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姐姐,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永州城门口,云凡朝着城门内悠悠走来的邬语彤招了招手,顷刻间,邬语彤的表情仿佛如连日阴雨终转晴,一下子便舒展开来,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角已经泛了泪花:
“云仙长,好久不见!”
“这些日子不见,难为你了,让你撑着这么大的场子,挺不容易的。”
云凡叹了口气,又轻笑着说道:
“如今永州城局势如何?我看外面战部林立,你经营大齐七星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吧?综合素质都挺不错的,
“还有紫云城那边的‘科技’,我也看到了,换成我,我都未必有你做得那么好……一会我们再慢慢叙旧,”
顿了顿,他又说道:
“说起来,童姥呢?有段时间没见了,怪想她的,上次她摆了我一道,尤其让我窝火,方便的话,可以找人帮我带个话吗?就说再不来见我,我就把她剁碎了喂狗!”
“童姥……”
邬语彤很快便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朝远处那栋位置偏僻的豪宅望了一眼:
“我会派人去找她传话的,不过我刚刚去见了她,按她的话来说,‘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消耗那点仅剩不多的生命力,如果消耗得太多的话,或许连最后的一战之力都没有了’,所以……”
“所以,她真的要死了?”
云凡愣了一下:
“这一年,她都没有搞什么小动作?”
“……嗯。”
“就只是为了借你们的帮助,寻找一个人?”
云凡望着那栋偏僻的豪宅,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
“原来,她真的快死了。”
“云仙长,还要找她吗?”
邬语彤又问。
“……不找了,让她自生自灭吧,反正人都要死了,让她死得安详点,
“不过,她这人性子毕竟捉摸不定,小心些,看到她搞什么小动作,及时告诉我!”
云凡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还是跟她提一下我来了这件事,要是她临死前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也可以跟我提一下,毕竟她这一年也算是帮了不小的忙,只要不是太麻烦、太难的事,我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好,我会带到。”
“走吧,先去吃个饭,跟我聊聊如今永州城的局势,聊聊科技,我最近发现了一些东西,或许能改变如今九洲科技羸弱的现状……徒儿别闹,说正事呢!”
云凡一把将缩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的安夏拎了出来,在安夏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又对邬语彤说道:
“对飞鹤宗的战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庄龙大可交给我对付,其他人的话……
“那什么,陆大有!给我过来!”
云凡身后,一个一千多斤重的胖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云兄弟,怎么了?有啥要帮忙的吗?老子别的没有,就是特别热心,对朋友特别好!”
“不要你帮忙!”
云凡拍了拍陆大有的肚子,转头对邬语彤说道:
“你帮我看好他,这死胖子滑头得很,等到开打的时候,要是他敢开溜,等仗打完了,我就拿他这身肉剁成馅,丢河里喂鱼!”
“云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去打听打听,老子向来一口唾沫一根钉,说来帮忙,绝对来帮忙,你这是怀疑风花雪月陆大有的人品!”
陆大有不乐意了,连连跺脚,跺得脸上的肥肉直颤。
“那挺好的,陆老兄,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英雄人物,不过你这街头巷尾的风评不太好,所以我这不是偏听偏信,防着你一手吗?”
云凡笑得有些危险:
“而且上次你不就跟着童姥临阵脱逃了?别紧张,我没有跟你算账的意思,你被童姥逼迫,我可以理解,不过这次你要是敢再跑,那可就……嘿嘿。”
“云……云兄弟,我那是,哎!对,老子那是被逼的!那该死的童姥,太欺负人了,太不是东西了!逼老子走……哼,等下次,老子绝对听云老兄的,云老兄说往东,老子绝不往西!”
陆大有脸色有些尴尬,只好望着云凡灿灿地笑。
“还有就是……”
云凡又朝身后正拼命拉着一个朝蝴蝶扑的老和尚的红衣修士一指,对邬语彤说道:
“这两个家伙也有点麻烦,那个和尚你应该不认识,但一定听过他的名头——摩诃院院长,法海。
“当初灵气尚未爆发时,他就是九洲第一强者,如今他的修为也没有落后,不过很可惜,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段时间突然疯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家伙不好控制,我让公孙玉明帮忙看着他,公孙玉明你认识的吧?”
“认、认识!”
邬语彤有些怪异地望着公孙玉明:
“可他不是……”
“他叛变了。”
云凡耸了耸肩:
“安置在你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当然没有,公孙仙长为大齐七星的锻造冶炼技术水平做出了相当卓越的贡献,当初他选择了离开,回归飞鹤宗,着实令人可惜呢!”
邬语彤抿唇轻笑,望着云凡身后的豪华阵容,只感觉从未有过这么一刻令她如此安心。
“你、你是……”
正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城门内传了出来: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我回……”
云凡满面和煦,微笑着正要回应,但看到那出声的女人,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大姐,你谁?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他疑惑地望着那女人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过度到了惊喜,随后一路小跑,脚步飞快,仿佛一只灵动的梅花鹿,一蹦一跳地跳进了公孙玉明的怀里。
“……”
云凡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转移了目光,望着邬语彤说道:
“我们走吧。”
“是,仙长。”
邬语彤不由莞尔,也未拆穿,当先离去。
云凡带着安夏、陆大有离去,公孙玉明、法海二人却是流了下来。
“玉玉!”
“小甜心!”
“玉玉!呜呜呜,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被迫回飞鹤宗以后,我满心里、满脑子里,全都是你!”
“呜呜,你就会说这些甜甜的话,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的小甜心,惹人疼爱的小甜心,我为了你,不惜和那些师兄弟为敌,放弃了飞鹤宗的一切,就是不想让你难过,你放心,我回来之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呜呜呜,玉玉,你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
……
尽管公孙玉明的话肉麻得令人不齿,但杀伤力着实不小,管用非常,一时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成了粉色,
只是公孙玉明和那名女子在城门公然撒狗粮,浑然忘了他还有看管“傻子光头”的任务,
好在法海似乎也没有似乎乱跑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站在两个撒狗粮的人身后,目光涣散,口中呢喃着:
“小甜心……那个是小甜心,不是我的小甜甜……
“可是,我的小甜甜在哪里?
“我……我和小甜甜失散了,我没能保护好她,我的小甜甜掉下山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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