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跑向了那边。
宋谢民摸着下巴想了下,突然嘿嘿的笑了,也慢条斯理的背着手走向宋兰芝的阁楼处。
人还未到,便听到了宋兰芝她娘的哭声,“兰芝,你怎么这么糊涂做这种傻事,你要是死了,可叫爹娘如何是好?”
“兰芝,你快醒醒,快看看娘,傻孩子,是爹娘害了你,毁了你一辈子啊!”
宋谢民走进阁楼的时候,隐约听见一阵响亮的巴掌声,然后便是宋兰芝她娘骂他爹的声音,“宋易安!我的女儿都是被你们毁掉的!现在好了,兰芝她想不开要寻死,如果我女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宋谢民心里突然感觉有些爽。
刚刚他被他爹踹了两脚,打了两巴掌的地方这会儿也感觉没这么疼了。
他走过去一看,便看见房间的横梁上吊着一条白绫,而宋兰芝已经被扶了下来,被她娘紧紧的搂在怀里,闭着眼睛生死不知,白皙的脖子上一条鲜红的勒痕,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刺目。
这宋兰芝还当真寻死了?
宋谢民有些意外,脚步加快跑进去叫了声妹妹,“爹,这是怎么回事?妹妹这是怎么了?”
宋易安捂着火辣辣的巴掌恨恨的瞪着他,不敢拿裴含秋怎么样,就朝他发火,
“你眼瞎不成?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给你妹妹瞧瞧?”
宋谢民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跳加快,哦哦了两声,撒腿就跑。
不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的忙碌过后,昏迷着的宋兰芝悠悠的睁开眼睛。
还没说话,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下,“娘,你让女儿死了算了——”
裴含秋又是好言好语的一顿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着靠她飞黄腾达呢,哪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宋易安脸色阴沉的站在床边,宋兰芝哭了好一会,突然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她看着宋易安,眼神里充满了透骨的恨意,“爹,女儿如今这样都是拜那姜博英所赐,这辈子,女儿都与他,还有那姜七嫚不死不休!”
宋易安看着这样子的宋兰芝,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寻死觅活的作甚?那孙显沃你不想嫁便不嫁,无人能勉强得了你。”
宋兰芝垂眸,没有接话,被子被她揪得死紧,眼中涌上杀气。
宋易安安抚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手下已经把孙显沃带来了,还是打了一顿才扛来的。
宋易安面无表情的关上门,一步一步走向被打成了猪头的孙显沃……
……
姜博英人还没有回到姜府,便听到了孙家带着一大批人去宋家敲锣打鼓求亲的事。
最后孙家人被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宋兰芝从头到尾都瞧不上那孙显沃,宋易安更不与孙家结亲,巧的是,那孙父孙母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货色,两家到最后极有可能闹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宋孙两家闹翻,孙家会如何想他不知道,宋兰芝却绝对恨死了他,看来以后少不了徒生事端了。
姜七嫚和姜衍都在等他,大夫也在旁边坐着。
见他回来,大夫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只是被箭擦过,处理过后倒上金创药,再包扎好伤口。
大夫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开。
姜博英把孙家人去宋家提亲被拒之门外的事说了,姜衍道,“这孙家人反应倒是快。”
姜七嫚略一沉思,“我怎么觉得这背后似乎另有推手?”
姜博英看向她,“妹妹的意思是?”
难道这推手是秦王魏则鄞?
以他的聪明谋略,在发生了他们兄妹俩被神秘人袭击的事过后,也必然会推测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宋易安。
虽然那些被杀的黑衣人身上没有什么能代表他们身份的信息,但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没发现,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只要那慕束河有心去查,必然能顺藤摸瓜查到些什么。
而幕后推手要做的事,就是拖廷住宋易安想方设法抹杀掉证据的速度,让他自顾不暇,自己先忙翻天。
姜衍眼神落在兄妹俩身上,感觉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皱了皱眉,他却没有多问,“不管如何,这种局面对我们也是有利,我倒是希望那孙家人隔三差五的就去闹一番。”
自从他听了那宋兰芝想要对姜博英用媚香想陷害他的事后,他就相信了姜七嫚所说,姜博英跟宋兰芝在诗会发生纠缠的事也是宋家人故意而为了。
会用下作手段动心思的闺阁小姐,他们姜府可没那福气供奉她这尊大佛,所以还是敬谢不敏。
对于姜衍的话,兄妹俩虽没有说话,眼神也表示除了同意的意思。
“行了,博英你也受了伤,这几天就别随意外出了,好好修养。”姜衍站起来要走,没多久又回头看向她们,
“对了,今日你们兄妹两可呈了秦王的大情,回头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人家。”
姜博英和姜七嫚同时点头称是,“请父亲放心,我们明白的。”
姜衍没有回房,而是叫来了管家,“给我备马车。”
管家没有多问,很快把马车备好。
姜衍穿着便服,被人扶上了马车,马车很快离开了姜府。
他一走,姜七嫚的身影紧跟着出来,旁边还站着姜博英。
姜博英看着姜衍马车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姜七嫚,有些迟疑,“妹妹,我们真要这么做?”
姜七嫚笑笑,“哥哥不好奇?”
姜博英面色微怔,片刻后叹了口气,“哥哥更关心那王幼微为何几次三番陷害于你。”
姜七嫚低头绞了绞手绢,漫不经心的道,“那就跟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姜博英点点头,“行,哥哥去,妹妹在家等哥哥消息便好。”
“嗯。”
看着姜博英骑上马远远跟着姜衍的马车离开,姜七嫚无言的站了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没多久,姜七嫚支开了红杏,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
“走罢。”
车夫无声点头,驾着马车哒哒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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