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兔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正看到一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松鼠,拄着一根绅士拐杖,正一步一蹭地从楼梯走了下来,
他的身后跟着三名穿着管家服的松鼠,还有三名穿着女仆装的母松鼠。
他缓缓走到龙傲面前,目光诚恳而真切,仿佛溢散着莹莹的流光,他微笑时,那张松鼠脸上会浮现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上帝啊,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失礼吗?你怠慢了一位绅士,这令人十分不愉快。”
“唔好意思,我见你仲瞓,唔忍心阻你好梦。”
山羊胡老兔子龙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对身旁的云凡安夏、以及擂台下的一众小弟说道:
“呢位系嚟自松鼠国嘅王子杰克,佢奉命作为令臣出使我国,同我国建立和谐外交,顺便嚟睇下我兔国嘅武道水准,你哋都畀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嚟,打出风采,打出我哋东兴嘅架势!唔好畀我丢架!”
“候!”
一众小弟热血沸腾,一个个宛若打了鸡血般望着那松鼠国的杰克王子,仿佛一群公孔雀在他们心仪的母孔雀面前跃跃欲试地要开屏。
杰克王子却带着优雅的微笑,对着众兔点了点头,随后一步一顿地朝着云凡旁边的位置走去。
云凡皱了皱眉头,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伏羲剑柄。
他毕竟杀了松鼠国公主,手底下还沾了几只松鼠的血,和那个古怪的松鼠国之间,关系绝对说不上友善,
现在这个杰克王子朝这边靠近,偏偏还是不偏不倚地朝他走来,而且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嘴角的笑意虽然阳光,但谁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水。
“别紧张,我的朋友,我们不是敌人。”
似乎意识到了云凡的防范心理,杰克王子耸了耸肩,对云凡说道:
“或许你不知道,我那该死的父亲……噢,对不起,应该是我那敬爱的父亲,他有很多名子女,就像这片肮脏、愚蠢的青青草原上的野草一样……生得到处都是。
“噢,抱歉,我不应该说如此粗鄙的话,但他们令我厌恶,他们虽然是我的兄弟姐妹,但跟我的关系却未必有多好……尤其是莎莉,那个该死的小婊子很会耍心机……我是说,那位可爱的小公主十分受欢迎,令我厌恶。”
松鼠杰克笑了笑,对云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站在台上被展览,会令绅士感到难堪,这感觉真是糟透了,我想您也应该会有同样的感觉,所以我邀请您到台下一起聊聊天,
“我对您这样独特的人类很感兴趣,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流一定会十分愉快。”
站在云凡身旁的安夏斜瞥了那个松鼠一眼,眼神有些不善,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缩在云凡怀里躺了一晚上让安夏找到了些许安全感,以此为基础,不至于看到一个不对劲的男的都会在心里升起危机感。
当然她对这个松鼠的第一印象也是相当差。
“有点意思。”
云凡点了点头:
“想和我聊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跟在杰克松鼠身后,朝擂台下走去。
这时龙傲也差不多发表完了他振奋兔心的演讲,在一片激动的欢呼声中,东兴第一武道会正式开始,无关人等从擂台之上撤下,参与比赛的人上台。
第一轮作为开场,为了引爆气氛,直接便是东兴社的四大金刚之二,头发五颜六色的十三哥,以及一头长卷发的小飞。
两只兔子立于台上,却不急着开打,只对着台下的兔子们吆五喝六,打算先将气氛烘托到最高峰,再将其引燃。
东兴老大龙兴,云凡安夏,杰克王子各自在观战台坐下,身旁围着的是阿福、阿贵之流的四大金刚的手下,刚刚坐定不久,擂台上的两只兔子就开始了切磋。
两兔打得你来我往,打得颇有威势,但却没什么杀气,唬住下面的兔子小弟们还行,但对云凡这种见得多了的,总有一种宗门大比时长老看着那些不成器弟子在擂台上比武的感觉。
“我亲爱的人类朋友,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必要在这些无聊的比斗中浪费时间,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人生、谈谈未来,
“比如,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松鼠国做客?”
杰克王子微笑着对云凡说道:
“或者,我可以更直截了当一些,我亲爱的朋友,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一些事情。”
“嚟自松鼠国嘅朋友,就算你唔钟意擂台上嘅比武,至少都应该对我哋东兴社嘅传统保持啲基本嘅敬意,噉先系有礼貌。”
一直被忽视的东兴老大龙傲此刻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身为兔国一方的兔子,常年与松鼠国处于敌对关系,他本就对松鼠国的松鼠有些不满,
之所以还对杰克松鼠保持礼遇,还是因为这次杰克松鼠身为外交使臣,而且还是来和兔子国谈和的外交使臣,他不想得罪太过,
这次是松鼠国使臣一方自己提的要见识兔国八大势力的实力,龙傲便精心准备了这场类似军事演习般没有烟火气的“表演”,杰克松鼠身为外交使臣,却对这样的“表演”不屑一顾,明显是在扫他的面子。
现在,这个杰克松鼠居然还当着他的面挖墙脚。
尽管他挖的这个救了自己女儿的人类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这一方势力的人,但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态度,还是令龙傲感到十分不舒服。
“噢,我感到十分抱歉,我的朋友,我对我的失礼感到非常的抱歉,但我只是在做一些很平常的、没有超乎常规的交际,履行我的外交职责,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感到不满,不过若是您坚持意见,我想我可以勉强接受。”
杰克王子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了两个小酒窝:
“不过,您说我没有对你们东兴社的传统保持敬意,我想您一定是误会我了,至少在我当前所见到的,你们在擂台上的比武,不过是一种表演性质的节目,他们互相之间的行为根本没有真正的杀伤意图,不是吗?”
他望了望擂台上打得热火朝天的十三哥和小飞二兔,笑得纯真无暇:
“既然他们把战斗这种具有暴力美感的艺术变成了一种歌舞般的表演,就像美丽的钢管舞女郎,在舞台上卖力的演出,那么,我很难对他们产生什么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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