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徽帝国帆城,西部营帐:
“帝国境内,各个势力反响如何?”
“估计,都在抱怨吧,恨我只会奖赏他们,微不足道的,十颗极品丹药。”
帐内上座,一位身着锦袍的紫眸男子扫视一圈,轻蔑一笑,看他们的表情,他就能明白大概是什么情况,不难猜。
诸位将士面色沉郁,愁眉不展,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也无需回答。
这些势力,必然不会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策行动,他们都想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到时候面对勋羽帝国,景徽帝国的处境很危险。
“七殿下,您…”
“博言将军,无需多言,奖励依旧不该,十颗,就是十颗。”
紫眸男子摆了摆手,打断博言将军的话,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关乎帝国皇室!他,不能有半点的让步,否则,他会受到的惩罚很重!
“琼景将军,不知您,有何高见?”
“父皇此次派我前来只是为了传达一些皇室的意思,至于具体的行动指挥,还是由您全权负责。”
紫眸男子俯首致礼,看向琼景将军。
他的神情相比其他的将军轻松很多,似乎并不是很关心那些势力的反应如何,他,难道真的有着什么能够妥善解决此事的办法?
“禀报七殿下,琼景并无良策。”
“既然是皇室的意思,吾等,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违抗,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争取。”
琼景将军眼神一沉,表情十分严肃。
看来,他的内心,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对于皇室的决定,他自然有着诸多不解与愤怒,但他仅仅只是一位将军,还影响不了皇室的意志。
他能做的,就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帝国抢夺大量遗迹资源,直至达到他们能够满意的程度为止,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散人心,行不义,还想暴敛,简直痴人说梦。”
“如今的皇室,便是如此,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
“相信,诸位都是这么认为的吧,就连我,也是这么觉得。”
“然而,我们终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生灵而已,对抗不了如此庞大的势力。”
“眼下要做的,就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贪婪**,所以,拜托诸位将军,为这丑陋的皇室,贡献出一分,绵薄之力。”
七殿下站直身躯,深鞠一躬,随即起身,神情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诸位将士,赫然震惊。
“殿下,您,这是何意?”
博言将军目瞪口呆地,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一番话语,竟然是从景徽帝国的七皇子口中说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诸位将军本来都是身怀大才之人,本应该有着更高的成就才是。”
“然而,这些年来,你们所过的日子,如何?”
七殿下嘴角微扬,坐回原位,继续往后说。
“尽管身披将军之名,却只能终日驻守边境,直至身亡,与庸人无异。”
“甚至,在帝国面临危难之际,还要为皇室卖命,这样的人生,诸位都不觉得可悲吗?”
七殿下轻挑眉头,环视一圈,微微一笑。
“殿下,身为驻境将军,驻守边境,便是吾等应尽的职责。”
“哪怕身赴亡矣,吾等巍然无愧,亦然无憾。”
“殿下这番话,恐有谋逆之嫌吧。”
一位白发老者上前一步,神情阴暗地盯着七殿下。
身为帝国皇子,在诸位帝国将军面前,说这种动摇帝**心的言论,合适吗?难道,他就不怕传出去,遭到帝国皇室惩罚?
“叙元老将军,说的很不错,身赴亡矣,巍然无愧,亦然无憾,真英雄也。”
七殿下站起身来,连连鼓掌,这等英雄豪情,令他敬佩。
“然而,粗茶淡饭,寒风侵体,重压披身,命如娄乞。”
“这,就是一位英雄,应该受到的待遇?”
七殿下大步向前,来到叙元老将军身前,拉起他那颤颤巍巍,时常紧握剑柄枪身,于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的右手。
不过将近六十岁的年纪,对于修炼者而言,距离年老的程度,还远着吧?
然而,他却有着如此病态,合理吗?正常吗?
“叙元老将军,右臂可曾受伤?”
七殿下放开叙元老将军的手,后退一步。
叙元老将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摇了摇头。
虽说身为驻境将军,但是如今时代,各大帝国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协议,互相之间各执其政,绝不涉及他国,因此战争基本没有,他又怎会受伤?
确实如同七殿下所言,这些年来在边境重压之下,他的身体不知为何逐渐颓败,犹如行将就木一般,生机黯然。
“明秋试问,于边境任职期间,诸位将军,可有感受到那所谓的,皇恩浩荡?”
