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4_乐意
小随忍无可忍扑向毛球。毛球本想躲开, 但在小随空间里要做出违背小随意愿的活动实在是项艰难操作,毛球失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随扑到它背上, 还压迫它展开翅膀, 最后把它的翅膀当接眼泪的盘子。
毛球:“……这么一番扑腾还能继续哭,眼泪是假的吧?”
小随:“我就哭!我乐意!”
毛球:“就知道撒娇。”
小随:“我!乐!意!”
毛球调整翅膀的角度,让眼泪下滑到裴冰准备好的盒子里。小随把眼睛当水龙头用了……哭了一会儿, 哭到打嗝, 哭得特别卖力、情真意切。
这段影像要是发给大师兄, 不知道我能换到什么。
小随:“他必须把他的私库全部给你你才准换!”
不是我吹,排除机密资料和涉及本宗重要权限的物品后,大师兄的私库总价值肯定低于我的库存。
小随:“既然他这么穷,也只能便宜卖给他了。作为大师兄, 总不好让他欠债,影响云霞宗的形象。”
裴冰:“其实,如果认真向大师兄收肖像费, 大师兄早就该欠主人债了吧?”
我的肖像费收取主要有两块:一是用我的脸牟利,二是影像保留费。大师兄当然不涉及……可能不涉及前者,但他肯定是后者的重灾区。尤其是我的黑历史影像,大师兄一个人的持有量能睥睨除开云霞宗之外的全世界。这事上能够碾压他的只有本宗长老们、云霞女士和本宗大阵。
本宗弟子们付我肖像费的很多, 大师兄也是其中之一。他的付费金额非常高, 高到让我不得不对其他弟子解释:“大师兄是保留我影像太多,所以才需要付这么庞大的数字,我本来根本没打算向本宗弟子付费。”
众人表示:
“要付。我想要回礼。”
“我要不要回礼无所谓,我是单纯想送二公子东西。”
“对, 每次看二公子看得开心了我都想送东西, 能开通长期渠道真是太好了。”
“随便你们送不送, 反正我不用送,我不是裴师弟的粉。”
“扎飞镖也算。”
“我没扎!”
“你被甩的时候明明说了要扎。”
“我就说说而已,没实际行动!”
……
☆、3125_小心眼与厚脸皮
还有人虽然语意是随大流的主动付费,但因为身份特殊而显得画风奇异:“一定要付。心中满溢的激荡需要交付现实呀。”
这是梅栓漓师兄。
特殊身份:黄文大手。
众人:“就你最该付!”
梅栓漓:“别呀。文虽然是我写或者参与写的,但我能写得这么高兴,有一部分是因为得到了你们很多人的捧场,被大量人肯定更促使了我的灵感勃发。所以,虽然我是主谋,但你们也是从犯呀。”
我收缴了梅栓漓的小黄文收入,但他不在乎这个,他传播黄文完全是因为爱,而不是利,特别纯粹、坚定、让人默然——黄文只卖不送,还定价颇高、从不打折,是为了不让他的文给人留下廉价的印象,要使买家珍惜。梅栓漓是精品大手。
后来变成了购买梅栓漓黄文的人,一边付梅栓漓一份买文钱,一边付我一份等量的赔偿金,梅栓漓也将他收到的卖文钱全转给我,同样付我等量的赔偿金。
梅栓漓怎么这么富?
“因为他不是拿你一个人写文,其他人不找他要他就不付赔偿金;而且作为此道大手,梅栓漓的对外指导费很高。”
“合欢宗式的人才,富裕度也是合欢宗式的。”
我收下梅栓漓及其追文者们的利益所得和赔偿金有一个副作用:他们从地下作坊变为过了我这个当事人的明路了。好像成了我默认他们的黄文交易。
连戒律处都问我:“你真不追究梅栓漓写你的事了?你知道的,这类事情肯定是不告不理。只要你同意了,那其他人看不下去帮你告,我们不会受理的。”
我:“同不同意梅师兄都写、他的读者数量都只增不减。再说其他人为什么要‘帮我告’?他们用他们自己的理由告不行吗?比如‘周围人沉迷色情读物影响了工作效率、耽误了事’这类罪状,附上工作效率下降数据和耽误的具体事件,只要数据高、事件不很小,一告一个准嘛。”
之后我公开了一份这类告状的模板,使用者填几个空再附上与所填字词相对应的证据就可以提交戒律处,只要证据真实无误,便都能告成功。接着不少人试验了,然后戒律处便一份告状、一份告状地累加处罚量,罚了梅栓漓及其铁杆读者们一个痛快
有些人试验得太高兴把自己都告了;相互告、告出几条环形链的——比如甲告乙、乙告丙、丙告丁、丁告甲——更是不计其数。
梅栓漓一边受罚一边表示:“二公子有时候小心眼得特别可爱。我的灵感真是源源不断。”
其铁杆读者们一边一起受罚一边力挺主谋:“期待老梅你的新作。”
梅栓漓:“放心,很快的。下笔如喷泉。”
这么一群厚脸皮,既然不能打死他们,那还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戒律处:“静候机会,废物利用。”
☆、3126_腻了
大师兄付我肖像费的金额比梅栓漓还高,让人质疑他到底收藏了些什么。他主动要展示给我看,我坚定拒绝:不想回顾黑历史。
大师兄:“你不检查的话,怎么知道我付的费够不够呢?”
