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懒得跟李权再费口舌,正要离去,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转身冷漠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林爷,我真的就知道那么多啊!”李权欲哭无泪,要是两个胳膊没有被绑着,似要指天发誓一样。
林易抬步便往八角笼外走。
虎头咬牙凝眉,扬起刀,手起刀落。
“我让你特么的嘴硬!”
啦擦!
李权失去右小腿,右大腿也从大腿根被斩断。
啊——
李权仰头尖声嚎叫,牙咬的嘎吱作响,像是要粉碎,面色苍白扭曲。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虎头就是人间阎王!
呼哧——
呼哧——
李权的喘息声夹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已经听不出是人发出的声音。
他求饶道:“我说,我,我说。”痛苦让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无力。
林易刚走到八角铁笼门口,停住,侧身看着他,像是随时准备离开。
林易离开,意味着他将承受更难以忍受的痛苦,虎头会把他的身体一截一截的砍下来。
李权道:“我把老婆儿子都送到了国外,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手掌。”
他咽下喉咙,即便不说,相信他除了承受痛苦之外,也改变不了他老婆儿子的命运。
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懊悔说道:“把我从赌场救出来的人,我确实不是知道是谁。开车撞死新垣姬乙父亲张厅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干的。”
林易打断他问道:“张厅到底欠不欠你钱?”
李权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张厅!现在想起来我就是一个替死鬼!替死鬼啊!”
他用后脑勺撞击铁丝网,不知道是以痛止痛,还是懊悔的想把自己给撞死。
“你跟洺浃到底什么关系?”林易问道。
“洺浃!洺浃这个骚娘们儿!”李权说的咬牙切齿,“明明在勾引你却不让你上!想起她我现在就想吐!我怀疑洺浃跟他们就是一伙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赶紧说道:“对!如果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让我推荐她做新垣姬乙的经纪人?阴谋!这是个阴谋!”
林易厌恶的看着李权,这人不傻,就是有点得势猖狂,色令智昏。
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晚了。
林易向他确认道:“没了?”
“没了,”李权诚恳点头求饶道。
林易转身就走,虎头又要仰头砍下。
啊——
李权吓的赶紧说道:“林爷,林爷,我不知道洺浃的身份,也不确定他们直接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我知道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
林易好奇,停住,侧过身听他讲。
“快说!”虎头拎着刀指着李权怒道。
李权咽下喉咙,赶紧说道:“东皇国际少主赵炎找过我,他说让我我做内应,提供关于天宇娱乐公司的内部消息。还说京都和东瀛的势力正在策划一场对你的围杀!”
虎头突然一惊,用刀指着李权,诈他一探虚实,道:“敢说谎,老子劈了你!不要以为瞎编些理由就想蒙混过去!”
林易同样感到惊异,这么机密的事,赵炎会告诉李权?
李权欲哭无泪道:“虎头爷!我说的是真的!听赵炎的口气,他们是很有信心!”
虎头回头看着林易,怎么处理这家伙?
林易看着李权,问道:“还有呢?”
李权回道:“他就告诉我这么多,说,说事成之后,天宇娱乐收购过来就是我的了。”
虎头又猛然转身,大刀片子呼的一下,扇在李权脸上。
啪!
李权头一摆,一口牙脱落飞出,嘴巴像血淋淋的洞。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说你在镜头前怎么那么春风得意,是打算接手天宇娱乐公司了吧?”虎头恶狠狠说道。
林易站着捋了下。
假如说,洺浃就是京都那边派来的人。
还有一批人,是东瀛势力,是跟赵炎直接接触的。
他们对付自己还这么有信心?
哪来的信心?
哦,对了!
如果他们给苏苏注射了药剂,就等于捏住了自己的命脉,还真是蛇打七寸,见血封喉啊!
林易对虎头道:“给他止血,”说着就往给洺浃治伤的房间走。
林易走进去,阿柒在洺浃一侧站着。
“什么都没说?”林易问阿柒道。
阿柒摇头。
林易走上前,对洺浃说道:“别以为这件事可以这么过去,事情不弄清楚你是死不了的。”
洺浃闭着眼,依然一副掌控全局的口气,说道:“林易,我承认你很强,但能制服你的大有人在!”
