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变了，自从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第一件无耻的事情以后，以后做所有事情好像都不脱不开这种手段。

唐昊在数城墙上砖头的同时，咒骂了一下昨天不负责任的敲钟人，硬是把一百零八响的钟少敲了一下，害得他差点儿丢了性命。

第七行第九九块砖头上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像是顽童随意刻画的。这就是李治能告诉自己的唯一线索，那个背叛的侍卫交代出来的就只有这一点儿。

看到鬼头出现就听命于这个人，李治一定知道好多事情，从他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唐昊就知道被人家暗算之后的沮丧。

他亲眼看着李治追加三到旨意给侯君集，秘书丞几乎不敢把照书上的字句念出来，只是一装在牛皮筒子里，封上火漆，就被送去了边军。

侯君集一定会喜欢的，镇国将军似乎看到昭武九姓一夜间从繁荣昌盛变成了往日的云烟。唐昊找到三个鬼头，鬼头很漂亮，长着三只角，眼睛有一股子妩媚的异味儿，这一定是女人画的。

漫天飞雪中镇国将军回到了自己的王府，受到妻妾的热烈欢迎，这是没说的。夫君抓鬼的事情，在长安的勋贵中间已经传开了，不过大家并不奇怪。

神仙弟子要是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未免太让人失望了，袁天罡非常懊悔，他认为抓鬼是自己的长项，祖师爷传下来的谋生手段，信誉上绝对有保障。

跟镇国将军沟通过后，袁天罡上了一道奏折，希望皇帝以后把这种事情交给自己这种专业人士来做，至于唐昊，教好书就成了。对于袁天罡的提议，唐昊极力表示同意。

最好以后那些带着哭脸笑脸的死人，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是出现在袁天罡的门前。

皇主准许了袁天罡的要求。这是他一向的做法，对于勇于认事的人，他从来都不打击，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让袁天罡下不来台，会挫伤臣子的心。

“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下套，你知道这会死人的，有些事儿，朕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但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旦你发现这些人的踪迹，可以下死手把他们统统除掉，不管怎样，任何代价朕都愿意付。”

李治和唐涛在花园散步的时候，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松树上，积雪哗哗的往下落。皇主还没走开，唐昊只能缩着脖子，让大块的雪砸在脑袋上。

“发现鬼头后，将军府就派了家将去洛阳、经阳等古城的各个城门口，去挨个儿寻找，微臣可以肯定的说，一定会有收获的。”唐昊肯定的说道。

“不够，百骑司也需要飞鸽传书。要不然你谐趣岭南的水师将军，当百骑司的主官吧，朕发现你很有这方面才能。”李治的表情是认真的。

“不行，臣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当了百骑司主官会被人家嘲笑。以后，没办法做人。”唐昊推辞道。

李治奇怪地说：“做朕的家臣很丢脸吗？总比你现在受昭仪的统辖体面一些吧。”

“那不一样，那位是微臣的先生。学生受着先生管束，天经地义，谁都没话说，但一旦成为您的家臣，就成了彻底的狗。。。。啊，不，龙腿子。史书记载会让臣感觉很难堪的。”

“你。。。。”李治狠狠的瞪了唐昊一眼，“赶紧出宫，去追查那些鬼头。”

百骑司的报告，李治吩咐会让送给唐昊一份。

听完皇主的话，唐昊没有半点儿犹豫，撒腿就跑，见了昭仪也没有停下，让娘娘盯着背影看了很久。

吃过晚饭，唐昊不知不觉的溜达到后院，瞅着长乐公主手里的虎头帽笑着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没事儿，都是妾身该行之事。”孩子被碧青莲抱去后院玩耍，长乐公主偷的一时安闲，但哪怕是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长乐也惦记着孩子。

长乐看着这段时间面容有些消瘦的唐昊，温情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那回吴通来到厨房，大包小包带走不少厨房用具，有几样都是自己亲手给夫君打包进了包袱里。

曲江院子塌陷的那一晚，长乐公主的房间也晃动了一下，当时打开窗子，望向曲江，之间那片废园子泛着坍塌的烟尘。

当时，长乐的心酒扑通扑通跳着，不过还好，正儿的爹平安归来了。

握着唐昊的掌心，长乐轻启朱唇，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却觉得普通的情话太过肉麻又无济于事，索性像一片雪花，偎依在了夫君的肩头。

天边的云彩，在那天出现了玫瑰色的火烧云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