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好心帮忙,可温夏却质疑他的能力,还说要去问别的医生,这是对医生最大的不敬。
但他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咽:“既然您有更好的人选,那我就不必多说了。我让护士送孩子去病房,你们去病房商量吧。”
说罢,张主任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夏想叫住他,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作罢。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墨遇州讪讪一笑:“嫂子你别生气,张主任能力确实高,专攻心脏方面,您那番话他确实会心里不舒服。”
温夏摇摇头,轻声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不是不信任张主任,我只是担心小爱她……”
一旦手术中有什么意外,那她就再也见不到小爱了。
“我去看望一下奶奶,然后得去病房照顾小爱,奶奶醒了吗?”她抬眸望向战司宴。
“你去照顾小爱吧,奶奶有我。”战司宴面容沉着,又道:“我也是稀有血型,可以和小爱做个配比,万一合适的话,或许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温夏顿时怔住,眸光泛出诧异。
她和战司宴已经闹到这样的程度,他却还在考虑小爱的安危。
“谢谢。”她眼眶再次红了。
墨遇州看到两人似乎和好了,但又似乎没和好,他不想当电灯泡,赶紧说道:“我还有病人,我先走一步。”
说着,墨遇州一溜烟儿地跑了。
其实他并没有去病人,而是去后花园找了姜茵茵。
姜茵茵正在陪战夜战懿在医院花园散步,她想尽话题和这两个孩子聊天,可他们都很沉闷,一句话都不想搭理她。
姜茵茵很生气,可又没有办法,只能舔着脸陪着他们。
待到墨遇州出现,她才松了一口气,带着战夜战懿去了江佩清的病房。
……
战司宴去抽了血。
温夏也跟着他,看着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并且很着急地去抽血,她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他从来都没有嘴上说说,一切都会付出行动。
如果他和温曼之间没有孩子,她一定会接受他的。
只是……
温夏的手紧紧地揪着胸口,只觉得气短头昏,浑身难受至极。
战司宴抽好血,放下衣袖转过身,却见温夏的脸色不对劲,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眉心顿时蹙起。
“你感冒了。”他肯定道。
温夏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我们赶紧去病区吧。”
她担心奶奶,也担心小爱。
墨遇州很贴心地把江佩清和小爱的病房安排在一起,温夏看到小爱睡着,松了一口气,便跟着战司宴去了隔壁病房。
姜茵茵带着战夜战懿刚到不久,江佩清已经醒过来了,看到温夏的那一刻,她朝她招了招手。
“小夏,对不起。”江佩清哭了出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瞒着你们那件事。”
江佩清扫视了一圈四周,没看到小爱的人,她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眼眶更红了:“小爱是不是不想原谅我这个老婆子了?”
战司宴明白江佩清的意思,立刻道:“奶奶,小爱昏迷了,就在隔壁病房,她并不是不过来见您。”
“什么!?小爱昏迷了?”
这句话,三个人异口同声。
除了江佩清,还有战夜战懿兄弟俩。
还未等江佩清开口,战夜战懿就已经冲出了病房,跑去了隔壁房间。
江佩清也立刻拔掉了手中的针头,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口走,温夏回过神来,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奶奶,您先好好休息,小爱没事。”
小爱目前确实没事,可温夏心里清楚,小爱的病是个隐形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而且她更清楚,小爱的命不会长寿。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每次面对小爱昏倒,她的防线就不断地崩塌。
江佩清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说:“小夏,你带我过去,我没事,我要看看小爱,我可爱的曾孙女啊!”
江佩清感慨出声。
温夏顿时愣住。
在这样的时刻,奶奶的心里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小爱的安危。
奶奶真的将小爱当成了亲孩子啊!
温夏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这一切全都被战司宴看在眼里,他准备解释一下孩子们的身世,包括连奶奶在内,也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
正当他打算开口的时候,姜茵茵也走了过来,挽住江佩清另一边的手臂,柔声细语道:“奶奶我也扶您过去,我也去看看小爱怎么样了,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竟然有先天性的病。”
姜茵茵虽然表面上伪装得好,可心里却生气得要命。
她不知道江佩清这个老太婆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一个外人的女儿当成自家的孩子,付出那么多感情,真是脑子有病!
当初江佩清的善良对于她来说,是有好处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享受战家的资源,也不会有钱去国外深造。
可是,现在她却分外讨厌江佩清的善良,严重妨碍到她了!
眼下温夏心软留下,阿宴哥哥就有时间去解释温曼和战夜战懿并非亲生,一旦这件事解释清楚,他们俩又能复合了。
想到这里,姜茵茵暗暗咬紧了牙关,眸中泛出嫉恨的光芒。
温夏扶着江佩清进病房的那一刻,就看到战夜和战懿分别站在病床的两侧,都满脸严肃地看着小爱。
小爱仍在昏迷中,还未醒来。
“小爱啊!”江佩清激动地冲了过去,抚摸着小爱苍白的小脸,哭着说道:“都是太奶奶害了你!”
江佩清自责地捶着胸口。
她知道小爱的病情,小夜小懿跟他说过,之前小爱在幼儿园受了刺激就昏倒了。
要不是她瞒着温曼的事情,要不是她情绪激动突然昏倒,也不会连累小爱受刺激发病。
“奶奶,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要自责。”温夏垂着眼眸,无尽的苦涩涌上心头。
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生下小爱,小爱没有来到这个人世,也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战司宴看着满脸痛苦的温夏,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戳着。
“奶奶,有件事当着您和阿夜阿懿的面,我该说清楚了。”
他面容冷峻,走上前去,严肃道:“我给阿夜阿懿和温曼做了亲子鉴定,他们并非温曼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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