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与三花道主的见面

“是的。”宋无道回答，目光温润的看着眼前的三花道主，无数的岁月之后也许只有两人外加数位后来的同道能够一起前行，共同面对世界的虚无与永恒。

三花道主注意到了宋无道的眼睛，那双眼眸清澈而又蕴含无限可能，如同大道般，古朴自然，有着能浸透万物的目光。

三花道主明明第一次望见这双眼睛，却感觉相见了无数次，散发着难以言喻的亲切与温和。

“你的眼睛，已经彻底孕育完成了。”

“是的。”

“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诸天历史上，不论是天成者还是天残者都不稀奇，但能够抵达宋无道如此境界的却只有他一人。这样孕育出的眼眸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天成者有着怎样的极限，是否能够让他感到惊讶，这都很让人好奇。

“我们论道一场吧。”宋无道回答。

“好。”三花道主点头同意，他知道这不是一场对等的论道，在看到宋无道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发现了宋无道身上的不对劲。

最先发现宋无道的，并非他的神识，二十他的眼睛，这明显不对，在这诸天之中，自从他突破，已经几乎成为半个诸天之主，他已贯穿所有大道，将所有大道统一在三花大道之下，现在三花大道在诸天才是至高无上的大道，甚至就连所谓大阵而长生的先天大道都要让步，只有在大道海源头才能压三花大道一头。

但当时他运用来了所有的大道感知，却只得出宋无道不在的结论。

然而眼前的宋无道并不虚假。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宋无道已经脱离了诸天，导致诸天的大道无法感知到，由此他说出了开头的那句话。

宋无道即将离开，去探索漆黑大幕后的世界。

这也很可能将是他们几万年内最后的一次论道。

同时，也是宋无道对于大道之路怎样前进的一次告知，两人互为大道之友，所以之前三花道主对于镇压宋无道引起的大道波澜如此倾尽全力，而宋无道对他跻身帝境鼎力相助。

一缕缕道韵在两人身旁诞生，那是属于诸天的大道，虽然宋无道已经将那片大道遗弃，但大道本就相通，如今他也能演化出来。

诸天万道在两人联手下一一完成演化，然后在宋无道的主导下，想着更为原始的方向变化，大道开始收缩，那时大道还未被三花道主抬升，之后是一场原始的开天辟地之初。

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三花道主独自演道所能追溯的极限，但有宋无道在两人能够更进一步。时间更进一步向上，无数的大道如光雨般纷飞，穿透难以看清的迷雾，一直向上演化。

无数大道如从大树回归到幼苗，奇迹一般地变化着，磅礴而又浩大，这一场景让人不得不赞叹仰望，即便道主级人物面对这一情景也只能生出无力感。

三花道主为之目眩神迷，一抹感动在心中流淌，这是看到大道演化自然而然的反应，求道是每一个行走大道之路上的人最深的祈愿。

橘红的太阳分崩离析，光热内敛，聚拢为蕴含无尽潜能的星辰实体，然后消散成一地星尘，银月消弭，勾勒出漫天明光，那时，虚空静谧，积淀着让人着迷的神秘，遥远而又空旷。

大道演绎，万物回归到它们最原始的居所，如同远古的神明。

只是冥冥中，三花道主感觉有事物在影响万物的运转，隐隐地，他能看到，那是先天大道的源头，那座无形漆黑的大阵，大道继续向前逆转，踏过无数光阴，来到时空最开始的起点，然而他们再一次被阻隔了，十道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上空，那里大道停驻，时空静止，难以前行。

一场模糊的大战发生，惊天动地，大道甚至险些被截断，恐怖的阴影投射到三花道主内心，让他心底有了一片阴霾。

宋无道并不解释，直接挥刀打断屏障，一缕刀芒亮起，无比刺目，让三花道主看不清状况，之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是对两人的阻隔。

场景继续演化，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自然之感在三花道主的心中出现，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一种快乐，三花道主明悟，这才是诸天大道真正应该发展出来的演化方向，如今的诸天是被人阉割而成。所以大道高度才会如此有限，如果大道完整，即便诸天被压制，他也应当早就跨入帝境。他如今的道果在某种程度上是残缺的。推演出诸天完整大道，将是他之后修行道路的主要目标。这就是宋无道对他修行上的一种提点。

只不过，出乎他的预料，宋无道的演化并未就此结束，大道还在想起点演化，这让三花道主惊讶莫名。

宋无道在大道之上的前行，已经超出他太多。

各种从未想到过的大道奥妙向三花道主涌来，也并非他天资或者境界问题，而只是在大道演化这条道路上走上了一条岔道，一条前途不明的岔道。

现在有了宋无道替他演化出诸天正常的演化道路，让他对自己所走道路明悟了许多，前途也不再未卜。

他的大道之路将走得极远，他已经能够看到下一个境界的边界，那是一个极尽蜕变的境界，完成之后，修道之人的本质将近乎永恒，战力也将获得极大增强。如果那个境界有一个名字的话，只能是彼岸。

修道如从尘世之海跃出，从一端抵达另一端，之前所有境界都在海中，只有真正跨越了所有障碍，才能取得不朽的成果，这就是彼岸，登岸者为不朽。

可惜的是这一境界并非真正永恒，仍然能够被磨灭，诸天的崩灭，大道的崩毁，都很有可能将初入此境的人杀死，这个境界的极限，距离永恒很近，却也很远。

逐渐，三花道主看到了诸天大道的源头，那是一片虚无，好似什么也没有，但在宋无道的演化下，他注意到那虚无本身就有问题。

“你要做什么？”三花道主终于有空隙询问，这些宋无道演化的东西已经烙印在他心中，所有道与理，被他铭记。

“轰！”

宋无道抬手，回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