“除了每月应得的军饷,可曾收到过,身为修炼者,该有的修炼资源?”
“以及着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驻守边境,能有的额外奖赏?”
“恐怕,一样都没见着吧?”
七殿下环视一圈,他们神态各异,似乎有着千言万语,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驳,看来,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触动。
这景徽帝国皇室,着实令人心寒,也难怪各大势力如此反感,对于帝都没有任何向往,甚至丝毫不愿提及。
那里,让他们感到由衷的厌恶,就连他,也是如此。
“琼景将军,有何见解?”
七殿下叹息一声,看向琼景将军。
他身为距离皇室最近的将军之一,应该很清楚这所谓的景徽皇室都是怎样的嘴脸,否则,之前他又怎会面露鄙夷?哪怕只有一瞬。
“殿下,所言极是,琼景,毫无异议。”
琼景将军俯首致礼,再无多言。
他敢这么说,应该是因为我吧。]
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有着如此敏锐的视察能力,以及,这份无畏的勇气。]
看来,皇室之中,也有特别之人。]
“景徽明秋,需要诸位将军的帮助,这所谓的皇室,应该有所改变了。”
“英雄,就应该有着英雄的待遇。”
“有能者,是应该肩负更大的责任,但是,不代表必须时刻守在风口浪尖之上,迎接最为猛烈的冲击。”
“英雄,是危险来临之时,最坚实的护盾,而不是,替死的挡箭牌,用完之后,随时可以换掉。”
“英雄,应该受到最好的爱护,与崇敬。”
景徽明秋俯首致敬,深鞠一躬。
揽玥楼顶:
“唉~驻守边境的那群小鬼,搞的什么鬼?怎么回事?过了这么些天都还没有撤去防守,让那些小娃娃们进去?”
佰爷捋了捋胡子,着实有些不耐烦,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距离他回来之后的第六天了,他这几天可是一直等着看好戏呢。
“他们不做出行动,自然是有原因。”
“勋羽帝国的情况,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在这之前,不可妄动。”
黑影一闪,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突然出现。
“切,还是被你给找到了,说吧,何事?”
佰爷摆了摆手,悠哉悠哉地躺下,这次也不躲,他倒是想听听,究竟是什么理由,这个人会一直找他。
“自然,是关于这神明遗迹的事情。”
“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黑袍老者缓缓坐下,略有疑惑。
佰爷瞥了一眼黑袍老者,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他应该见过他,但是现在不怎么想得起来。
“哦,原来是你啊,你不守着你那群子孙们,跑来这里干什么?”
佰爷继续想了想,终于想起他是谁了,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一时间想不起来也不奇怪。
“呵,竟然还能想起我是谁,真是难得。”
“我会来到这里,并不奇怪,但是关于那座宫庭之内的一切,你真的毫不在乎?”
黑袍老者轻拂袍袖,继续追问,他还是比较关心这件事情。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一切皆为虚妄,何必留恋,何必执着。”
“罢了,罢了。”
佰爷叹息一声,瞬间消失踪迹。
“里面的东西,你的子孙想要,拿去便是。”
“不过,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里面,很危险。”
佰爷最后传来几句话,就连气息也完全消散。
帆城西部城墙之上:
“琼景将军,麻烦派人暗中监视刚才在场的所有将军,若是察觉异动,请立即处理掉!”
景徽明秋面带微笑,俯首致敬,随即继续向前行走,观望这帝国境外,大好河山,以及,那座古老遗迹所在的方向。
“七殿下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难道,殿下就不怕,我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回报给帝国皇室?”
琼景将军眼神一沉,看向景徽明秋。
“明秋知道,琼景将军必然不会这么做。”
“否则,明秋之前言说之际,琼景将军为何布下法阵,隔绝外界?”
景徽明秋微微一笑,俯首致礼。
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肯定不敢在诸位驻境将军,以及这位镇国将军的面前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但是奇妙的地方在于,他看到一丝契机。
“琼景将军,除了丰厚的俸禄,以及身为镇国将军所拥有的极大权利之外,对于帝国皇室应该也是不抱有任何的好感吧。”
“毕竟,您是一位善良,且正直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直言便是,琼景,乐意效劳。”
“那便多谢琼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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