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北冥辰看向凤明月，面色缓和了些许，才道：“你不用多想，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
闻言，凤明月面上露出一抹笑来。
“好，我信你。”
北冥辰看了她几息后，突然道：“明月，有一事我想问个清楚。”
凤明月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你说。”
北冥辰黑眸紧盯着她，缓缓开口：“你是否也很不能理解我为何要帮他登临帝位？”
凤明月再次一怔，不过很快就将面上的异样掩饰过去了。
她摇头道：“你说错了。恰恰相反，我能理解。”
这回愣住的，轮到北冥辰了。
凤明月轻笑着解释道：“你和冥夜一母同胞，即便从本质上来说，你不欠他什么，但他若一直拿当年他被留在宫里你却幸运离宫这一出来说事，你也心烦。与其被他一直烦着，倒不如看在那一脉血缘关系的份上，帮他登上那个位置。”
“只是……”
凤明月说到这，眼底多了几分厌恶。
“你没有料到此人如此不知足。你本没有义务帮他，心生恻隐帮他登临帝位，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感激涕零了。可他就是跟正常人脑子构造不一样，我看他非但不感激你，还怨怼着，一心认为这是你欠他的。”
这样的人，真真是惹人生厌。
凤明月说完这一番话，也不免为北冥辰抱不平，倒了杯茶水喝下肚，这才感觉肚子里的火气熄了下去。
北冥辰这会儿心情却是没那般沉重了。
他看着凤明月被狠狠膈应到了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
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开口。
“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凤明月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心情要好上了不少。
北冥辰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他已经决定同冥夜彻底割裂了。
舒了一口气，凤明月道：“嗯，同这样的疯子，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北冥辰道：“等葬礼结束，我们便离开冥国。”
凤明月颔首：“好。”
却在这时，她冷不丁想到了被她放进了空间里的古怪石头。
那块石头可能是她穿越回去的关键，但石头是在冥国靠着大漠的地方被发现的。
所以，她将来必须得去那走一遭，便还会再来一趟冥国。
不过，如今五毒还没有找齐，倒是不急着考虑这件事。
凤明月敛下思绪，问起了奇毒一事。
“医心堂的人最近可有找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毒物？”
北冥辰道：“未曾。”
凤明月得到答案，不由得面露失望。
北冥辰安慰道：“一旦他们有所发现，我会立即跟你说。”
凤明月将失落的情绪收拾好，点了点头。
……
当晚，凤明月一行人乔装打扮，从后门离开了栖海楼。
乔装打扮是顾及到以本来面貌出去，容易引发麻烦。
至于为什么要出栖海楼，自是因为凤明月想在冥国的都城逛逛。
只不过，这趟出行比凤明月想象中的还要无趣。
寒香看着萧条的街景，也有些失望，道：“恐怕是因为冥国先帝逝世，举国发丧，所以街上不仅没什么活动，也没什么人。”
凤明月道：“再走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外头冷，还是回去睡觉得了。”
北冥辰道：“若你对冥国都城的夜景实在好奇，等先帝丧葬一事结束，我们多留几日再走。”
闻言，凤明月摇头拒绝了。
“还是算了吧。”
北冥辰不解。
凤明月解释道：“宫里头那位少不得要弄点事情出来，我们早点走能少点麻烦。”
北冥辰道：“你若想好好逛一逛冥国都城的夜市，我们就多留几日。旁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麻烦。”
这番话霸气侧漏，让凤明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既然谷主大人都发话了，那我们就多待两日。”
北冥辰唇角略微勾了勾，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抹柔光。
来到冥国都城的第三日，先帝丧葬大典如期举行。
凤明月一行人的马车缓缓驶入皇宫，这回侍卫放行得极其利索，甚至还陪着笑。
马车在祭祀坛外停下，按规矩，不能再入内了。
凤明月和北冥辰两人下了马车，风雪和寒香跟在他们后面。
这是凤明月第一次踏足冥国皇宫，只是她没有什么欣赏建筑风景的心思，因为一走进祭祀坛，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所有目光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摄政王，摄政王妃，到！”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格外长。
凤明月走在北冥辰身侧，迎着各异的目光随着北冥辰走到了装着冥国先帝遗体的棺木前。
大祭司走上前来，拿着圣水给北冥辰和凤明月两人做了个仪式，而后说道:“摄政王，请您和王妃敬香。”
旁边有太监立马递过来两炷香。
北冥辰一支，凤明月一支。
两人拿着点燃的香，在棺木前躬身拜了三下后，大祭司走上前来，将香接了过去。
燃着的香快速在他手中化作香灰，再被他倒进了装着圣水的杯子里。
紧跟着，这杯圣水被他泼在了棺木旁。
仪式完成。
凤明月和北冥辰被太监请到了一旁去，而大祭司则是开始做法了。
凤明月看着这一幕，心中颇有些好奇。
昨日北冥辰便跟她说起了祭祀这件事。
在冥国，历任皇帝去世后都要在这个祭祀坛做一场法事，随后才会被送进皇陵安葬。
就在这时，凤明月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氛陡然静了下来。
她心中若有若所感，抬眸看去，果然见一身明黄龙袍加深，头上戴着一条白布的冥夜走了过来。
凤明月心底涌出了些许不耐。
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皇帝又想做什么？
冥夜在她和北冥辰身前站定，淡淡道：“皇兄和永嘉县主今日来的可真晚。所有大臣都到了，就等你们，差点便错过了吉时。”
闻言，周围一众大臣纷纷屏住了呼吸，甚至还有人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硝烟场面波及到。
北冥辰冷冷睨了冥夜一眼，道：“你确定要在先帝的棺木前，找本尊麻烦？”
凤明月夫唱妇和，也跟着说了一句。
“陛下，扰了先帝的清净就不好了。你此举，可是大不敬。”
冥夜脸色陡然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