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您那法宝真厉害!”
西凉国主终于招待开宴。
这位国主脸色有些难看和沉重,但又不得不赔笑。
唐俭也不管对方,只顾在宴席上自饮。
对方赔多少笑都没用,他入凉京城差点赔了命。
西凉国主没有做提前的通知,知会他有吐浑使者正好在皇宫,西凉国主拉架也不公允,便不能怨他使脸色。
西凉国面临吐浑国时需要低头,面临大唐之时同样如此。
伴随着李鸿儒打岔,唐俭的脸色才柔和了一些。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唐俭笑道:“我积攒了十余年才弄成的拼命宝贝,用一次就是大出血,亏得我心疼!”
唐俭的棋罐一招一收,就将赫连无定进行了人间蒸发,看上去威力绝伦,但听唐俭之言,这宝贝的限制不浅。
李鸿儒也没特别打探的心思,就是随口开个话题长点见识。
听得唐俭之言,他心中一动,顿时点了点头。
“咱们宝物大出血也就罢了,一班兄弟从万里之外的长安城赶来,转眼就葬身在这西凉国,真是可悲可叹,也不知回长安要如何交代”李鸿儒道。
“还能怎么交代,到时如实禀报吾皇”唐俭嗤笑道:“再请命带一千名羽林军禁卫来西凉国讨个公道呗!”
“唐大人!”
唐俭随口吐话时,西凉国主已经脸色难看的开口,眼中不乏哀求之色。
西凉国小,兵卫和实力更是有限。
别说大唐来一千禁卫军,就算是来五百名,对西凉国也是灾难。
这种公道讨一讨,西凉国就差不多要灭了。
西凉国能安然存在,与地域有关,也与万寿山有关。
释家各派不入西凉国,而万寿山的道家对西凉国也并不热衷,只是偶尔遣弟子下山做一定的巡查和巡视。
在西凉国,西凉国主没什么大依靠,若是有大事,他便只能请五庄观扶持。
西凉国主左右为难,极度煎熬时,只见宫殿外一中年道人翩然踏剑而来。
这让他脸色一喜,只觉终于有了一个可依靠之人。
“太爷爷,您终于来了!”西凉国主起身大喜道。
“重孙子,你又惹了什么祸事?”
道人脚步一缓,已经从长剑上落下。
他神色不慌不忙,待得见得李鸿儒等人在吃喝,这才微微一奇。
“玄苦道长!”
李鸿儒在五庄观两个月,与众道关系一般,但彼此多少是个熟悉面孔,他客气的打了招呼。
李鸿儒拱手示意,这让道人也回了一礼。
这位道长是五庄观的大师兄,修行岁月长久,修为较之玄诚要更高。
只是玄苦道人的实力强,性格却相当懒散,每日无聊的在秘境中打发着光阴,在五庄观带了个坏榜样。
他此时入了西凉国皇宫,也是极为无聊,只是随意查探了一眼。
“大祸事了”西凉国主流泪道:“我们西凉国难保啊!”
“难保就不保了呗”玄苦笑道:“你们连着几代都不成器,这破国早点散伙也好!”
“……”
西凉国主一时无语,只能干巴巴的看着玄苦道人。
五庄观的老神仙难有什么闲心罩着西凉国,他能靠的只有入观修行的老一辈。
但玄苦道人对国度之事压根没什么兴趣。
西凉国不能开疆扩土,又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玄苦道人觉得西凉国王若是难当,这国王不当也罢。
这让西凉国主一时没词,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在他看来天大的事情,但在玄苦道人那儿压根不算事,大不了就不要这西凉国。
在另一边,被李鸿儒和西凉国主稍微一提醒,唐俭亦是极为客气对玄苦道人行礼。
玄苦道人是西凉国主的太爷爷,但瞅这中年形态也没个太爷爷的模样。
只是随口数句话,唐俭已经判定了对方的身份,更是知晓这是地仙界秘境中的长生者。
对方御剑的本事轻松自如,想来本事不会低。
“我这种老脸不值钱,面子早被用光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不做得太过分,给我们家族留点血脉就成!”
玄苦道人开口让唐俭有些吃不消。
这是撒泼的碰上了无所谓的,诸多言语压根不管用。
一时间,他和李鸿儒想压榨西凉国的念头消退了许多。
他与玄苦说上几句自己的来意,顿时让玄苦连连摆手。
“西凉国就是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只能在夹缝中生存,难于做到雪中送炭,但锦上添花却不成问题!”
玄苦道人自嘲了一番。
他个人实力再强也难于对抗庞大的朝廷。
甚至于镇元子都不得不再三做考虑,没有直接拒绝到唐皇的请求。
“若大唐真能将吐浑国收拾了,西凉愿意成为大唐的属国!”
玄苦道人做了担保,又让西凉国主点了头,顿时让唐俭满意了下来。
西凉国不想出兵协助某一方招惹祸患,但大唐若能征伐吐浑成功,便会立刻投诚成为属国。
这对西凉国当前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对大唐而言,也免了将来的征伐。
这是一颗墙头草,但只要大唐强大,便会牢牢捆绑在大唐的身上。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西凉国只能如此。
若大唐征伐吐浑失败,西凉国少不得还有一番麻烦,需要重新应对吐浑国。
从此前的拉偏架,西凉国的立场显然又发生了一次偏移。
一时间皇宫中气氛重新归于轻松,西凉国主也松了一口气。
“李特使,我二师弟玄诚带了几个师兄弟下了山,到此时还未回山,想来他还有几分凡尘之念,纠缠在了其中,若是你见了他,也帮我劝一劝他速速回山!”
玄苦入席喝了几杯,一时懒癌发作,懒得去寻玄诚等人。
他此时也放心,觉得反正耽搁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耽搁一段时间。
玄诚本事不浅,只要不参军入战场杀敌,难出什么问题。
拜托了李鸿儒,那更不需要他亲自前去寻找了。
“我们入观时丢了坐骑,唐大人的坐骑也劳累多日,只怕一时难于回去”李鸿儒道。
“找我重孙子要”玄苦摆摆手道:“缺什么都找他要,西凉国出不了兵,但也能拿一些东西出去,我们到时推脱到失窃上就是!”
玄苦道人开口,眼睛还对着唐俭和李鸿儒眨了眨眼。
这让唐俭顿时心领神会。
相较于和西凉国主打交道,玄苦道人显然要干脆得多,开口之时便应下了诸多内容,较之唐俭和李鸿儒此前想压榨之物要更多。
只要不被抓住把柄,西凉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助力大唐军团。
这与西凉国的弱小有关,也与他师尊镇元子的态度有关。
见得镇元子收了李鸿儒呈交的剑,玄苦道人敏锐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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