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新种下的小雏菊,格外的争气,经过这段时间的进行照料,一个个恢复原有的神采。
李泰看着重新伫立在花圃中的一株株幼苗,心情也随着舒坦起来。
穿暖花开,养下的鸟儿也是时候照照光,透透气。
将鸟笼挂在府邸长廊上,李泰吹着口哨,逗着其中的鸟雀。
“魏王,皇城异动。”
异动两字触动了李泰那根绷着的神经,摆过头望向身后悄然而来的管事。
“何事?”
管事拱手应答。
“军营之中,唐昊麾下的几百名士卒,莫名消失。”
“西边的摊子们也打探到了消息,身披皇甲的士卒,从长孙大人的炼铁工坊带走了几人。”
“蒙着面,没人看清样貌。那些士卒们也很面生,不曾见过。”
李泰轻蹷着眉,端着一只胳膊,摸起了下巴下的胡茬。
“几百军士消失?炼铁的人也被皇室的人带走?”
“这是到底是巧合?还是毫无干系?”
猛然间,李泰望向管事,准问道。
“唐昊,唐昊在何处?”
管事拧着眉头,回应道。
“唐昊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八骑武力不凡,耳力过人,与唐昊形影不离。”
“咱们的探子根不不敢靠近府邸一步,就算是查看也只敢随意瞥上一眼,不敢蹲守监视。”
听罢此话,李泰面上的现出一抹凝重之色,缓缓摇摇头。
“难办难办。”
“唐昊麾下的兵卒,只有程处默和唐亲自调令,才会出动,这也是父皇私下的命令。”
“如此说来,唐昊定是派遣这批兵卒去执行特殊使命。”
皇城百人兵卒的调动,并不是一件大事,下至百姓,上至朝堂栋梁,无人会去关注。
可魏王不同,尤其是唐昊的每一步动作,极有可能对储君之位产生巨大转折,尤其是现在半路上杀出一个李治来,更让他对唐昊有了一抹忌惮。
“火器!”
带着一抹惊愕,李泰顿住脚步,眼中现出一片愕然之色。
军卒消失,匠工被捕,看似两件毫无关系的事情,若是添上火器一事,完全说的通!
随着这个大胆的想法诞生,李泰的脸上微微变色。
倘若这支部族真是在秘密制造火器,那唐昊麾下的士卒定能力压三军,成为大唐之中势力最为强悍的一支!
有这样的一支军队为后盾,朝堂上的话语权举足轻重。
“查!全城秘密彻查!一定要派人查出这些工匠的下落!”
管事领命,临走之时,略显狐疑。
“那……唐昊那边……”
李泰负手而行,缓缓向前。
“孤的亲妹妹喜诞两孩,孤定然要去看看的!”
……
吴王府。
池水盈盈,清风徐徐。
吴王背手立于廊桥之上,看着金黄的锦鲤在池水中拍打浪花,在脚下游弋。
池水之中,假山嶙峋,矮株松柏,形态优美,蓬勃生长。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但此时的吴王却对这美景根部提不起几分兴致。
细密的皇城网,早已打探到第一手消息。
数天前,唐昊带着十八骑一声素衣大半,穿过城门,径直向着城外而去。
而在接下来的半月时辰中,唐昊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回到皇城。
而恰恰是在昨日,唐昊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清点自家的店铺。
吴王有种预感,唐昊此番出了城外,定是与火器有关!
身后矫健的脚步响起,隐隐甲片摩擦的声音有节奏的掺杂其中。
李恪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来者定是自己的护卫。
“如何?”
话语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平静,似乎眼前的这个皇子,对很多事情都不冷不淡一般。
“回禀吴王殿下,此番出城的却是不止这区区百名士卒,长孙大人炼铁工坊的匠人,东市尾端精剪坊的五名衣匠,还有西郊的十个木匠,以及皇城之中御膳房的几个厨子……他们都消失不见。”
李恪伸出纤长的手指,撑着木质栏杆上,淡淡的笑了笑。
“衣食住用,全齐了。”
“看来唐昊此番就在皇城附近的某个偏僻角落,悄悄造着炮弹,火炮。”
“这隐秘的手段倒是做的极为好,这么些人从皇城蒸发,竟是无人知晓。”
护卫看着身前的影子,略显迟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晋王殿下……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不见,甚至于半月之中,并未出现在学堂之中。”
此话一出,李恪瞳孔倏然收紧,抓着栏杆的双手紧攥起来,白皙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凸起。
“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李治行踪!”
“监工火器制造,这可是海量的军功,决不能落在李治的头上。”
护卫也从未想到,第一次见李恪发火,竟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语!
短暂愣神后,拱手领命。
转身之际,略显迟疑的问了出口。
“要是晋王殿下,当真就在制造工坊之中……”
话未说完,已被李恪冷冷打断。
“天大的军功,对于死人,也是毫无价值。”
“你,可明白。”
护卫不再迟疑,拱手领命,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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