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的偏殿,岑凌岳皱着眉头,来回地踱步。
掌门闭关,其余六大堂首座竟都不在山上,现在门派内的大大小小事都压在岑凌岳一人身上,又偏偏遇上如此命案,岂能不愁。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叹气不止,朝巡山弟子问道:“两位师弟的遗体,你们怎么发现的?”
其中一名巡山弟子道:“大师兄,我等奉命下山巡视,不曾想在山脚发现两位师兄躺在地上,周围均有打斗痕迹,料想师兄们定是遭到袭击,就立刻带师兄们的遗体回来了。”
此事非同小可。岑凌岳思虑了一会,道:“那就是昨日太阳下山之后的事了。奇怪,昨日似乎没有什么重要之事,郑师弟为何下山,还有,周师弟为何会和郑师弟在一起?”
然后对旁边的一名执法堂弟子道:“姜师弟,昨日执法堂可曾有任务让周冲师弟下山处理?”
此人名为姜天瑜,是执法堂首席弟子,既然有执法堂弟子遇害,岑凌岳自然要通知执法堂前来。
姜天瑜见师弟遇害,心中愤怒,道:“昨日并没有什么任务,师弟应该是待在山上。”
岑凌岳奇道:“那就怪了,二位师弟既无任务下山,为何尸体会在山下?”
他蹲下看了看二人尸体,蹲下去拔开郑昕衣服,细细地摸了一遍,然后又拔开周冲的衣服,也摸了一遍。
姜天瑜问道:“师兄,有何发现?”
岑凌岳眉头紧锁,沉吟道:“根据两位师弟尸体僵硬程度看,应该是昨天戊时被害,都是被人一拳震断心脉而亡,二人胸骨碎裂便是凭证。可是能一击击碎胸骨,要不此人修为极高,要不就是熟人,乘人不备,才能一击致命。但不对啊,若是一击致命,周围为何会有打斗的痕迹?”
姜天瑜见凶手手法狠辣,不禁背后一凉,道:“师兄,看来此事极为棘手,竟然敢在我们昆仑山下杀我天剑玄宗弟子,这难道是想跟我们示威吗,要不请示掌门?”
此事非同小可,岑凌岳摇头道:“先不能惊扰师父闭关。一帆师伯呢?”
姜天瑜道:“我已经派弟子飞信传书师父了,想来很快就回来了。”
岑凌岳高悬的心一直放不下来,敌人在暗,他唯恐不敌,只能先请执法堂首座回山,暂控局面。
“师兄,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其中一名弟子道。
岑凌岳不悦,师弟常万现在还卖关子,淡淡道:“师弟,情况危急,有话就说。”
常万支支吾吾道:“师兄,这事我也只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姜天瑜急道:“快说!”
“昨日,抱月峰的左师弟曾邀郑昕师弟下山私斗,所以我觉得此事跟抱月峰有关。”
岑凌岳惊道:“抱月峰左师弟?是左小右左师弟吗?”
他一再确认,此事若真的跟左小右有关,这可是大事。
常万点点头,道:“正是,当时有其他同门师兄弟在场,都可见证,是约在戊时之后。”
姜天瑜手摸下巴寻思道:“戊时,时间上也吻合。看来此事与左小右拖不了关系。”
岑凌岳摇摇头,坚决道:“姜师弟,残害同门此等大事,莫要胡说,要讲究真凭实据,不能轻易妄加猜测。”
姜天瑜道:“要证据不难,我这就前去抱月峰要人,一起前来对质。”姜天瑜办事果断,风风火火,转身就走。
岑凌岳心想眼下也别无他法,可能左小右是最后一个见过郑、周二人之人,只有请左小右前来询问当时情况,无奈摇摇头,喃喃道:“师弟啊师弟,你真是个惹祸精。”
“二师兄,不好了,不好了。”常丰气喘吁吁地跑来。
曹可等人正在演武场,一听不好消息,犹如惊弓之鸟,心想难道郑昕又来惹事了,连忙道:“怎么又不好了?”
常丰叉腰弓背道:“是……是姜师兄,姜师兄他带着一群执法堂弟子正在朝我们抱月峰走来,而且他们个个杀气腾腾的,来者不善。”
曹可惊呼道:“什么?”心想是怎么又惹上执法堂了?他惊慌失措,忽然打了一个机灵,转头看向那个惹祸精。
“难道小师弟昨晚偷偷下山,被人发现了?”
左小右正在演武场练功,一听执法堂人要来,心想难道是郑、周二人这般不要脸面,找人寻仇报复来着。然后冷不丁被曹可一瞪,心中有鬼,不禁吐吐舌头,缩了缩脖子。
曹可见他的反应,就知道完蛋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狠狠念道:“小师弟呀,小师弟,你……”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
齐文颖见执法堂这般霸道,公然带人闯山,厉声道:“慌什么?郑昕和周冲这两家伙真不要脸,打输了还到处宣扬。”
曹可一听,这下山私斗之事八成是真的,怒道:“师妹,你也知道此事?好哇,看来你们都瞒着我,偷偷下山私斗。”
齐文颖连忙摆手道:“二师兄,我可没有偷偷下山,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做就做了,现在该怎么办?”然后偷偷看了一眼左小右,一副幸灾乐祸表情。
对面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曹可也知道眼下形势不利,道:“能怎么办?去堵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踏进抱月峰半步。师父和大师兄不在,咱们也不能给他们这般欺负。”
其他人均高喝一声“好”,个个都扬着激昂斗志,这段时间被执法堂打压太久,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口恶气,怎不激动,纷纷祭出武器,跃跃欲试。
“你,给我回来。”曹可指着人群中的左小右,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你去了还不火上浇油。”
左小右心有不甘,此事因自己而起,岂能做缩头乌龟,道:“师兄,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我。”
曹可伸手拧着左小右耳朵,疼得他哇哇直叫,说道:“就是因为你,才惹得这般严重。给我好好看家,要是你敢乱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罢高喝一声“跟我走”,领着其他师弟走了。
常丰、常烁身上有伤,也留下了,还有在青竹院休养的王佳茹。
左小右看了看二人,眼珠一转,狡黠道:“两位师兄,要不我们去看看……”
常丰、常烁二人面面相觑,似乎有所心动,但二人有伤在身,曹可也命他们看紧小师弟,故而不敢违逆。
他续道:“两位师兄,你看啊,现在执法堂见我们弱,惹事生非,不说现在,昨天还故意打伤两位师兄,这口气,我们能咽下吗?”
常丰被怂恿有些愤慨,想起昨天之事就满不服气,道:“对,他们执法堂仗着一帆师伯经常作威作福。”常烁道:“我们也想助大家一臂之力,可是我们身上有伤,怕是帮不了,况且二师兄叫我们不许出去半步。”
左小右义正言辞道:“现在是别人欺负我们,我们怎么能坐以待毙,这不是懦夫吗?我们偷偷跟上去,要是打不起来,我们就偷偷回来,万一要是真打起来,我们还能帮忙不是。反正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师兄们能忍,我是不能忍。”
他偷偷斜眼瞄,见二人似乎有些犹豫。常丰咬咬牙,道:“对啊,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再躲起来还是不是男人。”他热血沸腾,一点就着,还带动常烁一起蠢蠢欲动,道:“说吧,怎么干?”
左小右心里偷笑,成功策反二人,干咳几声,一本正经道:“二位师兄,现在我们身上有伤,如果万一真打起来,我们恐会拖师兄们的后腿,所以我们要动动脑子,我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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