之下,宫门被撞开了。
金德曼提刀跟在高履行身后,一脸的决绝。
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错。
满金城的真骨,手中的私兵,加上城卫军,稳稳超过五万,如今却不见一兵一卒,真狠呐!
想得到新罗?
做梦!
宁愿送给大唐当做高璇的未来封爵的资本,也绝不落在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手里!
金祺善早已奉命离开金城,只要有一丝噩耗,她就会带着新罗的国玺以及请并入大唐、撤销新罗国号的国书奔赴长安。
女人狠起来,一般没男人什么事。
“杀!”
高履行咆哮着挥刀,抹过一名叛军的脖子,肩头撞翻一名想趁乱加害金德曼的叛军,金德曼一刀扎了过去。
金德曼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早年她还加入过花郎,即便武艺不是很优秀,也在水准之上。
生死存亡之际,每个人都在奋力厮杀。
单兵战斗力,或许大唐皇家钱庄新罗分部的护卫略高一筹,但对于数倍之敌,还是显得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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