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鑫被悄无声息的抓住,连顾卫林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但只要是行动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政保局之中都是人精,谁知道这件事情,在孙金诚没有宣传之前,都是闷在心里,毕竟还要顾忌马思鸣的看法。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令人胆战心惊的故事,贾志鑫实在睡梦中被陈长水和贺旭峰破门而入逮捕的。
被抓的时候,贾志鑫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随之可以脱身。
但他没有想到,陈长水已经盯了贾志鑫好几天,甚至已经将手伸到贾志鑫每天的饭食用水之中。
“其实你说与不说我都知道你在江城做了什么,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痛痛快快的同我们聊一聊....”
孙金诚早就将贾志鑫被捕的消息向吉高志汇报了,吉高志已经来看过贾志鑫,他要求孙金诚最好能将贾志鑫策反。
说服贾志鑫和他们合作,远比杀掉一个贾志鑫价值要高,吉高志欲要通过贾志鑫来掌控中统在江城的所有人员。
孙金诚虽然心中不舒服,但吉高志的命令他必须要执行。
“孙处长,你们都知道的事情,我何必再重复,那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与贾志鑫第一次被抓的时候不同,这一次的贾志鑫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很可惜我没能亲自动手去刺杀你,若是那天我在场的话,我相信你孙处长就不会这么优哉游哉的坐在这里审讯我了。”
“很可惜,你再也没这个机会了。”孙金诚得意的笑道。
“哦?真的么?”贾志鑫邪魅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孙金诚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难道贾志鑫还留有后手?
“孙处长,不必这么紧张,你看我都被关在这里了,你害怕什么?”似乎想要故意挑起当初孙金诚被袭击的时候的场景,贾志鑫一直不停的再说这件事情,意图扰乱孙金诚的思维。
“哼,你不必在这里说风凉话,也不必试图干扰我,我对你知根知底,就算你知道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我相信,还有很多人对你恨之入骨....”
“你敢么?”贾志鑫戏虐的说道。
孙金诚绕过审讯桌,直接走到贾志鑫旁边,推动合上挂在柱子上的闸刀。
一股强烈的电流流过贾志鑫的身体,贾志鑫整个毛发站立起来,身体不断的颤抖,脑门上青筋暴起。
一把将闸刀断开,孙金诚冷笑着打了打贾志鑫的嘴巴,说道:“你不是很能说嘛?继续啊....”
一盆冷水将贾志鑫泼醒,贾志鑫打了个冷战,四月底的江城还远远没有到能够像夏天一样能够承受冷水的程度。
尤其是刚才因为电击,身上出了很多汗,这一盆冷水冷的刺骨。
一个寒颤,身子一抖一缩,贾志鑫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孙金诚,渐渐的笑起来,笑的有些阴森。
“来吧,有本事再来?”
“你想求死?没门,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孙金诚冷笑道,他不会就这么便宜贾志鑫。
....
审查的间隙,杨怀德来找孙金诚,要求审问贾志鑫,主要要是关于十四号电台的事情,他想与贾志鑫交流交流。
虽然贾志鑫被抓了,但在他落脚的地方并没有发现电台的下落,杨怀德怀疑电台不在贾志鑫手中。
所以,杨怀德并没有放弃对十四号电台的监视。
询问无果,贾志鑫没有告诉杨怀德任何有用的东西,反而将杨怀德羞辱了一顿,让杨怀德最后沉着脸离开。
贾志鑫不怕死,但他心中有执念,十分的不甘心,从他杀回江城就能看出来。
实在日伪汉奸的手里不算什么,最可惜的是他没能杀掉这些汉奸其中的几个,让他颇为遗憾。
孙金诚这几天对贾志鑫用了各种不同的刑罚,贾志鑫依旧不开口,算开口,也从来不说和中统有关的事情,要不就是胡言乱语,要不就是刺激孙金诚,孙金诚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去找顾卫林,顾卫林那一套审讯办法他觉得可以再次在贾志鑫身上试试。
“老孙,我说了,不行,上次就用过了,我再用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你将刑具都尝试一遍...”
孙金诚连拖带拽顾卫林都不答应他,不是顾卫林真的不行,而是股卫林不想面对贾志鑫。
人心是复杂的,感情也是复杂的。
没有绝对的好,没有绝对坏。
不管贾志鑫做过什么让顾卫林不快的事情,不管中统与军统、与地下党之间有什么矛盾。
试问:贾志鑫在江城凭借一己之力,重伤马思鸣、刺杀孙金诚等汉奸有错么?
没错!
汉奸人人得而诛之,鬼子人人可以杀之。
抗日不分你我他,抗日不分阵营。
只要能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为抗日贡献力量,那都是血性男儿。
顾卫林不想将有些事情分的那么清楚,梅靖江那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抗日力量”顾卫林时刻牢记在心,不敢忘却。
现在贾志鑫身陷囹圄,顾卫林没有办法营救贾志鑫,但他不能助纣为虐,再去帮助孙金诚伤害贾志鑫。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他刺杀你,你心里就不想弄死他?”孙金诚换着花样的劝说顾卫林。
顾卫林知道,孙金诚这样三番四次的找自己,若是自己真的就这么不去,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是引起有心人的猜测都有可能。
实在没办法,顾卫林只好答应孙金诚去审讯贾志鑫。
了却孙金诚的软磨硬泡,也避免被别人怀疑,更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壮士!
初见贾志鑫,只见他满身是伤,狼狈不堪,已经瘦的不成样。
顾卫林很难将他与那个将政保局耍的团团转,从市政府手中脱身又杀回来的中统“参座”联系到一起。
不过,顾卫林心中随之涌上来的一股钦佩之情,承受如此磨难,如此酷刑,甚至已经体无完肤,却依旧不屈服在日伪汉奸的刑罚之下,这骨头是有多硬?顾卫林很想敲敲看,想聆听那硬骨发出的谆谆教导。
审讯楼三楼拐角处那位受到“优待”的“许同志”若是见到这幅场景,听到这番故事,又该作何感想?
“只怕是会无地自容吧!”顾卫林心中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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