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娄越,越楼——

娄越楼。

原来是这个意思。

圭柏柏轻轻扬起嘴角,他先是叹气,接着还是忍不住笑了,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心中一直空虚的一块,在此刻终于踏实下来——

再接着就被这个名字梗给逗得,差点失了自己的应有的仪态。

娄越后退一步,他望着圭柏柏笑得开心模样,伸手捻起他胸前的一束发放在鼻尖嗅闻,露出尖锐的小虎牙,阴气森森的道:“国师大人,我的名字很可笑吗?”

圭柏柏本来已经止住笑,闻言又想笑:“确实……挺好笑的……”他忍不住有些气喘,心里也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越儿这名字整的,深怕他认识不出他是吗?

娄越:“……”他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手指用力的研磨着发丝,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

嘴里说着荣幸,但是说得人已经气得梆硬,拿着发丝的手背都起了青筋,却又小心的不扯到圭柏柏,圭柏柏稍稍动了动,牵扯到头发,他就顺势甩开手,圭柏柏都没感觉到头发有被拉扯到。

接着他就被娄越的手抓住手腕,火烫的,像炭火一般的手心圈住了他的手腕,以一股绝对的姿态,头却扭到一边去,没有迎接圭柏柏瞧过来的视线。

朦胧的月光是最好的掩护,没人能看到娄越发烫的耳多,他用力的握住圭柏柏的手腕,却又不敢真的太用力收紧,明明只是触碰到一点温凉的皮肤,却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像烧起来似的。

娄越不敢望向圭柏柏,他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刀,指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肖意。

“滚!”他张开嘴,声音森冷得像是刀尖上的锋芒——戳得肖意脸皮生疼,他整个人都懵了阵,不敢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娄越的刀尖因为这声质疑往前扬了扬,带着刀身上的腥味一起朝着肖意逼来,他不敢再试探娄越的刀尖,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我走我走,我立刻就走!”肖意一言难尽的看了眼不知道又

发什么疯的少将军,又转头看完全处之世外的圭柏柏,最后努力为自己争取道:“国师大人,我回去会立刻带兄弟来救你的,你放心——”

娄越眉毛一扬,才向前迈了一步,肖意跟被狗撵似的,手脚并用,一下子跳了起来,也不知是使得哪门的轻功,一下跳了好几步远——等他停下来,看到娄越还站在原地,也许是自知自己的表现有些丢脸,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国师大人——你,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

他不敢再试探娄越的耐心,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窜走,一边跑一边伸手轻轻的打自己的脸。

没出息的玩意儿!竟然把国师大人一个人丢下了——不过少将军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他不理解jpg。

娄越后退一步,回身把刀收回刀鞘,他握着圭柏柏的手,手指下意识想要缩紧,又猛地惊醒似的放松,最后顿了顿,嘴唇下意识的抿紧了一些。

感谢黑夜,无人知道此时的少将军脸红的跟猴屁股差不了多少。

娄越喉咙发干,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终于做出一副自然的模样:“国师大人,你的属下就这么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是不是不大好?”

“他不是我的属下。”圭柏柏动了动被那火烫掌心圈住的手,立刻感觉到手腕被攥紧了些,忍不住道:“你手好热……”能不能松手?感觉好奇怪……

他不过是下意识的一句抱怨,但是面前的人却想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一弹,圭柏柏感觉圈着他手的掌心下意识的松开,他刚想要顺势抽回来,就被更加用力的抓住,这一次那掌心不再是握住他的手腕,而是整个盖在他的手背上。

这个经过战火洗礼,长得高大□□的青年,也有一双大手,把圭柏柏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重活细嫩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手背都能够感受到硬茧粗糙摩擦着他皮肤的触感。

“你……”圭柏柏有些恼了,不打算再放任青年得寸进尺,准备用力的抽出手,却又被人猛地

放开,娄越甚至猛地后退一大步,跟他拉开距离,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的道:“你的手好嫩……”

圭柏柏:“……”

圭柏柏:“???”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他都要气笑了,脸上的笑容变成那种带着冷意的温柔:“你刚刚说什么?谁嫩?说谁?”

