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四人是飞进紫云城的。
他们没有派人把南下的消息朝邬语彤传递,因为云凡也是临时起意要南下的,而中洲传递消息的速度受到路的平整、路上的危险所影响,速度并不快,
而且还有妖族的影响,作为交通工具的马匹等生物也变得难以驯服,而石油、电能等能源还未能有效利用,所以交通工具也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所以中洲往南传递消息的速度,恐怕还没有云凡等人赶路的速度快。
当然,云凡是从江坡邬家来的,倒也不怕身份证明一类的问题,只是紫云城的城守对云凡等人从天而降的方式颇有微词。
“大人,最近我们大齐七星和飞鹤宗关系正焦灼,两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冲突,正是戒严的时候,您这一来,惊动了我们紫云城的八个战部,就在刚才,我们差点就万炮齐鸣了,这样很危险的!”
紫云城的城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白袍,一脸的穷酸相,他站在云凡等人面前,一脸的埋怨。
而在城守的身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近千人,一排又一排整齐的RPG架在他们肩头,密密麻麻的黑洞洞的洞口齐齐朝着云凡等人瞄准,四处都是沉默而肃杀的氛围。
云凡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怎么说自己前世也是亲手指挥正邪大战的,手底下的战部茫茫多得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掌握一个精确的数字,
就这么点规模的人,也跟自己立威……是不是寒酸了点?
不过云凡倒也能理解这位城守嚣张的外表下,那种谨慎和忐忑不安。
修士,尤其是高阶修士,在城内就宛若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引爆,强大的机动能力加上恐怖的破坏力,在缺乏完整的监控设备、锁定能力的热武器、以及战备完整的机动战部的情况下,这样的捣乱分子将会让人无比的头疼。
现在毕竟是战时,在现在大齐七星与飞鹤宗对立,飞鹤宗又是一个修士宗门,高阶修士数量庞大的情况下,对敌后渗透的预防无疑是绝对必要的举措。
一般在常人幻想中,像大齐国师、移山宗宗主、摩诃院院长,这三位传奇级别的大人物出现在这种边陲……哪怕是重镇,这重镇的管理者也会眼巴巴地跑出来像狗一样奴颜婢膝地巴结讨好——
如果真有这样的城镇管理者,那就代表这个城镇所属的势力已经处于败落的边缘,朝不保夕,对下属的管理者失去了掌控力,大齐七星虽说现在局势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在战场附近的城镇就已经出现了离心离德的状况。
即便那城守知道自己在三年前掌灭蛟龙,也下意识对自己多加提防,毕竟在邬语彤开口之前,谁也不知道“大齐国师”是敌是友,要知道“大齐国师”还有一层半公开的身份——飞鹤宗第七长老。
而且当初被大齐国师一掌灭了的童姥可是如今大齐七星的盟友,要是被大齐国师再来这么一下,一下把童姥给拍死了,大齐七星对付飞鹤宗的唯一底牌可就没了。
至于移山宗的陆大有和摩诃院的法海老僧……移山宗可是一直跟大齐七星不怎么对付的,只是在飞鹤宗和大齐七星咬起来之后才变得安分了不少,陆大有在这里只会起到反效果。
法海老僧那就更加陌生了,何况法海还疯了。
局势乱成这个样子,各种关系复杂得像一团乱麻,邬语彤又没有对这边给什么指示,一切都要这位城守自行做主,于是他也只好一副公事公办,不巴结也不疏远的态度了。
“云大人既然拥有江坡邬家的令牌,紫云城,大人可随意行走,晚些时候,末将会为大人准备下榻之处,若有其他需求,大人也可提出,
“末将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此人乃犬子,留此人做传令兵,若大人有事,可由犬子代为传递。”
那个一副老儒生模样的城守朝身旁一名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指了指,随后背负着双手,转头离去。
“在下袁敬星,仙长若有吩咐,可呼唤在下。”
那中年人朝云凡拱了拱手,云凡朝他望了一眼,有些意外地说道:
“云之剑?《丛云剑诀》?《丛云真诀》?真传弟子?”
“大、大人你……”
那中年人错愕地望着云凡,脸上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似的。
“没想到啊,你爹那一副浓眉大眼的,暗地里却做了两手准备……袁敬星,这个是你原来的名字吗?还是最近改的?”
云凡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是三年前改的。”
大概是知道云凡不好糊弄,袁敬星变得老实起来。
“那你原来叫什么名字?袁敬鹤?”
云凡笑道。
“原来是、是叫袁崇鹤。”
“好名字,原本是想攀飞鹤宗的高枝,现在改攀大齐七星的高枝了对不对?”
“大人说笑了。”
袁敬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看我这嘴,就是碎,你别在意啊,劳驾你先给我们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吧,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永州了,到了那边说不定直接就打起来,我们得好好休息。”
(让你爹给我摆下马威,恶心不到你爹我还恶心不到你?)
云凡心里暗暗一笑,随后指着身后的人对袁敬星说道:
“我和我徒儿一个屋,那个胖子,移山宗宗主知道吧?和那两只鹰一个屋,那个疯和尚……你小心点,那个疯和尚修为高得吓人,真认真打起来,两个胖子都不够他打的,童姥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你找两个人尽量顺着他的脾气捋,要是压不住局势,就找我来解决,我跟你讲,千万别惹急了这疯和尚,我不太想和他交手,要是我真和他打起来,你们这紫云城也得完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我知道了。”
袁敬星这一下子后背冷汗全下来了,望着云凡背后那疯了的法海,正看到那疯和尚转头朝他望了过来,
那疯和尚翻着白眼、吐着舌头,那张笑得傻不愣登的嘴不断地往下流淌着哈喇子,手里还拍着掌:
“甜甜!我的小甜甜在哪里?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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