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立时皱眉。
“这药材提纯,用了近十斤,才提了这么一钱,且还要静置一夜,先前看过的,不是没有问题了,现在又说不行?”
那道士默默无声的看着陆锦棠,看的她浑身不自在……这目光就像她漠视人命,站在手术台前说,随便医治就行一样。
见她有些尴尬,那道士才轻咳一声。
“夫人可知,为何这药提纯之后,还要静置几个时辰?乃是为了让它度过月圆,在极阴极阳的时辰里走一遭,排除自身的毒性,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夫人应该明白呀?”
陆锦棠皱起眉头,“那先生说不行,又是为何?”
“因这药材阴气极胜,定是月圆之时,有人动过了……”那道士沉吟。
陆锦棠摇头,“那不可能,沈公子派了许多高手在周围保护守卫,莫说是人了,便是个老鼠,也不可能潜入进来。”
“若不是人呢?”道士忽然看着她。
陆锦棠一噎,不是人……
几个道士一阵子的嘀咕商量,说什么阵型,八卦,风水……陆锦棠一句没听懂。
只见他们拿了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围着东市这里的院子,里里外外绕了几圈。
从大清早一直转到了日落之后,他们才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夜里来过了。”
陆锦棠琢磨着,这不干净的东西指的是什么呢?
沈世勋倒是不关心不干净的是什么,他只关心,“如何才能不叫这些药材受那些东西的影响?”
道士们聚在一起想办法,陆锦棠不好在东市继续耽搁,便匆匆回了襄王府。
次日她再往东市去,发现那院子的墙上,多了许多鬼画符。
阳光之下,那鬼画符,金光灿灿的煞是亮眼。
陆锦棠不由失笑。
“当初沈世勋把制药的地方,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如今添了这么多这么耀眼的鬼画符?这是招人耳目吧?惟恐旁人不怀疑这院子?”
一旁的木兰和宝春闻言,一阵诧异。
“王妃说的什么啊?什么画符?在哪里?”
陆锦棠一愣,抬手指着墙面。
“那么金光灿灿的,你们看不到吗?”
木兰和宝春瞪大眼睛去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宝春还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哪里?”
陆锦棠心头一震,“当真看不到吗?”
木兰与宝春齐齐摇头。
陆锦棠倒吸了一口冷气,有限的认知无法解释的事情,再次让她震惊了一下。
“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们先进去。”陆锦棠提步向院门口走去。
木兰和宝春一左一右的走在她身边,靠近大门之时,陆锦棠忽然觉得,一股莫大的力量把她往外猛推了一下!
她脚下不稳,立时向后跌去。
连她身侧站着的木兰,都没来得及反应。
噗通,陆锦棠跌坐在地。
木兰宝春,慌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妃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走个路也会摔倒?”宝春在一旁玩笑道。
木兰的脸色却凝重起来。
她是习武之人,明白陆锦棠便是脚步不稳,跌倒的姿势也不该是这样。
“周围没有人啊?难道是隔山打牛,这不是传说里才有的功夫?竟真的有人内功能深厚到这种程度?”
陆锦棠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臀,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那墙上的鬼画符。
她怎么觉得,在她被推摔倒之时,那些鬼画符似乎突然暗了一下?
“这次王妃拉着婢子,站在婢子身后。”木兰浑身戒备,以她的功力,倘若有高手在附近,她不该觉察不到才是,可偏偏她一无所觉。
这就更叫人担心了,莫不是那人的功夫高出她太多?
陆锦棠紧紧拽着木兰的手,木兰也反抓着她的手。
两人亦步亦趋的向门口走去,宝春在一旁,虽不明白,却也被她们的神情感染的异常紧张。
陆锦棠的脚步刚跨至门口。
又来了——那股看不见的力道,猛地将她往后推去!
她拽紧木兰的手,木兰也骤然用力,两个人竟齐齐后退数步。
倒是宝春,平平顺顺的跨步进门,狐疑的回头看着主仆两人。
“王妃怎的不进来?”
木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陆锦棠却是盯着墙上的鬼画符,若有所思。
“宝春,你去请道士师傅来。”陆锦棠眯眼说道。
宝春点点头,快步跑去。
几个道士听闻了宝春的描述匆匆而来。
“王妃能看见?”
“当真能看见墙上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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