我:“我相信你不会欠我钱。另外,我准许你用资料抵债。”但直至现在大师兄也没哪份资料是以还债的名义给我的。大师兄付我的费虽多,但以他那比梅栓漓更没上限的富裕度,付了那么些好像也不见他心疼。
裴冰:“还是该看看大师兄的藏品,看了之后你羞愤之下肯定要提高对大师兄的收费标准,直到把他收破产。”
然后我在羞耻心的折磨中闭门思过很多很多天?放过彼此吧,适当的糊涂也是一种美德。
*
闹得差不多了,心情也轻松下来,我们四个围着我的信息模拟存储匣坐了一圈,我将小剑放腿上,托起匣子,打开。
瞬间,信息弹射而出,形成大片弹幕——我给自己制造的效果真是壮观。
有人说我想换职业;有人说我到处考察门派,不是我想叛云霞宗,就是我想拐人背叛其门派;有人说从通明果开始云霞宗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只不过是棋盘上用来吸引眼球的烟雾.弹;有人说裴家双胞胎的徒弟比起他们的师父来更热衷于讨好我……
我关上盒子,将我的相关信息稳稳锁回去,连看过的那些也从表层记忆中摘下,锁到记忆库深处:我不会真正忘记,但我可以故意忘记,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思考、不深入探究,就当它们不存在。
小随捧着钥匙:“主人好棒。没用上这个呢。”
我:“是啊,我也觉得我的自控力上升了,或者应该说,比起世界的精彩来,局限于与我相关的信息实在没多大趣味。也许所说的内容不同,但说话的态度、争论的方式、正、反、中立三者的立场,反反复复,都跟占卜师比赛时的弹幕大同小异。老调子了。”
如果我想要有效信息,我便必须从没完没了的争执中筛出一点点干货。说话者不断地重复着对我出生背景的羡慕嫉妒恨,不管争论的重点内容是什么,却总是绕不开脸、爹、十大。不知道他们吵得腻不腻,我反正是看得很腻了。
☆、3127_天天做
小随:“可以用程序把重复的内容、争论中的废话删掉,只留下干货。”
编程时我必须大量忍受那份烦腻,而忍受后所得到的干货信息……虽然也有价值,但好像并无必要:针对我的谣言风向转到了哪里,我需要时刻把握吗?再怎么淘出干货,其真假依然存疑,毕竟我所能获得的海量信息,层次都太低了,有太多的个人猜想、一家之言,而我并不太关心陌生人是怎么看我的。
我从小随手中拿回钥匙,将它化为小号的小剑,和普通匕首差不多长短,然后重新放入小随手中:“试试挖坑好不好用。”
小随:“当然好用。”
对啊,我不用知道我相关的一切,我不需要全方位地判断自身在世界中的角色,我只要知道自己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相信当真有重要的、必须我处理的事情发生时,云霞宗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老是自己看自己,很腻味,所以,我只看世界,而把自己交给云霞宗。
小随:“嗯,我把自己交给主人。”
裴冰看向毛球,毛球回应他:“我懒得看你。”
裴冰:“不,我是想说,我负责大家的安全,所以我得看着你们全部。”
我:“你帮我把我的信息监控了?琐事你自己收着,有危险再通知我?”
裴冰:“不,我不处理信息,又不能吃。”
那你说个锤子。
裴冰:“我起码监控了你们的实时状态。”
小随:“二毛给你用。”
裴冰:“谢谢随随,不过先听我说完。我天天做着这件重复的、容易发腻的工作,是不是该有奖励?”
我:“重复跟发腻不能直接划等号。我也天天做大乱斗分布图啊,没发腻。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别找借口。”
裴冰:“你做分布图不发腻是因为它和通明果炼制一样都被你做成了固定程序,你只需要关注程序是否正常运行,以及在遇到超出程序处理范围的信息时对程序进行修整,后者是新鲜活,不是重复劳动。”
我:“所以?”
裴冰:“我们去剑宗吧。”
我、小随、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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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sn 捉虫
上一章“哭本开就很耗体力了”中的“本开”应该是“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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