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帝江门的修仙者一手扶着被斩断的紫面,那丹凤眼中,怒火中烧。
白衣涌动着,他明显愤怒到极致。
可如此的愤怒,却仍旧未让他出手,反而是硬生生的压制住怒火,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翊,转身便是离去。
面对陈翊这般羞辱,此人身负金丹巅峰的修为,还是离去了。
陈翊望着此人,多看了一眼,如此之人,如此心性,不是之前的钱星辰所能够比拟的。
修仙之人,讲的便是趋吉避凶,如陈翊这般,已经算是异类了。
不论是心性,还是对于天地的感悟,都绝非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存在。
而愚蠢,这与境界无关。
待到那帝江门的转世者离去,陈翊却并未有半点喜悦,他望着这一片天地,下方的公路上,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陈翊轻轻一瞥,天地之力动,便将那几人的手机直接碾碎,所有信号截断。
随之,陈翊便是转身,向众神殿分部的方向而去。
回到众神殿分部后,陈翊望着那近乎塌陷的大帝,他当即便是动土行之法,在入地底之后,以金丹之力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还有其他人来了么?调虎离山,带走了那一株神草!”
当陈翊出现在一方已经坍塌的灵池旁,他望着已经流逝一空的灵池,那是灵泉之地灵气所液化的池水,如今已经一扫而空,其中的神草也已经消失了。
在他追杀之中,有人捣毁了这灵泉池水,带走了神草。
陈翊在此地取出了一块奇特的砖石,他脸上也并不曾有愤怒。
如他所料不错,那神草应该是某种宝药,可这种宝药,他并未见过。
可随便一片叶子,居然能够让那钱星辰的气势大增三倍,可见此宝药的强大。
要知道,钱星辰已经是金丹上品的修仙者了,能够让他的力量范增三倍,这宝药绝对可媲美金丹境巅峰的灵药了。
在那砖石上,陈翊看到了一些符文,这些符文,他甚至未曾见过。
陈翊望着手中的石头,他眉头微微一皱。
“让林冥河去查验一下吧,另外,宗门内的典籍中或许有记载。”陈翊轻喃一声,他随之,便是冲出这已经彻底坍塌的众神殿分部。
……
钱家,此刻的钱家,却是有一场大战。
百位弟子,此刻手臂之上绑着红绳,口中喊着‘肃清叛贼’四字,在这钱家内厮杀着。
为首者,是一位入道境,看起来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
他的双眸,如若鹰狼。
而另一方,却是五位年纪略微年长的老者。
“钱傲尘,你居然胆敢如此,你便不怕死么?”那五位老者之中,其中一名眉梢有黑痣的老人怒吼出声。
他的眼中满是愤怒,双目赤红,其目光,恨不得将那臂膀缠绕红绳的中年人碎尸万段。
只见那中年人踏着一尊鹏鸟之上,手中一把大弓,每一次大弓落下,都代表着一人殒命。
“钱方士,你勾结外人,趁着老祖重伤,施加以刑,以此迫老祖退位。”钱傲尘大喝一声,他望着那五位老人,猛然振臂,“今天,便让族人们好好见一见你们这群老家伙丑恶的嘴脸!”
伴随着钱傲尘的一声怒吼,只见下方两辆卡车,承载着一道巨大的荧屏亮起。
上面,放的正是钱方士,钱星辰将钱龙泉悬挂在足有手臂粗细的重锁上,琵琶骨皆穿,连丹田都有金针封穴。
“星月尘在何处!?”
“钱龙泉,你看看这钱家,谁还听你的?你已经老了,将死之人,守着这钱家家主的宝座有何意义?”
“钱龙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为后辈,一口一个钱龙泉,手中的藤鞭,每一次抽落,钱龙泉的抽搐,在这一刻,近乎席卷了钱家每一人的心中。
连那些与钱傲尘为敌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荧屏上的画面,手中的兵器不由自主的落下。
钱傲尘与其他四大长老的脸色变了,他们满是难以置信的望向钱傲尘,却看到,在那鹏鸟之上,钱傲尘的身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坐着木椅。
“老七!”
