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岸再次动荡起来。
只是这次的动荡,与争斗无关,而是郑飞跃联合七大宗门进行了一次超大规模、堪称史无前例的宣传活动。
第一代个人自助终端!指尖上的仙吧!仙网与修仙结合,尽享网络修仙时代!广告铺天盖地。
线上,线下,城内,城外,甚至连极魔海里都飘着传单。
东岸民众和修士们都懵了。
郑大人联合七大宗门共同发力,这般劲往一处使的场景,当真是八辈子也见不着,一时间跟核弹无差别轰炸似的。
不仅如此,近期,东岸的各大城池,都竖起了一座高达千丈的宝塔,位置就在城池中央,高高俯瞰着方圆。
有些好奇的民众去打听这座塔是干什么的,得到的答案也很一致:信号塔,有了这东西,再入手一个自助终端,走到哪都能随时随地上网。
此言一出,就更勾人好奇心了。
当天晚上各城就有不怕死的人,冒死接近信号塔,掀开覆盖在上面的伪装层,打算一探其中究竟。
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
所谓的信号塔,就是白玉制作的巨塔而已,虽说白玉也是珍贵资源,可那是对普通民众而言,修士们对这玩意的需求并不强烈。
至于说,为什么一座普普通通的宝塔,就能让大伙上网?
就没人想明白了。
就这样,东岸的舆论风向完全是一边倒的趋势,以至于连“王小花出关挑战郑飞跃”这种爆炸性新闻,也被扫至边角位置。
……桑鬼城。
城外,虎头坡,老王碑前。
郑飞跃看着满脸怒火的王小花,淡淡道:“不简单啊,上次一败,这次功力又有精进,看来你真拿我当磨刀石了。”
“你说呢?”
王小花狞笑起来,森寒刀意令整座山头颤粟不止。
“你的进步速度确实惊人,但依然不是我的对手……王小花,当着老王的面,咱们坐下聊聊如何?”
“聊你妈!”
“你怎么骂人呢?”
“死!”
妖异的紫色刀气纵横,如同千军万马袭向郑飞跃。
郑飞跃不动如山。
他没有施展五行轮回之道,魔气狂涌而出,眉心处缓缓凝聚出一个玄妙的符号,符号刚形成,便如同活过来般,从眉心处跳跃出来。
极!一个大大的“极”字图案,出现在郑飞跃身后,如同镇守界域之门的门户,闪烁着坚如磐石的光芒,魔气滋滋涌动。
镇图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紫色刀气,“极”字呼啸而出,如同磐石迎击千层浪,横扫一众刀气。
轰隆巨响!漫天刀气尽数化作东风,“极”字滴溜溜一转,重新回到郑飞跃身后,坚挺如新,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八极奥义,极字诀!”
王小花的脸色很难看,像是死了爹一般,不能这么说,他爹已经死了。
郑飞跃笑道:“还要感谢你送来的传承,极字诀真是奥妙无穷,我想老王泉下有知,应该会为我感到高兴。”
“混蛋!”
王小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郑飞跃招手,身后的“极”字迅速缩小,然后跳至他的掌心,蹦蹦跳跳的像个调皮的孩子,很是欢快。
千万别小看这小小的字,它身兼攻防两备,能够极大地丰富使用者的手段,可谓是妙用无穷,自身威力更是绝强。
但这些不是最恐怖的。
极字诀能够位列八极奥义的倒数第二位,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它具备成长性,能够与使用者一起成长。
八极奥义中的原话,说的是“极字诀”有不可估量的前景,甚至有成为“仙决”的可能,只要使用者足够强大。
仙决……当然,现在的极字诀不过是郑飞跃刚刚孕育而出,威能远远比不上仙决,成长性却十足,是能带到棺材里的。
“还要打吗?”
郑飞跃将小小的“极”字抛来抛去,“你的刀意不错,正好用来磨练我的字,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使用其他手段,如此一来,你未尝没有打败我的机会。”
王小花:“……”一直以来,他都拿郑飞跃当做练刀的对象,如今风水轮流转,对方反倒拿他当做练功的对象。
咔嚓。
远方有人走来,踩断了枯枝。
正处于骑虎难下的王小花,转身看到一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走来,漂亮的不像话,皱眉道:“你是小周?”
小周遥遥致意:“见过邪神宗主。”
郑飞跃还担心这属狗的家伙迁怒于小周,熟料王小花只是点点头,道:“你还算不错,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就此作罢。”
郑飞跃长大嘴巴。
看在小周的面子上?
小周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
王小花转身看向郑飞跃,冷冷道:“若非左护法拼死相拦,我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砸了你那五十六座宝塔。”
郑飞跃冷笑:“我信,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你个疯子做的出来,只是我很好奇,左护法劝得住你?”
王小花沉默片刻,道:“我要了他一条胳膊!”
郑飞跃:“……”小周:“……”“如今宗门群情激愤,就连那些支持我的长老也在为左护法不平。”
王小花神色如常,“很多人甚至联合起来要赶我下台!”
郑飞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后,他抬起头,认真道:“邪神,老王,左护法……是不是所有为你好的人,最后都要为你的愚蠢买单?”
王小花:“你不应该高兴吗?
一旦我下台,东岸再无人能与作对。”
郑飞跃沉声道:“别把自己捧的太高,你在我这充其量算是癣疥之疾,不杀你是因为老王冥冥之中保护着你,懂吗?”
说罢,他再没了聊下去的兴趣,向小周招招手,向桑鬼城走去。
“喂!”
王小花在后面叫道。
郑飞跃不耐烦地转身。
王小花站着,身后就是老王的碑在,向来嚣张跋扈的身影,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萧瑟:“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
王小花比划着自己的手臂,道:“我是不是不该砍了左护法的胳膊?”
郑飞跃摇摇头,转身离开。
虎头坡剩下一人一碑。
王小花面向碑文,神情落寞而伤感,喃喃道:“义父,您走之后,再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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