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这聂公子被一个女人给抽打在地,他这心里自然是窝火。
“教训你的人。”
“不要,不要伤他。”就在我准备再打一鞭的时候,儒夙却上前拉住了我的手,看来这女人的心终究还是狠不下来的。
降香没有料想到在这鱼谷,还敢有人趟这趟浑水。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出头!”降香属于沉不住气的人,事情的发展但凡有半分超过她的预期,她便忍耐不住。
要是说先前我心中还只是猜疑的话,现在却是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了,刚刚降香说那个法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明明只要将这人交给安财这个打手处置便是,可她却横插一杠,随后又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主意,而此时已经起身的聂公子眼神多数是看向降香的,但凡是个有心眼的,也能猜出来了。
我笑了笑,将这鞭子往地上一扔,“你也知道这鱼谷不是谁都能出头的,可你却做了儒夙和这聂公子的主。”
此时的我不是在云城,也不是在胤王府,我不是王妃也不是凤家的小姐,虽然身处险境,但要我亲眼看着一个痴情的女子被心爱之人鞭打,我于心不忍。
“说得好,不愧是我秦姑姑的人!”原以为这各院姑姑定然不会出来管这点小事,不知她什么时候到的,怕是把刚才的那一幕好戏全看在眼里了吧。
这刚刚还一副柔情似水的女人,换了一身衣着后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全然不似先前的柔软,如今看去倒是叫人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死的闭住了嘴巴,前一刻还喧闹不已的场景现在变得鸦雀无声了。
秦染看了一眼站在儒夙对面的男子,她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了儒夙和这聂公子的中间,目光却是看着我的。
“看来平时教你们的都他娘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个货色也能入了你们的眼,真丢人。”她的话语里带着点脏字,但这语气却是淡淡的,不过在场的人听到后全像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的抿着唇,就连先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降香也不敢置喙半分。
这聂公子哪里见过这么有气场的女人,他本就被我这一鞭给伤着了,现下这秦染睥睨了他一眼,他更是吓得差点腿软,这‘快活楼’的煞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惹得她动气,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姑姑,饶,饶命啊,我,我只是个听人差遣的喽啰。”
眼看这聂公子还要往下说什么,降香率先上前踹了他一脚,随即道,“你个脏东西别污了秦姑的耳,安财把他拖下去。”
聂公子死了,这鱼谷还是同往日一般,只是所有人都认定了这聂公子是被儒夙所杀,可是我知道不是儒夙动的手。
昨天晚上儒夙一夜未眠,儒夙说她不敢回自己的房间,那个房间里全是她和聂公子的回忆,当时的儒夙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要亲自动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她还下不了手,且距离金姬斗所剩时间不多了,她自然是想能找个万全之策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异响,等我们打开门后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封信安静的躺在那。
信的收件人是儒夙,她看完信后眼神都变得激动起来,之后不管不顾的去了关押着聂公子的地方。
我是跟着儒夙一道去的,我不放心儒夙,怕儒夙会被这聂公子的三言两语又给蛊惑了。
不想,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就瞧见安财等人抬着一副架子,那架子上盖上了白布。
“安财,他,他是怎么死的,不是说好让我动手了结的吗?”儒夙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可是她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去,至少现在不能倒。
安财说,“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秦姑既然说了让你处置,我们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只是今早丫鬟送膳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自尽了,用自己的裤腰带勒死在了木梁之上,怕是昨晚被关进去之后不久就自缢身亡的。”
就在安财打算将这人抬出去的时候,我伸手拦下了他,“安财,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看一眼?”
安财点了点头,随即掀开了白布,这白布之下安然躺着的的确是聂公子本人,儒夙在白布掀开的一瞬间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她在害怕。
我查看了一下这聂公子的脖颈,看上去的确是上吊死的,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安财说这人是用自己的裤腰带上吊的,但是脖子上却有一些浅浅的交织一般的痕迹,就像是细小的麻绳所致,看来这聂公子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后,再被人用裤腰软带给悬挂上去的。
“儒夙,把你的簪子给我一下。”我朝着儒夙伸手要了她头上那根翠绿色的金丝裹边的发簪,儒夙不解其意,但还是摘了下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之后对着安财行了个礼,“还劳烦阁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财被我的恭敬给吓到了,在这快活楼他虽然是打手的头头,可这鱼谷里但凡有点名头的人哪个对他这般客气过,一瞬间他有些不知怎么接招,等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
安财让跟着抬尸体的人都背过身躯,他自己也背了过去,随后我快速的用这簪子扎进了已经死去多时的聂公子的脖间,有血慢慢渗了出来,在身旁的儒夙再一次被吓到了。
做好这一切后续后,我这才起了身子,而安财转身看到聂公子脖子上多出的簪子后,不动声色,只是让人重新盖上了白布,然后抬了出去。
等到安财带着人和聂公子一起离开快活楼后,儒夙才忍不住开口,“月华姑娘,你刚才那是为何,为何还要在他身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没把原委说清楚,但是儒夙看样子是相信我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多时辰后,这聂公子的死因便传遍了鱼谷,也知道了这聂公子的脖子上插着儒夙的一根簪子,所以这聂公子被儒夙亲手杀死的消息便是板上钉钉了。
而儒夙此时才后知后觉我的用意。
“月华姑娘,我先前不理解你为何要那般做,现在才明了,你是为了保住我,若不能让人以为是我亲自动手了结了那人的性命,秦姑怕是会对我的衷心产生怀疑,而这鱼谷的人也会视我如无物。”
“其实这障眼法只能骗的了一时,至于秦姑姑那边,安财不可能瞒着她,秦姑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表忠心,而是通过你让鱼谷的人知道她的话不得违抗罢了。”
“月华姑娘,你这般帮我,可是有事相求?”
这儒夙看着傻里傻气的,但却比降香那厮要来得聪明,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我要你帮我夺得金姬之首。”
儒夙一怔,想不到我提出的是这个要求,“好,可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但我不会害你。”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紧张的进行着最后的排练和演习,我更是空前绝后的用心。
我不再把希望寄托于公子胤身上了,若把活下去的希望全然寄托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那还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我在这些天里面别的没打听到,可独独知道了一件事情,这鱼谷的金姬之首都是要进贡到各国的皇亲贵族当中去的,若是能夺得名号,那么我就有机会可以离开这鱼谷了,只要离开了这机关重重的地方,我到了外头自然可以想办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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