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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微笑道:“李内侍,我的话杨国忠未必放在心上,但有些人的话他却不得不重视。”
李辅国皱眉道:“你是说,让别人去和杨国忠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置身事外?”
王源叹了口气道:“李内侍,看来你对我的成见颇深,总以为我对太子殿下并非忠心侍奉。我何曾说过要置身事外?事实上这件事非我出马不可。”
李辅国被绕得头晕,沉声道:“此话怎讲?可否不要遮遮掩掩。”
王源一笑道:“你知道杨国忠在杨家最怕谁么?”
李辅国想了想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杨家的几位国夫人,他可是靠了她们的才有的今天。”
王源点头道:“这就是了,我的话未必管用,杨家国夫人的话他却不得不掂量。说服杨国忠对付李林甫未必需要跟杨国忠说,可以借杨家国夫人之口说出。”
李辅国皱眉道:“这……你办的到?”
王源笑道:“这个……说来惭愧的紧,我和秦国夫人之间有些瓜葛,这事儿李内侍不知知不知晓。”
李辅国面露鄙夷之色道:“你和秦国夫人的事情京城中尽人皆知,莫非你以为还是秘密不成?你倒是有些本事,那秦国夫人无人能接近,你倒是爬的上去她的床。不瞒你说,你和那秦国夫人的事情一开始便为我罗衣门所探知。我猜想你是借秦国夫人之力上位罢了,所以也从未和你提及此事。”
王源咂嘴道:“原来这事儿竟然已经尽人皆知,恐怕人人都以为我是秦国夫人的面首,靠着秦国夫人的之力才有的今天吧。”
李辅国道:“那也未必,你打的这几场仗倒也干净利落,倒也不全是靠着女人才有的今天。在我大唐,似你和秦国夫人这等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要说那些风流韵事,你和秦国夫人的事情还能比得过故去的虢国夫人么?那风骚妇人据说睡遍了长安的美少年,不也照样没人指谪?”
王源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名声受损,事实上我和那秦国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早已断了那层关系。唔,不过这次为了太子,我倒想去见见她。秦国夫人在杨家话语份量极重,据我所知杨国忠对她的话极为看重,所以……”
“所以你想通过秦国夫人之口告知杨国忠刚才那些话?”李辅国激动道。
王源点头笑道:“正是如此,若秦国夫人能规劝杨国忠,一句话顶的上我的百句话,杨国忠必不会无视。而且秦国夫人对于情势认识的比杨国忠更为清楚,说服秦国夫人比说服他杨国忠要容易的多。”
李辅国嘿嘿笑道:“再加上有同床共枕之情,吹枕头风更加容易得手是么?”
王源摆手道:“莫要取笑我,我说了,这一次是为了太子才这么做,否则我堂堂节度使,岂能再陷入那样的不雅之事中任人背后嚼舌?于我名声也是有损的。”
李辅国心中鄙夷,口中却道:“好,这个办法好,那么便这么说定了,你去说服秦国夫人,将此事办成。此事若成,太子破局成功,将来你便是大功臣。”
王源笑道:“功臣不功臣的倒也无所谓,只求证明我对太子殿下的一片忠心罢了。”
李辅国点头道:“太子殿下会明白你的忠心的,那么咱家此来的目的已然达到,明日一早咱家便启辰回京,不想惹人耳目。夜已深了,咱家便告辞了。”
李辅国起身拱手便要告辞,王源忙道:“且慢!”
李辅国侧首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么?”
王源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辅国皱眉道:“怎么了?王节度使吞吞吐吐作甚?”
王源叹息道:“这个……实在说不出口来,说来惭愧之极。”
李辅国道:“有话便说,为何如此?”
王源叹息道:“罢了,我便直说了吧。我可以去见秦国夫人,但却有一难处。”
“什么难处?”
“是这样,你知道秦国夫人的做派,我此次去见她总不好空手去见。上次我去京城,带了些剑南的土特产去,送进她府中,却被她丢弃在庭院里,嫌弃我的礼物太过寒酸。这一次我去求见她,总要弥补上次的过失,要带些贵重的礼物才算是诚意,哄得她开心才能和我再续旧好,我才能跟她谈及那些事儿。可是李内侍该知道我出身贫寒,虽然当了节度使,有了食邑,却也没多少闲钱。家中还有几十号子人要养活。我若去见秦国夫人,可带不了什么贵重的礼物。若是被她嫌弃寒酸,不但不能重修旧好,恐还要被拒之门外了。”
李辅国惊讶道:“秦国夫人倒要你的礼物?她杨家富可敌国,于你交往却要贪图你的钱财?”
