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虞苓的酒吧,陈翊便前往金帝大学。
有一段时间未曾归来,金帝大学倒是一如既往。
不曾因为他陈翊的离去有任何的波澜,事实上,即便是再大的风云人物,也不过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掀起淡淡的涟漪罢了。
岁月太过漫长,这天地也是,人如砂砾,人力更如尘埃。
走在这金帝大学内,陈翊的神色宁静,回到寝室后,胡贵亮三人也并不在寝室内。
望着自己似乎并未怎么动过的床铺,陈翊悄然离去。
在离开金帝大学的途中,陈翊的一双瞳孔极为深邃。
他本想要入世,安安静静的学习,以报陈卫国夫妇之愿,再渡天劫。
却不曾想到,这一次入世,居然涉及到了这么多。
转世者、上古神明,包括这即将变化的天地。
陈翊又去了一趟云家,他并未显露身形,静静的望着有些气氛惨淡的云家。
云家因他而省,云苍山也因他而死,云墨冰更是因此大受打击。
忽然间,陈翊察觉到什么,他一步踏出,出现在云家外的某处树林之中。
云家本就是豪宅,四周的绿化林木也极多。
在这树林内,有人遮掩气息,盘坐在一颗柳木之上。
这是一名中年人,陡然,他眼眸睁开,望向面前仿佛凭空出现的人影。
若非是直觉,他甚至未曾发现。
“你是!?”中年人体内之力凝聚着,带有一丝震骇的望向陈翊。
“滚!”
陈翊望着这中年人,仅仅吐出一个字。
中年人的面色骤变,他出声道:“我是**门的大宗师,你敢辱骂于我?”
他色厉内苒,陈翊的出现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虽然喝斥着,却并未有半点动手的打算。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就在陈翊轻轻踏出一步之时。
只见这中年人便像是过街老鼠,猛然向后爆射而去,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陈翊的视野内。
陈翊也并未追杀,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杀此人,还会有第二人出现。
他需要斩的,是源头,而并非这些虾兵蟹将。
驱离这**门的人后,陈翊便再次回到了龙池山,在这龙池山下,陈翊拨打出了林冥河的电话。
“陈祖!”林冥河的声音微微一颤,更有些忏愧。
陈翊却仿佛充耳不闻,他只是淡淡道:“告诉季家的掌权者,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内,收回所有的举动,并且做出补偿。”
“再来龙池山认错,我可不予计较。”
他的话语,让林冥河都不由愣住。
随之,电话的另一头隐隐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很明显,陈翊的话语太狂了。
季家代表的是什么,林冥河很清楚,对方绝不会给陈翊低头。
即便是陈祖,也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陈翊的这番话若是传入到季家的耳中,这简直就像是宣战。
一个人,对于季家,对于**门的宣战。
届时,整个华夏都会大乱,一个是深不可测的世间仙人,一个是掌握着**门,拥有滔天权利的季家。
林冥河似乎急了,“陈祖,您不再考虑一下么?”
“我去季家游说,我想,季家会重新考虑一下的。”
对于林冥河的话语,陈翊置若未闻。
其双唇起合,淡淡出声,“不过是尘世之中白驹过隙的尘埃罢了,在我眼中,与蚂蚁又有何异?”
“考虑?就凭这区区几只蚂蚁,何须我重新考虑?”
陈翊一手负在身后,他便是直接挂断电话。
京都,第六山。
林冥河望着挂断的电话,他忽然瘫坐在座位上。
“完了!”
“这下子糟了,真斗起来,哪一方的伤亡都是两败俱伤。”
“海外势力虎视眈眈,还有那上古神明,转世者。”
“陈祖,这是何苦啊!?”
林冥河满是苦涩,他坐在座位上弓腰垂头,望着手机。
换做其他人,便是钱家、宇文家这样的千年世家,也便忍一忍了。
可这位,乃是陈祖,龙池陈祖啊!
一个深不可测,传闻历经了不少朝代国度的修仙者。
这样的存在,怎会有半点忍让。
这就仿佛想要让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低头,季家的心太大了,也太野了。
而陈祖的回应,更是何其之狂。
林冥河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加苦涩了。
最终,他拿起电话多方询问,最终,他都不由长叹一声。
林冥河起身,他匆匆走出这第六山,坐在了一辆车内,向京都某处中心的四合院走去。
在这四合院内,有一位老人身材臃肿,满头银白的发丝,他的身上,披着唐衣,金丝勾勒衣袖衣领,点缀着,显得雍容华贵。
忽然,在这四合院外,有一人穿过了两位真枪实弹,散发着武者气息的守卫。
“爷爷!”
一名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多岁,身上散发着阴厉杀气的男子徐徐走来。
他双手向前躬身施礼,这是古法之礼,可男子却施展的十分自然。
季家的家法是恐怖的,知晓季家的人都知道。
老人看都未曾看向这中年男人,而是静静的望着手中的金丝雀。
“林冥河出第六山了,正在向这里赶来!”
“看来那位龙池山的陈祖已经有动作了,不过爷爷,这位陈祖真会低头么?”
中年男人抬头望向这老人,眼前这一位老人,名为季常军,也是如今季家年份最长之人。
对云家动手,对三大千年世家的动手,都是出自于这老人之手。
短短一两个月,三大世家在华夏内的人脉便如若摧枯拉朽般被摧毁殆尽。
云家也不好受,之所以云家还未曾受到太大的损失,季常军就是在等待陈翊的回来。
“他低不低头,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国为先。”季常军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岂能有人,踏王土之上,却自诩超世之人。”
“他是谁,也不重要,他若不服于管教,那便不应该存在这九州大地中。”
听到季常军的话语,中年男子也是颇为认同。
“的确,华夏最大的问题,家在国前,所有人只看重家族之利,家族之盛。”
“他们不会在乎,这个国家会如何。”
“若无大国,何谈小家!?”
他的话语让季常军不由看了一眼,这一道目光,让那看起来极为不好易与的中年男子略有慌张的低头。
“等林冥河来,让他见我!”
“我也想要看看,那位陈祖的态度如何!?”
“不论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力量,这里是华夏,还容不得他一人放肆!”
季常军将手中的鸟笼挂上,他的眼神中,却隐隐散发出一抹铁血凶历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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