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真的!你留点手!

所谓的剑道规则,南乡时其实是没怎么去了解过的。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这玩意儿的练习从来都不是为了上台进行表演性质的比赛。

于是今天午休吃饭的时候,他专门查了具体的规则。

值得在意的规则大概就是不能侮辱对手与裁判,不然会被判犯规,严重点会被直接判负罚下。

不能往竹刀里掺杂其他东西。

竹刀在比赛过程中不能离手。

还有什么有效的得分部位...简略来讲就是说打手、打侧腹、打脸、刺喉。

大概就这些点了。

南乡时只扫了一眼就大概明白,懒得再去看。

他再转头看男子剑道社。

此时他们面色为难,已经差不多都被抽了一遍,连七篠花火都没例外。

所谓的剑道无非就是眼力与手底技巧的结合。

今天已经六月份,关东剑道高中大赛是在七月时举办,关东大赛结束后,八月份就是全国大赛。

这么短时间想把这些男子剑道社训练得有模有样,那未免太困难,所以就干脆走捷径,来个闪避训练——主要是为了训练他们的眼力。

训练方式很简单,你可以用任何方法躲掉南乡时抽过来的竹刀。

打滚受身,用竹刀格挡...只要你能想到的躲避方法,都能用上。

这其中,南乡时并没有明说到底能不能防御反击。

于是就有几个小机灵鬼就偷偷地对南乡时进行反击。

结果...

结果就被抽得更狠了。

但让男子剑道社的男生感到很奇怪的是,明明南乡时抽得很疼,火辣辣的疼,但拉开剑道服看一眼自己身上,又完全不起伤痕。

这就让他们咽了咽口水。

以后最好还是别惹南乡社长。

这什么时候被打了都没伤痕当证据...

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在这样的躲避训练中,不好高骛远说什么躲掉南乡时的竹刀。

只要稍微能看到,或者说是意识到南乡时的竹刀从哪里出刀,又是从往哪里下手的...

那他们拿下关东高中剑道大赛冠军估计都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眼力在剑道比赛中也是至关重要的。

事实上,他们是否能够躲过南乡时的竹刀,其实全看南乡时的心情。

他想让谁躲过,谁就能躲过。

如果南乡时不愿意让人躲开...那是没有人能躲开他的刀的。

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

总有人打着剑客交手的旗号过来挨打。

南乡时心情好的时候就让对方躲过自己几木刀,心情差的时候就一刀不让躲,抽的力气还特别大。

这方法他屡试不爽。

主要是特别解压。

就好像现在。

竹刀啪啪啪地抽在他们身上,南乡时就觉得莫名有种‘烦恼就此消散’的感觉。

以后就把这种躲避训练固定下来。

南乡时心想。

他一般是没什么烦心事的。

南乡时礼貌又温和。

但就算是耶稣也有烦心的日子,压力无处发散,释放——这是很正常的。

而他如今有什么烦心事都能来男子剑道社找人抽,还能提升他们的剑道能力,这方法确实快捷又解压。

今天的男子剑道社也挺安静听话的,并没有欺负南乡时这个礼貌温和的老实人...这让南乡时比较惊讶。

他以为今天还可能会出现那种谈资论辈,觉得自己是高年级就跳出来的学生。

没有啊...

南乡时有点莫名遗憾。

有句天朝古话他是很喜欢的,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三把火没点成,以后估计少不了被人欺负吧?

想到这里,南乡时放下竹刀:“今天的躲避训练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

南乡时把七篠花火叫过去:“接下来你训练他们。”

七篠花火也算是个剑道天才了,抛开人情方面来讲,她能年纪轻轻就拿到神心无智流的免许皆传许可,必然是有可取之处的。

让她操练男子剑道社...这完全没问题。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七篠花火没说话,看上去有些疑惑,不明白南乡时为何要在男子剑道社上面浪费这么多时间。

她皱眉,反复用澄澈干净的大眼睛盯着南乡时看了很久:“收我做徒弟?”

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不收。”

“我明白了。”

七篠花火面无表情地点头。

“帮我训练他们?”

“......”

七篠花火没说话,只是直接拿起竹刀,往一个还躺在地上的男生身上用力抽去。

没有表情变化。

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为了别的。

但应该是答应要训练了吧。

南乡时不再听重新响起的男子剑道社惨叫声,起身离开。

剑道场外,秋城高中的初夏黄昏覆盖了整片天空。

就是那种边缘带点紫红色的,围绕着学校后山逐渐沉寂下去的黄昏。

伴随着黄昏还有田径部‘加油!加油!’的口号,演奏部大号小号的演奏声...

南乡时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多想回到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如果能指代的话,估计就是这个夏天了吧?

南乡时吐了口气。

古人除了文人外,普遍是没有现代人这样浪漫的。

那个时代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从战乱里活下来,活下来又能不能吃饱饭占据主流。

哪有什么时间考虑浪漫?

南乡时觉得是自己的感慨太多了。

于是拍拍脸,不急不忙,慢悠悠地往远池公寓而去。

与其想‘人的一生就如夏蝉般短暂’,还不如想想今晚吃些什么,给家里的橘猫吃些什么。

......

经历了南乡时一次训练,又经过了七篠花火一次训练。

秋城高中男子剑道社学员是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了。

“石上...前辈,南乡社长这打得未免也太疼了。能不能请你稍微...稍微向他反应一下?”

有个男学员来石上和也旁边,笑了两声,接着比了个手势。

退部是不敢退部的,天知道退部之后,南乡时会不会过来又笑眯眯地‘请’自己回去。

到时候怕不是又要背一顿竹刀抽打。

“我向南乡社长反应?”石上和也忍不住拍了拍这男学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刚才没看见吗?就连隔壁女子部的七篠花火刚才在训练的时候,都被抽了好多下...你觉得我这样的...”

他话没说完,一切尽在不言中。

南乡时下手不说重不重,但确实挺公平的。

怎么抽他们,就怎么抽七篠花火,人家七篠花火都没吭一声呢。

到时候石上和也过去,南乡时要是以‘你居然连女生的忍耐力都不如’为由,再打他一顿...?

那不是得不偿失?

和南乡社长谈判?

傻子才干那事儿!

“而且我们不是要以关东大会为目标吗?”

“那不是口号吗?”

“现在不是了!”

石上和也比划比划肌肉,又叫来七篠花火:“经过今天的训练,我感觉已经有些变强了!这样,你穿护具,我不穿护具,我们俩对打一次。”

“?”七篠花火。

“真的!...你留点手。”

然后...

石上和也晚上回家的时候给自己贴了两帖止疼帖。

我在东京当长生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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