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休谟,唐异,很明显的,他的父亲遭遇异常了。”脑海中小隐的声音传来。
“能确定吗,小隐。”唐异悄悄的在脑海中回应。
“根据他的描述就只可能是这样,除非他在说谎。”小隐说:“但我觉得他不是在说谎。”
“可是你说过的,普通的人类是观测不到休谟的。”
唐异还记得小隐曾经说过的,休谟是衡量现实程度的单位。
在异常生物序列图鉴的世界观中,现实如同一盘沙,不一定是均匀分布在空间上的,休谟值越高表明“现实”越多,反之亦然,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出一个生物对现实空间的掌控力,从而代表其异常能力的强度。
普通人类通常都没有什么对现实的把握,于是就感受不到休谟的存在,也就是没有异能。
“除非···他存在有成为奇术师的可能。”小隐给出了答案。
“奇术师?”
“就是上次你遇到的那名收藏街的成员,他是人类,同时也是一名奇术师。”小隐说:“根据我的理解,能成为奇术师的人类都能观测到休谟,从而将其利用···在异常生物序列图鉴的世界中,他们用科学解释并利用这种力量。”
“唐异,你说呢,你能理解这种事吗?”不死川白北的话再次传来,将还在脑海中和小隐交流的唐异唤醒。
“确实···着实是有些难以理解。”
“可是就在那天,那个火场中,我观测到了同样的东西。”不死川白北回想道:“那是一种不同于我七年前观测到的雾,他是青灰色和一种黑色的,但是我能确定,他和我七年前看到的东西,是一种东西。”
唐异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死川白北能如此笃定这个世上存在异常,更确定他那天经历的事情,又和异常有关。
原来他都能看到。
“唐异,对话不该再继续了。”小隐说:“既然他能够观察到休谟,那么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观察到我的存在···这很危险。”
“唐异,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不,你只是见到了什么,你能不能帮帮我?”他抓着唐异的手,轻声恳求。
“抱歉,我帮不了你。”唐异说:“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不死川白北失望的收回手,再次将手中的杯酒一饮而尽,脸上倒也没什么失望的神色。
大概是这些年来,类似的失望,他实在经历了太多了。
“你喝了多少酒?”林然然对眼前的不死川白北说话,而后者笑了笑,脸上一片挣红中趴倒在桌子上,连带着眼前的酒杯也被撞倒。
“大下午的喝醉了,这可怎么办呀。”林然然叹了口气,上前将不死川白北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回来就对上了唐异怪异眼神。
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唐异的额头。
“臭小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林然然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感觉姐姐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啊。”
“要你管呀。”林然然没有多做解释,酒行中今天下午似乎没多少客人,她开始收拾被不死川白北撞倒的酒杯。“倒是你自己,还不去好好地想想,要怎么去和小白她和好啊。”
不提还好,提到这里唐异就开始有点头痛了。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他和林小白就陷入了美苏冷战时期,在家里时刻笼罩着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但谁也不率先发难,纷争永远停留在饭桌上抢对方喜欢的菜的程度。
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事,自己已经很久没吃到然然姐做的滑蛋虾仁了。
但是问题是该怎么体面又自然的行动呢?正当唐异在思考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两张票票伸在唐异的面前。
‘新京区樱花公园樱花祭,欢迎您和珍视之人共往。’
“去年小白就想去的地方,但是当时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就算了。”林然然说:“今年疫情的缘故限流,只有拿到票才可以进入,正好我们老板奖励了我几张。”
唐异伸出手就要去拿票,然然姐的手却缩了缩。
“要和小白好好的和好,听到了吗?”
“听到啦听到啦。”唐异接过对方手中的‘对白宝具’,然后发现只有两张。“为什么只有两张,姐姐你呢?”
“还有两张自然是在我自己手里,我可不跟你们两个小屁孩儿一起。”
“两张?不和我们一起?”唐异眯着眼抓住了话里的重点,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一旁睡倒的不死川白北,转过头又看向林然然,满眼的无法接受。“不会吧!”
“你管我!”林然然一指头再次戳在唐异的脑门上,然后指了指一旁的不死川白北。“等他清醒一点,帮我把他送回去。”
唐异不敢置信的听到这个要求。
良久之后,他看着林然然,嘴巴里蹦出了拒绝的字符。
“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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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不死川白北家,唐异终于把不死川白北抬进了卧室,然后累死累活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大喘气。
这家伙真的就是醒了一下,给他了自己家的位置,就再次醉死了过去,唐异也就只能把他连人带轮椅搬进车又搬下车,然后又搬进电梯,如今才终于到了他家。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鼾声,没想到平时这么有风度的家伙,睡起觉来也是一点不安静。
“家里好空。”唐异看着四周的布局,喃喃道。
确实,作为一个用来生活的房子,不死川白北家除了他的卧室一张床以外,其它的房间基本上都没有任何布置,一切都保持着样板房的模样,眼前的客厅甚至连一张沙发一台电视都没有。
住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会有家的感觉吗?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会百无聊赖的刷手机吗?
还是就那样闭着眼,去一遍一遍回想自己的父亲呢?
唐异甩了甩脸,觉得自己着实是想得太多,他和这位警官的联系就到此为止了,由于他的对休谟的感知,之后每多一分接触,都会多一分的危险。
于是他将门轻轻关好,离开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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