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让老子受这种气,能忍?走,跟老子去把那个劳什子皇帝给宰了!”
陆大有恨恨地一跺脚,震得那满地的妖物齐齐晃荡,但那些妖物却只敢匍伏于地,颤抖不敢言。
“等下,宗主,”
余化伸手将陆大有拦下:
“小皇帝是大齐国师在中洲留下的棋子,如果我们动了他,改天大齐国师回来了,我们恐怕要被他秋后算账。”
“……他娘的,你说得有道理。”
陆大有又一跺脚,恨恨地说道:
“那你给老子说说,老子该怎么办?就这么忍了?”
“当然不能忍,不过要怎么办,还得好好想想才行。”
余化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移山宗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亲自出手,未免动静太大,皇宫中那个小皇帝又颇有几名心腹,若是不小心被看见了,日后大齐国师回来了我们不好解释,不过我们手下还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人的。”
“派人去暗杀?但我们和几位长老不出手,我们派出的人如何能突破重重皇宫的重重守卫,把那个大齐国师宰了?”
于蓓蓓环抱双臂,皱着眉头说道。
“这好办,皇宫的那批守卫无非就是因为天赋、资质差,所以才不得不投靠皇室,靠皇帝允诺的那一星半点好处才给皇帝卖命的,我们移山宗对修士的待遇,我们移山宗的资源和好处不比皇室的好处强?”
余化微微一笑:
“我们只需给他们允诺,给他们一个进移山宗的机会,换他们在我们派人出手的那天,对皇宫发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让他们直接擅离职守,出去吃个饭、睡一觉,等我们把小皇帝干掉也就行了,
“善后的事情也好办,我们移山宗收徒碍着谁来?若大齐国师问起,就说他们是见利忘义之徒,得了进我们移山宗的机会就不顾职责,玩忽职守,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等以后他们进了移山宗,我们再找个由头让他们意外身亡,到时哪怕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好,就这么办!论起卑鄙无耻,还是你余化更擅长啊!”
陆大有感慨地说道。
“过奖过奖。”
余化呲了呲大黄牙,又朝一旁的于蓓蓓问道:
“对了,你豢养的那一帮子妖物,出现什么问题没有?
“国师这个人性子反复无常,让人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认真、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但似乎他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矢,他走的时候说妖族可能会成为威胁,我们还是要上心一些。”
“唔,确实出了点问题。”
于蓓蓓晃了晃手中的一根蔓藤,皱着眉头说道:
“随着灵气爆发,控制妖族的禁制似乎也没有那么牢固了。”
“……”
三人沉默了下来,望着陆大有身旁那满地的妖族,不发一言。
“……全宰了吧?”
良久之后,余化突然开口说道。
“宰了。”
陆大有露齿一笑,笑容说不出的阴森。
“吱!!”
“唏律律……”
“喵呜!呜呜呜!”
一刹那,这躺了满地的妖族仿佛炸了锅般,咕噜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没了命般疯狂地往外逃去。
三位真人却冷眼相望,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良久之后,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此起彼伏。
随后便重归死寂。
“果然出了问题。”
余化叹了口气:
“蛮族借妖物修行的路子,看来是断了。”
“无所谓,大齐国师留下的修行典籍那么多,足够我们换一条路走了。”
于蓓蓓说道:
“这些妖物的事,我们要不要告诉飞鹤宗?”
“……呸,管他们去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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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
曾与飞鹤宗毗邻的东南四大重镇之一,在蛟龙之乱中幸存之后,随着邬语彤对故地的重视,以及飞鹤宗地位的不断提升,永州城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如今已然成了东南第一重镇,也是如今大齐七星最重要的军事基地之一。
“夫人,这雕像你还要不要?摆在这有点儿碍地方。”
永州最宏伟、最豪华的宅院中,红枫扎着头巾、挽着袖子,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拎着簸箕,不顾身上华贵的袍子,一边打扫地上的杂物,一边对正躺在床上抱着一部书籍啃的段心宁问道。
“呵,你以前还说什么会珍惜我,会珍惜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现在你却想把我的东西丢掉,是不是以后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也要把我丢了?”
段心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嘴上说着话,那眼睛却连一眼都不带朝红枫看的。
“我说夫人,你能好好说话不?”
红枫苦笑起来。
自从自己担任了永州城守,事一多一忙碌起来,段心宁就渐渐有些不满了。
毕竟刚结婚,新婚燕尔的,红枫就一天到头不见人,换哪个新娘都会憋一肚子气。
红枫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尽可能的不触段心宁的霉头,小意奉承,这才不至于令争吵升级。
尽管如此,段心宁还是不依不饶地在一些小事上和红枫找茬。
若是换了两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红枫,恐怕早就当场发作,一边休妻一边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不过经历了大起大落,红枫也磨去了棱角,心态变得平和许多。
“我好好说话?你开始嫌弃我了?你最开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不论怎样都会疼我爱我,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段心宁把书籍往旁边一拍,转过身去,只给红枫留下了那轮廓诱人的背影。
“我没有嫌弃你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沟通的时候……”
“是是是,你都有道理,怎样都是你对,反正都是我错咯?”
“我没有说你错……”
“那就是你错!”
段心宁冷哼一声,拍了拍放在一旁的书籍:
“扫个地都扫不好,扫得灰尘满天飞,说要亲手给我做一顿饭,结果饭还是夹生的!
“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怎么给孩子做榜样啊?
“要是娶了我的是那个大齐国师,肯定就不会这样,你看这本云氏育儿经写得……”
“什么,我要当爸爸了?”
红枫先是一愣,随后大喜:
“你中了?”
“什么中了?什么当爸爸?你想得美!”
段心宁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只是说……”
“我要当爸爸。”
红枫却不依不饶地凑到了床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什么当爸爸啊?你要干嘛?你的手!老实点!!!”
段心宁顿时脸羞得通红,着急忙慌地要推开红枫作恶的大手,但看那半推半就的动作,哪有半点力气的样子?
二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却在这时,一阵急促敲门声猛地响起,打断了二人即将开始的不可描述的行为。
“城守大人,那天有人报备的西区坟地的怪事,又出现了!还烦请您动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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