钱方士五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却听到那鹏鸟上的老人露出凄凉的笑容。
笑出来时,他的牙舌都已经消失不见。
而整个钱家,不少人都望向了钱傲尘,那些族人们满面难以置信。
不论其他,钱龙泉已有二百余岁,在整个钱家内,也是有极大的威严。
就算钱家内,有脉系之争,可趁着钱龙泉重伤,如此行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他们不敢相信,钱方士等人是怎么敢的!
“三长老,你不是说,是让钱星辰带着家主疗伤去么!?”
“大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真的么?”
钱家众多的族人,在这一刻,尽是望向那五位长老。
老祖尚且如此,遑论是他们。
那五人之中,之前曾经对陈翊告诉钱星辰去处的那位老人徐徐闭上眼眸。
“方士,大势已去了!”
“老祖早留手于钱傲尘,那鹏鸟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带着一抹自嘲的笑容,“而且,陈祖也出现了,你若是执迷不悟,也只有死路一条。”
钱方士满面的狰狞,他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我为钱家兢兢业业百年,他已经老了,身受重伤,凭什么不传位!?”钱方士怒吼出声,“老三,老五,你们说说,凭什么!?”
他的脸上,青筋毕露。
一旁的几位长老都不由沉默,而钱傲尘早已经一声令下,杀了过来。
钱方士仍旧不甘,他眼中满是怨恨,“即便是交给钱傲尘,也不交给我!”
“老祖,他该死!”
伴随着一声怒吼,钱家内,无数人便是涌向了安五位老人。
当陈翊归来之时,钱家之乱已经平定。
钱傲尘傲立在鹏鸟之上,这一战,他已经奠定了钱家家主之位。
入道境,本就有这个资格,再加上他得到钱龙泉麾下鹏鸟的相助,更是奠定了家主的传承。
当陈翊出现之时,钱傲尘的脸色变了。
“陈祖!”
众目睽睽之下,钱傲尘此刻毕恭毕敬,向陈翊施礼。
陈翊望着这一片狼藉的钱家,更有血腥气冲天而起。
“你是钱龙泉选定之人!?”陈翊淡淡的望着钱傲尘,仿佛对于钱家的大势争夺丝毫不曾关心。
“是!”
“钱龙泉的尸骨,那便交给你了!”陈翊淡淡道,手掌中祖字戒轻轻闪烁,一座冰棺浮现,漂浮在钱家之上。
所有人望着冰棺内的钱龙泉,不由发出了哀呼之声。
“钱方士,钱星辰!”
钱傲尘望着钱龙泉的尸骨,近乎目疵欲裂。
他眼中的恨意,足以让人挫骨扬灰。
“我本为他炼制的丹药,既然他已陨落,便归你钱家所有!”陈翊的语气仍旧平静。
钱傲尘胎膜,他双眸中血丝弥漫着。
“陈祖,钱傲尘斗胆一问!”钱傲尘忽然出声,他隐隐颤抖的声音之中,甚至有一丝质问之意。
“问!”陈翊淡淡吐出一字。
“老祖因华夏而伤,也是因您而伤,我想知道,老祖受难时,陈祖在何处?老祖如今陨落,陈祖脸上,怎不见半丝悲伤?”
他身躯隐隐在颤抖,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陈翊。
即便,他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陈祖,连钱龙泉都要敬畏如神的存在。
可他并非是钱龙泉,甚至,钱傲尘尚且未曾见过陈翊,只是听钱龙泉提起过。
陈翊看都未曾看向这钱傲尘,只是淡淡道:“生死乃万物轮回,世间常态,何悲之有?”
“他所受之难,与我何干?”
陈翊负手而立,那一袭墨袍,仿佛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在其眼眸中。
“别说是钱龙泉,便是钱家,对我而言也与这草木无异!”
“今日之盛,或许便是明日之谢。难不成,我也要因此而欢悲?”
陈翊转身,他踏步而去,徒留下四字。
“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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