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白衬衣算是废了。
这个无知的女人还在他的身上蹭啊蹭的,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你是个混蛋,你们都欺负我,你都欺负我……”
她发酒疯的样子,还真的挺像无理取闹的泼妇。
抓着他的衣服,一口一个混蛋,一个一个妖艳贱货。
楚亦钦的脸色却越来越黑沉,混蛋他尚且不能接受,妖艳贱货又是什么鬼!她那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谁欺负你了?”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那些算是欺负么?如果这都算欺负的话,那么季淳和秦家人岂不是谋杀了么?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
这下倒好了,成了他一个人。
秦茉脸上的那些妆在他的身上已经蹭得差不多了,那双眼睛看着特别的迷离,她脑袋晕晕乎乎的,“就是你……”
嘴里说的话,却那么不讨喜。
楚亦钦躺在地上,看着这大胆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上磨蹭,看着她指控着自己。
他的手虚虚地在她的脑袋上扶了扶,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撞了。
“秦茉,你喝醉了,去床上睡吧。”
啪。
一个大耳刮子,一不小心扇到了男人的脸上。
“我没醉……”
楚亦钦磨了磨牙,他根本不应该和喝醉的人讲道理,这根本就讲不通。
秦茉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似乎很满意这手感,她捏了捏,能捏到一些肉,能摸到他的耳朵,他的鼻子,还有嘴巴。那一双手嚣张肆意得在楚总裁的脸上摩挲着,像是登徒浪子。
一点都不矜持。
楚亦钦已经在想,将这爪子砍了的可能性。
“我没醉……我好难过……”
她无意识地说着。
画面像是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场万众瞩目的订婚宴,那一个穿着白纱幸福的女人,那一个不谙世事相信自己后母和继妹的人,她还是单纯的,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
还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刻,给她重重的一击,让她从天堂摔到了地狱,然后在地狱里面苟延残喘。
“我难过……”
她的手从楚亦钦的脸上拿了下来,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她只觉得里面的一颗心像是要酸胀到爆炸开了,她那眼泪不住的流下,怎么都止不住,“我难过……”
她只知道自己被那无比悲伤的情绪淹没了,整个人在水底快要溺死了。
没有人来拉她一把。
没有人来救她。
“为什么会难过?”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似乎在触碰到最真实的她之后,心底那坚硬处生出了一丝难得的柔软。
她这些年过得不好。
他一直都知道,但以前他总觉得弱者是没有懦弱的资格的,她只能自己把自己从泥沼中救出来。
可现在,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想要伸手的冲动。
“这里很难过,痛……”
她嚎啕大哭,在酒精的氤氲下,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好痛!”
秦茉捏住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到底是哪里难过。
楚亦钦的脸……又黑了。
他该死的就不应该同情这个喝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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