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蛋,快把九尾火狐交出来!”
“不管是谁,都要死!”
脾气火爆的跳脚大骂,心思深沉的默默追在后面,只想杀人夺兽,契约成功的妖兽想要再从主人身上拿回来,那么这个主人只有死。
竟然横路抢劫!!!
容九并不知道捅了马蜂窝,被黑衣男子带着穿梭过森林,离三味酒家越来越远,黑衣男子的踪影步明显不是容九这种初学者,一步跨出,再出现便是百米外,几步之后,远远的就将人甩在后方。
惊得追在后面的众高手面面相觑。
“是踪影步。”
“怎么是他!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鎏安城了!”
众人心头骇然,脚步忽然就慢了下来。
敖龙大陆能将踪影步使到这个地步的高手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这些人无一不是权倾一方的大人物。
跺一跺脚就能让青龙国抖一抖的强者。
像这些大人是绝对不会看上一头小小的九尾火狐,所以抢夺妖兽的人决计不是他们,但有一个例外,而这个例外更让大家感到恐惧。
“是他吗?”
“绝对是他啊,除了他还有谁会看上九尾火狐啊。”
鬼尊白凌,一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夺宝贼。
“要真是他来抢,咱们还追不?”
“追个屁,他拿到手的东西你还能让他吐出来,老子给你跪下!”没人知道一趟奔波竟然杀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只能忍了。
因为打打不过,追追不过。
鬼尊白凌,一把隐剑承影横霸天下,一招踪影步绝迹江湖。
进能攻退能跑,谁能抓得住他?
看他现世如今已有数年,可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到他的真面目,留在江湖的只有他的传说,还有一点,他很爱财。
不过据他的手下说,他只是缺钱而已。
所以每次捞一笔就走,并不贪多,也幸亏这人爱财取之有道,不然这天下所有的有钱人都要不得安生了。
“既然是他,这亏就只能认了。”
大家悻悻败走。
但也有人不甘心的,使尽全力追着黑衣男子的背影,势要将九尾火狐夺回来,一头千年兽王,实在太过罕见了!
只是怎么也赶不上。
沈霖轩眉头微蹙,“鬼尊?”
苏绥跟庄予正对视一眼,也有无奈。
“算了,下次咱们去落日森林闯一闯。”苏绥笑着拍了拍庄予正的肩膀,有琴师在,驯服妖兽事半功倍,苏绥从来没为此担心过。
庄予正也含笑收起了七弦琴,两人往原路返回鎏安城。
沈霖轩望着黑衣男子的背影,总觉得他刚才身边那人的身形有点眼熟,略顿了一下,也转身离开。
……
容九看了看眼前盯着她打量的三人,三个面具三种表情,容九都能读出来了。无价瞪着眼,一脸快说,不说我掐死你的魔障。
白凌倒是意料之中。
至宝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好奇。
容九觉得今天这事不给出一个交代自己是别想走了,她想了想,对白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是实话。
无价一脸不信。
至宝语出惊人,“看对眼了。”
“……”
这不像解释的解释,倒像是最靠谱的。
九尾火狐看上了容九这个没有玄力的普通人,这听上去很滑稽,但仔细想想却很有可能,当时的情况,除了容九所有人都能在契约后轻易的压制住它的力量,抹杀掉它的神智,将它驯服为最忠心的宠物。
但容九不会,因为她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凭九尾火狐的强悍修为跟精神力,控制她是再容易不过了,只要九尾火狐苏醒过来,抹掉她的神智跟记忆,这具躯壳便将是九尾火狐最新的身体。
想到这里,无价对容九便生出了无限的同情,眼睛里都快溢出悲伤来了,“老大,你看有没有办法帮帮她。”
“没有。”
白凌斜倚在树旁,天亮了,温煦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侧,拉出一道漫不经心的影子,即便被追了一夜,他仍显得淡定,甚至是疏离,“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容九倒不意外,虽然无意契约了九尾火狐,但容九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契约的那一刻,她没感觉到来自九尾火狐的恶意。
既来之则安之,容九从不是事后后悔的人。
再且,现在也召唤不出九尾火狐出来询问情况,在与她契约订成之后,得到了危机解除的信号的九尾火狐就陷入了沉睡里。
无论是谁都喊不醒。
这一头数千年修为的九尾狐,究竟有多强大的实力,连黑衣男子都说不准,在这样的情况下,容九只能依靠自己。
黑衣男子望了望她已然接受的平静神色,眼底闪过一丝趣味的欣赏。
无价唉声叹气。
天已大亮,容九想出来已经够久了,不知道府里念夏还能不能撑住,便对三人道,“我先回去了。”
“唉,相识一场便是缘,你回去后如果哪里不舒服记得去医馆找李应傅老头,我们收到消息会去收尸的。”
容九呵呵笑着把无价搁在肩头的爪子拿开,“就算真有这天,该先被收尸的也该是你。”
无价:“……”
无价欲哭无泪。
告别三人,容九便往鎏安城的方向走,她没去问黑衣男子他们的身份跟名字,而他们也很有默契的不问自己。
本就是萍水相逢,自然不必牵挂。
只是……
容九的左手轻轻的覆上右手手腕,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动作极快,进了城,直奔医馆的方向,找到了药徒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便揣着男装跟药材回了容家。
容家大门紧闭,容九自然不会去走招摇的大门口,拐进幽静的小巷,找到容家的后门,跃过墙壁翻身进去,轻而易举。只是落地的刹那,两个丫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容九,“……扫地洒水呢?”
“大大大小姐。”
容九应了声,装作从花园里散步回来的若无其事,身后两名丫鬟惊叫道,“刚才大小姐是在翻墙吗?”
“不不是吧。”
“我看错了,应该是看错了,大小姐那小身板怎么可能会翻墙呢。”
容九嘴角一抽,忘记这后门连着小花园,平常总有下人经过,倒是疏忽了。但过了小花园,容九便不再有所担忧,理直气壮的直奔萏园。
然而萏园门口人满为患,下人们满脸八卦,嘀嘀咕咕,时而飘出一两句,“疼,疼啊,娘啊,好疼!”
是容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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