外放的气息让背后地面上的树叶都在震颤。

娄越:“……”

娄越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我嫩,我的手嫩。”

圭柏柏脸上的笑容这才收回来:“算越……”顿了顿继续道:“越楼你识相。”身后哗啦啦的声音也安静了。

娄越又巴巴的靠了过来:“……”他再想伸手,迎着圭柏柏的视线停在半空,嘴里嘟囔道:“……好凶。”

圭柏柏当即又想“呵”,他的冷笑都摆在脸上了,结果没想到娄越放着被他盯着的手不动,另一只手趁机偷鸡牵住了他摆在身边的手,不再是刚刚的包裹,而是毫不犹豫的,十字相扣的那种牵。

并迅速抓得死死的。

娄越得意的扬眉毛:“……国师大人,我的手……这次不热了吧?”

岂止是热,都快要烧起来了,圭柏柏感觉到从脚底传来一股麻意,一路过电到后脑勺,他这下是真的有些被搞毛了,当时乖乖不惹事,最懂事最省心的越儿去哪里了!

这尼玛谁家的熊孩子!

“你放不放?”圭柏柏威胁他。

娄越:“国师大人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我怕我一放,国师大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呵,”圭柏柏冷笑一声:“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谈条件?”

“我也不知道……”娄越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也许是国师大人吧……我这么对待你,你怎么还让我这么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好生的站着?”

圭柏柏:“……”他一脸冷漠道:“你也知道你胆大妄为。”

“是啊……我还国师大人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我的气。”娄越觉得胸口的心都要跳出来,他深怕这声音暴露出来,被圭柏柏听见,察觉到他内心的紧

张。

圭柏柏:“……我现在就生气了。”

“……那看来还不够生气。”娄越几乎整个人把圭柏柏拥在怀里,他贴着圭柏柏耳边道:“国师大人……我的胸口热吗?”

圭柏柏:“…………”玛德,当时就不该无心说出那句话,怎么被这小子一说出来,就感觉那么下流?

话说这家伙在边境不是一直打仗吗?打得是葡萄架子吗?

他有些想要生气,又有些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心里像是被人挠似的,有些痒,有些发毛,还有些想笑……

“热你个头!给我滚!”

他忍不住笑骂道:“……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肖国夫人可都是再正派不过的人,你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也不怕肖国夫人知道了罚你去跪祠堂。”

“……柏柏,”娄越叹息一声,有些不甘心的道:“……你做什么要拆穿,这样就不好玩了。”

“谁跟你玩,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圭柏柏见这小子心还不死,忍不住挣脱了一下。

“我很正经啊柏柏。”娄越委屈的嘟囔:“你这么多年没见,都不想我吗?”

圭柏柏无语道:“……想也不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啊……”娄越松开手:“每天都想着柏柏,想他在宫里会不会受人欺负,会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没有不开心……每天都想要长上一双翅膀飞到京城去……”

“打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欺负吗?”圭柏柏真的不能理解:“当时是我救的你,不是你救的我吧,我以为你会对我的实力有点信心。”

“可是还是会担心啊……没看到就会担心,每天夜里都会梦到,柏柏一个人,在破败的房屋里,浑身是伤,朝我看过来,向我求救,我每次都发了疯的奔过去,可每次都在身前的时候就扑了个空。”

娄越这次用力的环住了圭柏柏的身体,他弯下腰,头垂在圭柏柏的肩膀上,像孩子一般撒娇蹭蹭,发出满足的喟叹:“……柏柏,我这次没有扑空了。”

圭柏柏:“……”他轻

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挣扎:“……边境的消息不至于那么落后吧,我以为我当国师的消息,天下人皆知。”

“就是因为如此……”娄越低声道:“我才更心疼了……柏柏为了当这个国师,肯定付出了远超过我想象的……”

“其实也没……”圭柏柏身上有某个人的力量一直庇佑在身边,他勾起笑容:“星星在保护我。”

“真好。”娄越也露出笑,他后退一步,仰起头道:“是天上的星星吗?”

圭柏柏望着娄越,“嗯”了一声,是身前的这颗星星在保护他。

“星星要一直保护柏柏啊!”娄越仰头对天上的星辰道。

圭柏柏望着眼前的这颗星星道:“他会的。”

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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