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乔璃一早就猜到，厉敬坤在这整件事情中，扮演的必然是不太光彩的角色。

直到看到冯婉婉……

她才不得不承认，事实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

可是宋翊眼中的恨意太汹涌，乔璃在心悸之余，忍不住说了句，“可是，不管怎么说……当初你无家可归时，厉敬坤也想帮你，他还……”

这话只说到一半，乔璃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如今身为厉家人，她想从厉敬坤的种种不堪事迹中找一点优点出来。

可，找不着。

没等她把话说完，宋翊就冷笑起来，“所以呢？是厉家将我拉入深渊，害我家破人亡之后，又来假惺惺的施舍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了是吗？”

这话听起来，比先打一巴掌再赏一个甜枣更严重。

乔璃本来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然而，宋翊却将跟厉敬坤的私人恩怨上升到对整个厉家的怨恨，那她就不得不再多说两句了。

“就算厉敬坤……他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你们宋家破产，是大浪淘沙的必然结果，正常的商业竞争而已，就算没有厉家，也会有别人，你讲点道理……总不能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就怪对手太强吧？”

“……”

“还有，你爸妈出车祸，那也只是意外，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总不能把这事儿也算在厉家头上，毕竟……”

“你说够了没有？”

宋翊沉着脸，蓦地打断乔璃的话。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冷冷的道：“正常的商业竞争？对！宋家的实力不比厉家，商场也是个讲求优胜劣汰的地方，但是你问问厉家的人，问问你身边的男人……”

宋翊将目光转向厉衍风，继续道：“当初，厉家真的问心无愧吗？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将我宋家一脚踩死？”

呃……

乔璃卡壳了一下，同样望向厉衍风。

老实说，这件事情她没有经历，并不了解详情。

怎么听宋翊这意思，厉家仗势欺人吗？

其实，厉衍风压根没把宋翊的质问放在心上。

可是，他却必须正视乔璃的疑惑。

这个事情，怎么说呢？

从法律层面来说，其实厉家踩死宋家，并不触犯任何法律法规。

从道德层面来说，却有那么一点点过分。

事实上，厉衍风也并没有参与，主导的人是厉敬坤。

大家都纳闷，厉敬坤在事业上并没有什么野心，为什么当初对付宋家时，却主动请缨，手段极其利落。

一脚下去，便不给宋家任何起死回生的机会。

不管对于厉棕岳还是厉衍风，这都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厉氏旗下涉及的业务种类繁多，一个小小宋家，厉敬坤想拿来练手，就由他去了。

谁也没有工夫管那么多。

直到现在……

原来，厉敬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于一个冯婉婉。

作为厉敬坤的儿子，厉衍风不敢说自己不理亏。

但，在宋翊面前，他却始终都端着姿态，说道：“没错，厉家和宋家，确实没有什么仇什么怨，但也没什么恩没什么惠，很抱歉我也实在找不到手下留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