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冷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没有绳索束缚的女子,摇晃着站直身躯,一滴清泪自眼中滑落,在红色勒痕尚未消退的玉手上,溅开水花。
俏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怔怔的望着身前几步的人影。
“走?”
“我现在能走到哪里去?”
白嫩手指轻捻本就松散的一层层衣物,轻纱滑过窈窕身姿滑落地面,堆积在脚踝处。
纤细的腰肢摆动,足间轻踩莲步,朝着唐昊靠了上去。
“妾身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还有好多话语想要和你说道,怎么能这般说走就走呢?”
双手贴着唐昊两肋穿过,缓缓的环住这具身躯,殷红的唇贴上唐昊的后颈,凑到唐昊耳旁,吐气如兰。
“唐大将军掌管安庆,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妾身只想问一个人的下落,你要让妾身做些什么,妾身都很愿意……”
话语中,手指轻轻摩挲着唐昊胸膛,呢喃再次响起。
“听闻唐将军的大牢中,关押着一个姓金的将领……”
“妾身只想知道,这个姓金的将军,是否和妾身有些渊源……是否是妾身失散已久的长哥……”
屋舍之中,灯火飘摇。
长廊外,却吹起了夜风,吹拂起挂在廊烟下的灯笼,摇曳不止。
一队巡逻的士卒见到见有两道身影从后院走来,慌忙躬身揖礼。
守在书房门口的朴虎刚打了一个哈欠,远远的便见吴通和程处默两人从远处走来,心中陡然一惊。
屋舍内的事情,他也能听出个七七八八。
试想这行军打仗,一路打打杀杀,身为将领的唐昊定然心神俱乏。
此番金香进去良久,却并未出屋,论其姿色,在整个高句丽不算顶尖,却也至少是上佳之选。
至于唐昊年轻气盛,在这军营之中难免会把持不住……。
念及此处,阔步迎上两人,嬉笑道。
“吴将领,程将军,今日这夜色已深,怎的还有些许空闲前来?”
“唐将军还在忙乎,若是有事,明早通禀一声,也不迟。”
对于此人,两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戒心。
大忠大义之人,虽是易主,却能清楚明白这铁将军最后割袍断义的意义,此番看到百姓这般和谐,自然也再无任何反叛之意。
再者,就朴虎这样蛮横莽汉,以唐昊的身手,完全能够打几个十个。
过来的身影,看了一眼一脸奸笑的朴虎,皱起眉头来,手指轻点此人,眯起眼帘。
“朴虎,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殷勤?竟会给咱们唐将军护卫?”
“再说了,咱们这将军府可是有精卒把守,那里需要你这般,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相求?”
说罢,程处默扯过朴虎的臂膀,径直向着屋舍跨去。
“我倒是要问问唐将军,何时对一个降将另眼相看。”
朴虎执拗不过两人,看着两人越过自己,脸上顿时拧起了眉头。
“哎~你们……哎……不是……”
“你们两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话语出口,可依然晚上一步,程处默那双大手依然贴上门扉。
下一秒。
门扉轻轻打开,廊檐上昏暗的光束照进屋舍。
朴虎早已预料到了屋舍中的场景,风声呜咽的走廊上,朴虎招招手朝着护卫在府邸的侍卫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赶忙离开,避免这份尴尬。
士卒们在屋舍外自然也猜出屋舍内的几分不同寻常,相视一眼,漏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匆匆撤了出去。
屋舍中。
那个跨入门槛一半的人影,看着屋舍中的一幕,骤然间一愣。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中凝固起来,唐昊余光见到两人前来,心中掠过一抹尴尬,直接拿开环在腰际的双手,轻咳一声。
“何……何事……”
与此同时,身后**的女子面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红晕,不急不慢的退后两步,将地上的衣衫捡起,将自己遮掩起来。
门槛上的两人陡然间转过身去,异口同声的急道。
“没事……将军公事繁杂,咱们……咱们不便叨扰,明早再来。”
言语中,两个身影骤然跨出门槛,几欲先逃。
身后黄莺般的悦耳声音响起,带着一抹从容淡定,似是在述说一件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话语一般。
“既然来了,有事就同唐将军说道说道吧。”
“何必明早再来,让今晚空跑一趟。”
两个遁逃的身形骤然楞在原地,颇显支吾的‘啊’了一声,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唐昊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将衣服尽数捡起的金香,待她走到屏风后时,方才缓缓道。
“咳咳……既然……既然有事禀告……”
“那……那便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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