王源皱眉道:“这叫什么话?谁还嫌弃钱多咬手不成?再说了,那也不叫贪图。你是不知秦国夫人的脾气,她说了,有多看重她便给她多么贵重的礼物。她可以加倍奉还,但却不能容忍他人看轻于她。我第一次……第一次去她府上,几乎耗光了全部的积蓄,买了些贵重之物,才博她一笑,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交往。但眼下太子之事不容有失,我可不能碰运气,惹得她发怒的话,这条路也堵住了,那可就再无办法了。而且秦国夫人府中上上下下也都要打点一番,她身边的那些刁婢也要给她们些好处,帮着说些好话才是,这可要花一大笔钱,我可拿不出这些钱。”
李辅国皱眉道:“你需要多少钱?”
王源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半晌伸出三只手指头来。
“三千贯?好办。我回京城后便命人给你送来。”李辅国道。
王源皱眉道:“李内侍,你也是长安来的人,三千贯你打发叫花子么?三千贯的话我还发什么愁?”
“三万贯?也好办,一样教人送来给你。”
“怕是不成哦。李内侍,三万贯的礼物秦国夫人可看不上眼。秦国夫人手指头上的那枚宝石戒指都不止三万贯,我曾亲眼见她为了玩笑丢进了水井里,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王源咂嘴道。
李辅国跳起身来叫道:“什么?三万贯还嫌寒酸?你知道三万贯能干多少事么?普通人家一年三十贯便可养活一大家子,三万贯还嫌少?”
王源叹道:“可惜杨家不是普通人家,和杨家结交,三万贯算得了什么?李内侍若不信,让罗衣门在京城打听打听行情,杨家姐妹怕是一顿饭便要吃上万贯,你又何必跟我跳脚。罢了,若实在拿不出这些钱,我便只能去碰碰运气。不过十之**要被拒之门外了。无钱憋倒英雄汉,和杨家结交,本就是不是我们这些贫寒出身的人所能办到的,博秦国夫人一笑,代价可不小啊。我尽力去办,但若因为钱的缘故功亏一篑,还请李内侍禀报太子,不是我不尽力,而是我没这个条件。我总不能贪污剑南道的公钱去办这件事吧?”
王源叹息起身,端起茶盅,那是送客之意。
李辅国怔怔半晌,忽然咬牙道:“罢了,三十万便三十万,回去我给你凑来,但此事你一定要办成,否则我不饶你。”
王源喜道:“果然大手笔,李内侍正是痛快人,我就说,堂堂罗衣门养着上千人,怎会没这么点钱?你放心,三十万贯一到,我便置办贵礼去见秦国夫人。只要秦国夫人一开心,我自认还有些手段能摆平她,那件事必会成功。请李内侍回去禀报太子安枕便是。”
李辅国沉声道:“最好如你所言,十日内三十万贯我派人运来成都交给你,你可别拿了钱不办事儿,否则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源笑道:“放一万个心,回京城的路上小心,送钱来时要多派人护送,巴山中有小股匪徒出没,莫被山匪抢了钱去。”
李辅国冷哼道:“不劳操心,告辞了。”
王源拱手送到门口,看着李辅国和两名随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关上院门,王源呵呵大笑。
黄三打着张口在旁问道:“二郎,这人是谁啊,大半夜的来,鬼鬼祟祟的。”
王源呵呵笑道:“他是天字第一号的冤大头,巴巴的从京城赶来送给我们敲竹杠。白白的送来了三十万贯钱给我们。”
“三十万贯!”黄三的嘴巴张的能吞下去一个大南瓜。
王源呵呵笑道:“是啊,你说他是不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冤大头?都回去休息吧,等着账上收钱便是。话说这大晚上的,你不陪着你那新婚的娇妻,爬起来管这些事作甚?以后这些夜里迎客的事情不要亲自起来,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
黄三连连答应,依旧打着灯笼将王源送进后宅,看着王源进房去,这才回屋一头钻进谭妮儿香喷喷的被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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