“给你稳住了伤势,输入些灵气,说话的底气都变大了?”林易揶揄道:“你们暗中做些不耻的勾当,说的跟替天行道一样。能制服我的人大有人在,怎么都不出来啊?”
洺浃道:“你很快就会见到,到时候不要像乌龟一样缩着不敢露头!”
“求之不得。”林易淡然说道。
他没工夫跟洺浃费口舌,问道:“江雪是谁?”
洺浃回道:“新垣姬乙不就是江雪吗?”
林易冷哼,“她只是被你人推到前面掩人耳目,她不过是提线木偶。说,江雪是谁!”
洺浃冷叹道:“连江雪都知道,看来你们的人真是无孔不入。”
“这已经不是你操心的事了。”林易提醒道。
洺浃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易,说道:“是我,你信吗?”
林易也似笑非笑的回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你当江雪了。是不是你的人把李权从赌场里救出来的?”
洺浃冷漠的闭上眼,转过头去。
林易心里一火,对阿柒道:“把虎头叫过来。”
“林爷,”阿柒赶紧说道:“让我来吧。”
林易点点头,说道:“好。”然后走了出去。
林易走出去后,阿柒的身影突然一晃,一刹那跟消失之后又重现了一样。
刚才还穿着青绿色的短袖和宽松牛仔裤,显得很清新。
一瞬间的切换,一身夜行衣,面罩之下只露出眼睛,无形间杀意流露。
洺浃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息,突然睁开眼,看着床边站着的黑衣人。
“你...是暗影猎杀队的...”她被震惊到了,声音有些颤抖。
她没想到,暗影猎杀队的冷血猎杀者竟然是个有些腼腆不喜欢多说话的女孩。
更没想到,暗影猎杀队的人时刻都在她身边。
而且,这换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更戏法换脸一样。
面罩下流出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
“没错,我是暗影猎杀队暗之队的猎杀长。我知道,即便用了酷刑你都不会说。我们都是刺客,更了解彼此。我会给你尊严,希望你保留刺客的尊严。”
洺浃沉默了下,说道:“我不会说的。”
阿柒道:“你说不说,其实已经不重要。林爷是个执着的人,他只是印证自己的判断而已。”
“把李权从赌场里救出来的人,是你派的。”
“新垣姬乙父亲张厅的那场意外车祸,是你派人做的。”
“你利用李权控制新垣姬乙,再借李权出面,也是你设下的局。看似你跟整件事无关,其实整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李权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他要知道,他早死了。”
“新垣姬乙只是推动注射器的手而已,她也不可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我也可以断定,你背后的人不可能派出第二个人来云城。”
洺浃开口道:“你很自信?”
阿柒道:“纵横杀戮万里,杀手的直觉。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即便我不杀你,他们也不可能留你。死在我眼前的弃子已经很多了。”
洺浃看着阿柒,这个神秘的黑衣人,问道:“你刚才瞬间换衣服,是戏法吗?”
阿柒回道:“秘术,暗影猎杀队的劫知道吧?他教我的。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我最,临死前我教你这个秘法。”
洺浃点头,笑道:“好。”
“你是不是江雪?”
“我是江雪。”
“那针剂注射到体内,会怎样?”
“一个月内,不注射解毒血清,免疫系统会崩坏,神经系统瘫痪,成为一个活死人,最后只能死去。无药可治。”
“这药剂来自东瀛。”阿柒道。
她说着,去拿床头整齐叠放的白色床单。
洺浃心里叹息道:她真是无所不知。
又不免好奇问道:“你不问我把消息发给了谁?”
阿柒双手拉着床单一边,朝前一抖手。
白色的床单展开,而后像一片很大的雪片,缓缓把洺浃覆盖,只露出脖子和头。
阿柒摇摇头说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问了也没用。”
洺浃从阿柒的话里,听出了她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凉。
最后死,都不知道为谁而死。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洺浃问道。
阿柒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家人要照顾?”
洺浃苦涩一笑,摇摇头,“只身一人,无所依恋。”
阿柒道:“那我教你变身的秘法。”
她俯下身,在洺浃耳边低声说了会。
洺浃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真有趣。”
“永别了,一路走好。”
阿柒把床单覆盖在她的脸上,手在床单下一划,转身离去。
血很快浸透了白色床单,滴答滴答落在白色瓷砖上,汇聚成一片,像是绽放的一朵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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