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脸红不已,想要抽手回来,他却抓的更紧。
看她害羞的厉害,他反而得寸进尺的忽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陆锦棠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你……早知你不冷不渴,我就不与你送茶水来了!凭白叫你捉弄我!”
“我的傻姑娘,这哪里捉弄,我疼你还来不及。”秦云璋哈哈大笑。
见她在丫鬟仆从面前,实在是腼腆的厉害。
且她的手也被他暖热乎了,他才放开她。
“刚活动开筋骨,我再练一会儿。这儿冷,你回去等我。”
“谁说要等你了!”陆锦棠轻哼一声,提步就走。
秦云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
他用眼角余光,往另一个方向瞟了一眼。
并未走远的郭飞燕,藏在梅林之中,把人家夫妻之间的甜蜜都看在眼里。
她鼻头冻的红红的,眼眶发酸。
“小姐,咱们快走吧,再冻就要着凉了!”
“他不是不懂温情,他不是冷漠,他也会温柔啊,只是他的温柔,他的宠爱……都给了别人了……”郭飞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在她脚下的雪地上砸出深深浅浅的坑。
丫鬟拉扯之下,她跌跌撞撞的离开梅林。
她却不知,这片梅林极美,不止她来了。
也有那不怕冷的人,冒着大雪,在梅林里留下了一串脚印。
离她的脚印并不远。
只是郭飞燕只顾着伤心,并没有发现。
那人倒是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公子,不若退婚吧?”连随从都替他不值。
他们家公子,温润如玉,人好颜好性格好!京都里再好的姑娘嫁给他家公子都不亏,公子竟要娶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真是……
“无妨,娶谁都一样。她心里有别人,我倒也好少一份愧疚了,更好。”
那温润如玉的公子,望着梅林深处,微微一笑,转身走开。
陆锦棠送了茶,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走着走着身上渐渐有了汗意。
她低头一看,秦云璋的深衣,竟还披在她身上。
“我怎把他的衣服穿走了?”陆锦棠身上把衣服拉了下来。
这么一看,她的眉头忽而蹙起。
“我怎记得,王爷离开的时候,没有带深衣呀?他练剑带个深衣,不觉碍事么?”陆锦棠歪着脑袋想了想。
宝春上前一步,盯着那衣服看了又看,“王妃……”
她欲言又止。
陆锦棠抬眸看她,“你说。”
“这衣裳……”
陆锦棠微微皱起眉头,“这衣裳,不像是王爷的,我怎都没见过呢?”
宝春连连点头,“婢子是想说,这衣裳的做工不像是咱们府里的!太过讲究华贵了,您看这暗纹底下还压了金线。
如今下着雪,天光不亮还看不出来,若是一出太阳呀,金光灿灿,大老远都能看得见!”
宝春这么一想,扑哧笑出了声,好似她已经看见秦云璋的大老远,披着灿灿金光阔步走来的情形。
陆锦棠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不是他的衣服,又怎么会在他手里?”
宝春笑意收敛,脸色立时凝重起来。
送衣服这事儿,可是有些暧昧的,男人之间一般不干这种事儿。
那就是女人送的了?女人凭白无故的送男人一件衣服……那可真是……
陆锦棠把衣服放在鼻端嗅了嗅。
宝春神情紧张,“王妃……”
“王爷顺手就把衣服披在我身上……那人刚刚才来过。”陆锦棠眯眼笑了笑。
诱惑真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啊?
“王妃,您别生气,王爷他……他心里只有王妃您的,断然不会被哪个狐狸精勾/引了去!”宝春见她脸上还带着笑,以为她是气晕了,连忙安慰。
“我生什么气?王爷若是心里有那人,这衣服还不得宝贝起来?会搭在我的肩头,叫我来发现端倪?”
宝春连连点头,如小鸡吃米一般。
“不过那女人,也是该敲打敲打了,没得惦记别人家的男人干什么?”陆锦棠轻哼一声,“你去叫廉清来!”
宝春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推了木兰一把,“你跑得快,你去!”
木兰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眨眼的功夫,她和廉清一起回来了。
“啧啧,看廉将军如今要娶芭蕉了,王妃的命令真是比什么都好使,跑的多快!”宝春打趣道。
廉清老脸微红,拱手在廊外,顶着雪问,“王妃有何吩咐?”
“适才,有谁来过?”
“呃……这……”
廉清皱眉,不敢乱说,如今王爷正在兴头儿上,若是破坏了他和王妃的感情,王爷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这衣服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陆锦棠指了指宝春怀里的衣裳。
宝春轻笑一声,“芭蕉还在府上绣嫁妆呢!”
廉清神情一震,“这……”
“莫不是,这衣服是送给你的?”宝春忽而惊叫一声,“那我可得回去赶紧告诉了芭蕉,让她早早做好准备!”
廉清被她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便脱口说道,“不是送给卑职的,是送给王爷的!”
廊内廊外都安静下来。
廉清窘迫的简直无地自容,他竟为了“自保”,把主子都给卖了!
陆锦棠扑哧一笑,“宝春,你看你把廉将军吓得,芭蕉回去不削你才怪!”
廉清忐忑的看着陆锦棠。
“说吧,我不怪他。”
“是郭家小姐,郭飞燕。”
陆锦棠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廉清还有些惊魂不定,他其实有些闹不明白,自家王爷俊是俊,可早早就生了病,脾气还这般的古怪。慧济大师预言说,已经活不过今年了。
怎的还有这么多小姑娘惦记王爷呢?
廉清挠着头,回了梅林。
恰看见秦云璋的剑舞到极致。
他的剑快的像光,他身边只剩下一片光影,根本看不清剑在哪里。
他在一片光影之中,如御剑的仙人,遗世孤立,片雪不沾……
廉清看的怔住,他自诩勤奋刻苦,可与襄王爷的功夫比起来,他似乎需要更刻苦,再刻苦上许多许多年……
“王妃打算怎么办?”宝春在屋里记得转来转去。
木兰一把抓住她,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别转,头晕。”
陆锦棠笑了笑,“好办,她与赵沛柔不一样。赵沛柔是个庶出,如今又是个妾,脸什么的,不要也罢。郭飞燕是郭家的嫡女,脸还是要的。”
宝春怒哼一声,“要脸的话,也不会有这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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